第638章 失位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饒士詮身子一震,麵皮抽搐著,對赤月哀告道,“公主殿下,臣絕無此意啊!”
“哼!本宮去懷州,本來是為了把桑幹抓捕回來。那晚上,我帶隊追蹤,卻被誘導著,一步一步鑽進了西蜀的埋伏圈。跟隨著我的大部隊,也被引入了岔路,與我失去了聯係。我發出了求救信號,陸望卻因為這個口諭,不敢前來救援。你這個計謀,好毒啊!”
赤月顯然並不相信他。在懷州之夜,她吃了大虧,險些喪命,對這個幕後黑手,自然是恨之入骨。
“桑幹是誰?”饒士詮一臉愕然,聽到赤月的指責,更是一頭霧水。
“他是白狄的兵器名家,已經逃到了西蜀。”劉義豫冷冷地道,“現在,桑幹正在為西蜀製造連發弩,對付我們。饒士詮,你幹的好事!”
赤月沒有把桑幹抓捕回來,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饒士詮身上。“你還在這裏裝聾作啞!桑幹不就是你和同夥想要營救的人嗎?你在京都暗中使壞,假傳口諭,壓製陸望調動守軍。你的同夥,則在懷州設局,把桑幹的妻女救走,牢牢控製了桑幹。”
原來這裏麵,有如此複雜的內情!饒士詮大為震驚,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反而是為他人做嫁衣。費盡心思,讓臧公公假傳口諭,使陸望不能調動懷州守軍,這反而是幫了西蜀的大忙。赤月在懷州遇襲,當然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的頭上。陸望反倒置身事外,冷眼旁觀。
“這。。臣也是被設計了,掉進了圈套!”饒士詮瞪了陸望一眼,慌忙為自己辯解道。他明白過來,已經為時已晚。大錯已經鑄成,赤月在懷州遭受的恥辱,是一生也難以忘懷的。在她眼裏,饒士詮肯定脫不了幹係,與西蜀有所勾結。
“你讓臧公公假傳口諭,隻是因為懷疑陸望?”劉義豫也不太相信他,帶著質疑的眼神看著饒士詮。
“陛下,公主,臣可以將西蜀的眼線發給臣的那封密信拿出來,作為證據。臣正是因為看到這封密信,才有了這個念頭,想要防範陸望在懷州作亂。”
饒士詮急切地把他的真心話了出來。到了這個時候,為了自保,饒士詮也不得不把秦若愚的那封密信給獻出來,作為洗刷自己的證據。
“那個人可靠嗎?到底是什麽人?”劉義豫皺著眉頭,斜眼看著饒士詮。
“十分可靠。至於他的身份,臣在這裏不方便。”饒士詮警惕地看了陸望一眼,沒有再下去。
“是那個虎牙關大戰中密報的眼線?”赤月想起了那次虎牙關大捷。正是由於來自西蜀的準確消息,關若飛的飛虎軍在虎牙關大敗,幾乎全軍覆沒。從那次的效果來,此人的情報應該是可靠的。
饒士詮連忙點點頭,“正是他。陛下,公主殿下,臣如果真的與西蜀勾結,那次怎麽會把此人的情報獻上,讓我們在虎牙關大敗飛虎軍呢!因為西蜀那次大敗,他們便恨透了臣,所以想方設法要置臣於死地。”
“你指使臧公公假傳口諭,難道也是西蜀陷害你的嗎?”赤月指著饒士詮,麵色通紅地怒吼。
“臣知罪。請陛下與公主降罪。”饒士詮浮在地上,向劉義豫和赤月求饒。他久經宦海,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雖然沒有被抓到與西蜀的通敵證據,但是指使臧公公假傳口諭,卻是不爭的事實。盡管他聲稱是為了防範作亂,也難以把這個罪過抹去。
劉義豫眼神複雜地看著饒士詮。皇後是饒士詮的親生女兒,唯一的皇子是饒士詮的外甥,這讓劉義豫與饒士詮的關係十分微妙。
一方麵,他提防著饒士詮大權獨攬,自己對他過於依賴;一方麵,他又離不開饒士詮,要倚靠他穩固自己的統治。
他不敢相信,饒士詮會勾結西蜀。但是,饒士詮假傳聖旨,卻是被抓了個正著。劉義豫感到,自己對饒士詮的信任,正在逐漸瓦解。連跟了他多年的臧公公,也能背著他假傳口諭。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劉義豫皺著眉頭,看著伏在地上求情的饒士詮。赤月對饒士詮,可並沒有這麽客氣。
不過,他仍然是大夏朝廷中很有實力的一員重臣,更何況還是饒皇後的父親。身為皇親國戚,又是內閣大臣,他並沒有被抓住與西蜀通敵的證據。雖然假傳口諭有罪,但要將他賜死,也不太現實,恐怕還會在朝廷中引起騷亂。
赤月雖然心中對饒士詮厭惡透頂,但仍然十分理智。她暗暗想道,現在隻是抓住了他假傳聖諭,還不足以將他正法。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她轉過頭,看著陸望,淡淡問道,“陸望,你怎麽看呢?饒士詮假傳口諭,你認為該如何處置?”
陸望早已猜透了劉義豫和赤月的心思。他昂起頭,朗聲道,“臣認為,饒士詮指使臧公公假傳口諭,確實有罪。不過,饒大人是皇親國戚,又是內閣大臣,恐怕在處置上,還要十分慎重。”
他這番話的十分巧妙,既迎合了赤月和劉義豫的心理,也有所保留,為他們留出了餘地。
赤月在心中暗暗讚許,沉吟片刻,決定這次還是暫時收手,等待合適的時機再把饒士詮拿下。如果饒士詮真的是西蜀內奸,那這次如果暫且放過他,讓饒士詮放鬆警惕,麻痹了他,也許就能夠從他身上挖出更多的證據,甚至對西蜀反戈一擊。
“皇帝,你看呢?”赤月揚起眉毛,看著劉義豫,把這個難題拋給了他。
劉義豫知道赤月這次讓他開口,就是給他一個麵子,讓他不至於顏麵大失。饒士詮畢竟是劉義豫的老丈人。如果赤月決定將他處死,劉義豫也無法阻止,隻是對他的威信與勢力,會有巨大的打擊。
心裏明白了赤月的意圖,劉義豫沉思良久,緩緩道,“饒士詮假傳口諭,應該嚴懲。如果他能夠拿出西蜀眼線告密的密信,那也情有可原,隻是判斷失誤,險些鑄成大錯。”
“那封密信在哪裏?”赤月追問道。
“在。。臣的家中。”饒士詮急忙道。“請內衛去取,應該很快就能呈上。”
劉義豫向鷹揚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帶領內衛去取。鷹揚會意,便立即飛奔出門。
過了半個時辰,鷹揚便帶著一封信,呈給劉義豫。接過那封密信,劉義豫看了以後,便呈給了赤月。
“沒錯,這倒是提到了西蜀的懷州計劃。”赤月道,“不過,饒士詮的處置也十分不妥,犯了重罪。必須處置。”
“把饒士詮逐出內閣。”劉義豫冷冷地道,“讓他位列朝班,閉門思過。”
“準了。”赤月淡淡道,“將賀懷遠補位,擢升為內閣大臣。”
饒士詮臉上流下兩行渾濁的熱淚,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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