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在刑場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м 以免丟失
桑幹的妻子在流光造訪以後,仍然是一副不願不願意配合的樣子。流光向赤月稟報以後,赤月冷冷地道,“由得她去。反正她也隻是我們的誘餌而已。把風聲放出去,就要在懷州公開處決重犯。在公告上附上桑幹妻女的畫像,張貼在懷州的大街巷。”
“這樣一來,桑幹必定會知道,自己的妻女即將被處決的消息。”流光附和道。
“哼!”赤月冷冷地從鼻子裏哼出冷氣。“懷州地震以後,我們馬上封鎖了懷州。桑幹根本逃不出這裏。他現在應該還在懷州城內。到了行刑的那一,桑幹肯定會出現在刑場。那時候,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這也就是陸望讓暮雲獻給赤月的計策。赤月聽了,便欣然接受,打算用桑幹的妻女為誘餌,把這個隱藏起來的兵器名家一舉擒獲。
在來到懷州以後,陸望已經帶著賀懷遠和李念真開始著手賑災的工作。對陸望來,來到懷州有雙重任務。
桑幹固然是他要盡力爭取過來的重要人物,懷州的災民也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塊。因此一到懷州,他便埋首工作。他剛放下行李,就風塵仆仆地四處察看災情,安排錢糧發放,並著手安置災民。
百姓的哀嚎,讓他心痛不已。官府備下的豐盛菜肴,陸望一口也吃不下,全都分給了饑腸轆轆的災民。
那些倒塌的房屋,凹陷的地麵,看上去觸目驚心。陸望幹脆把自己在懷州的住所也讓了出來,給災民做臨時安置所。他自己則和賀懷遠、李念真一起,搬到了懷州官驛後的一間低矮平房。
在四處巡查之餘,陸望還指導當地醫士療治百姓,開出藥方,親自幫助熬煮湯藥。一時之間,混亂的懷州開始安定下來。這些邊地的百姓,都口口傳頌著陸望的恩德。
赤月倒是做起了撒手掌櫃,一心隻想著對付桑幹。這本來就是陸望的計策,他更清楚在懷州的秘密囚室中,關押的就是桑幹的妻女。對於貼滿全城大街巷的行刑公告,陸望也裝作毫不關心,置若罔聞。
得知陸望的賑濟工作卓有成效,赤月頗為寬慰。陸望真是沒讓他看錯,精明能幹,關鍵時刻能夠幫她穩定形勢。
行刑的日期很快就要到了。清晨,刑場已經布置妥當。在懷州城中心最大的一塊開闊空地上,架起了幾個高大的行刑架。
貼滿大街巷的行刑公告,讓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這場公開的行刑,來看熱鬧的人也一撥接著一撥。快到晌午時分,刑場附近的百姓越聚越多。
這更像是一場公開的行刑表演。赤月大造聲勢,懷州官署早已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這一對可憐的母女到底犯了什麽重罪。她們從京都被押送過來,又被貼上了死刑犯的標簽。
赤月親自去秘密囚室,監督著衛兵把桑幹的妻女押送到刑場。桑幹的妻子臉色十分鎮定,似乎隻是去赴一場平常的宴席。她的女兒緊緊挨著她,睜著圓溜溜的鹿般的眼睛,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這是白狄人的驕傲,在死亡來臨時也要保持尊嚴,絕不向敵人低下高貴的頭顱。
到了行刑場,在高大的架子旁,已經是一片人山人海。桑幹的妻子被套上繩索,綁在了行刑架上。她的女兒也沉默著,任由劊子手將自己細嫩的身軀捆綁的嚴嚴實實。
看著那些黑壓壓的人頭,桑幹的妻女用白狄語一同喊道,“寧死不屈!”赤月聽了,臉色發青,瞪了她們一眼,罵道,“死不悔改!真是頑固不化。”
流光站在身旁,聽見熟悉的鄉音,看著自己的族人如待宰的羔羊,眼眶一熱,幾乎流下淚來。她看著桑幹的妻子那蒼白而堅毅的臉龐,在心裏暗暗祈禱,讓桑幹能夠成功逃脫追捕,被陸望派出的人找到。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正午,赤月轉過頭,向流光問道,“陸望在哪裏?”流光輕聲道,“這段時間,聽他一直忙著賑災,連官署的房子都沒有住,搬出去了。現在大概在外頭巡查。這裏的事,他一直沒有過問,看來也不感興趣。他可能以為,隻是普通的刑事犯。”
陸望素來精明謹慎,對別人注意不到的細節,往往洞若觀火。桑幹的妻女處決之事,鬧得全城轟動,沸沸揚揚,陸望居然不怎麽感興趣。赤月眯著眼睛,暗暗想道,自己本來編造的一套辭,都沒有用上。陸望根本就沒有問過此事。也許,他被賑災牽扯了太多精力。
“這樣也好。此事不宜讓他知道。他問起來,我反而要編一套辭去應付,也未必不讓他起疑。既然他不怎麽過問,倒也讓我省心了。”
赤月安下心來,開始觀察刑場中的暗哨布置。在這個人山人海的刑場,她安插了便衣士兵,隨時監測刑場的動靜。隻要桑幹一出現,他們便會進行抓捕。
這也是赤月的“引蛇出洞”之計。她自以為設計地衣無縫,卻沒有想到,這其實是陸望為她設計的“妙計”。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赤月自以為對桑幹勢在必得,卻沒有料到,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刑場,還有另一股勢力,也對桑幹這個獵物虎視眈眈。
在嘈雜的人群中,有一個靈巧的身影,正在四處穿梭。這就是易容過後的玄百裏。他一向輕功卓絕,此時更如靈巧的泥鰍一樣,在人群中四處遊走。
玄百裏一雙眼睛滴溜溜轉著,在各色麵孔中,尋找桑幹的蹤跡。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玄百裏已經發現了大批便衣軍官。他們帶著刀劍,一臉煞氣,神情緊張地向四周張望。顯然,他們與玄百裏尋找的,是同一個人,桑幹。
雖然知道赤月派出了大批軍士,潛伏在刑場中,陸望卻毫無懼色,隻派出了一個玄百裏。此時,他正在懷州城一個隱秘的處所裏,等待著桑幹。朝雲神情緊張,來回踱步。
她不安地問道,“赤月已經派出了幾百個便衣軍士,刑場殺機四伏。我們隻有一個玄百裏。他對付得了那麽多凶惡之徒嗎?”
就算玄百裏輕功卓絕,並且搶先發現了桑幹,但是要在赤月布下的羅地網中逃脫,簡直是方夜譚。以一敵百,還帶著一個毫無武功的桑幹,對玄百裏來,是個極為艱巨的挑戰。
陸望淡淡地啜了一口茶,道,“誰我們一定要以一敵百!你知道練輕功最重要的基本功是什麽?是眼功。百裏輕功獨步下,眼功更是卓絕。他已經看過桑幹的畫像,隻要桑幹出現了,他就一定能搶先發現。”
“就算百裏搶先發現了桑幹,能夠帶著他從大批軍士中突圍嗎?”賀懷遠也感到不太放心,李念真也是一臉狐疑。
如果桑幹露麵,那潛伏在人群中的幾百個便衣軍士,就會馬上發現這個等待已久的獵物。赤月早已在刑場附近布下了弓箭隊,嚴陣以待。如果不能活捉桑幹,赤月就寧可將他射成刺蝟,以絕後患。一旦桑幹被捕或者殞命,對陸望來,就是前功盡棄。
“你們就靜待佳音吧。”陸望充滿信心,點起了一支清香。他的表情有些神秘,“我自有安排。在一支香內,我們就能見到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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