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進京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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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進還在回京的路上,便接到了劉義豫的急召,要他十日內趕回京都。他問了驛使,知道鐵礦石墜江的奏報,已經到了劉義豫手裏。他大為震怒,所以急召艾進,要問個究竟。
他不敢怠慢,日夜兼程,急如星火地趕往京都。鐵礦石不見蹤影,劉義豫已經十分惱怒,他如果再延期到京,恐怕劉義豫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他了。
在路上緊趕慢趕,艾進到京都時,已經是灰頭土臉,極為狼狽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去見饒士詮,就已經被內監帶到了禦書房,去見劉義豫。
看著臉色鐵青的劉義豫,艾進身子有些哆嗦,不敢言語,隻是跪下叩頭。他拖著長長的調子,哭著道,“陛下,臣該死!押運的鐵礦石,意外摔落懸崖,無法打撈了。”
劉義豫的麵前,展開著艾進的那本奏報。他已經把這本奏報讀了十來遍,每讀一遍,就多了一份怒氣。
他嗬斥道,“朕把這麽重要的差事交給你,你就是這麽辦差的?早知道,還不如讓賀懷遠去辦,總不會弄成這個鬼樣子。連一片鐵礦石,都沒有給朕剩下。你這個敗家的東西!”
在艾進的這份奏報到達京都以後,從雲州來的另一份奏報,讓劉義豫的一顆心更是沉到了穀底。這是管朝升的一份八百裏加急奏報。
他在奏報中稱,那個新發掘的雲州鐵礦,發生了坍塌事件,整座礦山崩塌,采掘場也被堵住,道路斷絕,根本無法重新進入礦場。要重新疏通,再次開掘,已經是遙遙無期。
陸望和賀懷遠的密報,也同時到了劉義豫的案上。陸望聲稱,雲州鐵礦確實發生了大型的突發事故,現在已經被緊急封存。賀懷遠還報告,調動了當地守軍和官兵,也無法重新打開礦場。
這就意味著,艾進這次押運的大批鐵礦石,是大夏能夠從這個儲量巨大的鐵礦中,獲取的唯一一批出產的礦石。等到下一次能重新開掘,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這一次,劉義豫損失巨大。對於兵器不足和財賦短缺的大夏朝廷來,更是雪上加霜。
艾進看著暴怒的劉義豫,隻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哀嚎道,“陛下,臣也沒有想到,雲州的氣竟然如此多變。出發的時候還好好的,後來,便遇上了暴雨。山裏發生了滑坡,巨石滾落下來,把道路都砸毀了。那些裝著鐵礦石的大車,紛紛滑落到懸崖下。”
按照艾進的法,這純粹是一場意外事故。因為暴雨淋漓,山體滑坡,巨石滾落,大車掉下懸崖,礦石也難尋蹤影,全部損失在湍急的江水中。
劉義豫卻越想越疑心。好好的大路不走,艾進為什麽要鑽進山道去押運?難道他不知道當地氣變化無常,可能有暴雨嗎?如此重要的押運,為什麽要冒著巨大的風險,急著從山道上押運?
一個又一個疑問從他的腦子裏冒出來。他冷冷地看著嚎啕大哭的艾進,心裏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無能的戶部尚書。這時候,他對自己任命艾進為戶部尚書,感到了一絲後悔。李念真比他能幹得多。饒士詮推薦這個飯桶,大概也是存著私心的。如今卻把劉義豫給坑慘了。
“你為什麽不走官道押運?”劉義豫的臉冷若冰霜,寫滿了對艾進的不信任。
艾進結結巴巴地道,“因為,官道之前也被暴雨衝毀了。有幾個路段被堵住,馬車無法通過。臣。。急著完成押運任務,不敢拖延,所以,就該走山間的道路。本來向著,可以抄近路,早點把鐵礦石運到兵工廠。沒想到。。”
“蠢才!”劉義豫氣得青筋直爆,“你沒想過如果在山道上遇暴雨,是什麽後果嗎?”
艾進本來就是一派胡扯。他根本沒有押運鐵礦石經過山道,更沒有遇上暴雨。那個山體滑坡的事故現場,也是賀懷遠偽裝的。現在,麵對劉義豫咄咄逼人的質問,他有點慌了神。
“這個。。臣也是一時心急,沒想到這麽多啊!”艾進突然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的傷痕,“臣當時也是受了重傷,臥床休養了很多啊!”
看著這個無能的臣子無話可答,居然開始賣慘,劉義豫忍無可忍,揮了揮袖子,吼道,“讓他滾!”
艾進倒是自覺,知道劉義豫正在氣頭上,自己不能留下來觸他黴頭,便連忙站起身來,一溜煙跑了。他隻能在心裏暗自祈禱,劉義豫會放他一馬。
很快,陸望也回到了京都。在拜見劉義豫時,劉義豫問到了最關心的問題。“雲州鐵礦石事故,到底是怎麽回事?艾進那被暴雨衝毀山道,所以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事故。”
陸望低頭沉吟一番,緩緩道,“陛下,我當日正在雲州城內收取賦稅。不過,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那日的事情,很不尋常。”
聽到此事另有玄機,劉義豫坐直了身子,湊近陸望,問道,“你不要有什麽顧慮。艾進雖然是饒士詮推薦的人,但朕並不偏袒著他。如果此事另外有鬼,不管是誰,朕都會一查到底。”
一查到底?陸望在心中冷笑,麵上做出一副有些躊躇的樣子,道,“艾大人是那夜裏,偷偷帶著車隊出了雲州城的。我們倒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本來,同在雲州辦差,他也該知會我們一聲。誰料想,他竟然連雲州刺史管朝升,都沒有告訴。”
“他是偷偷走的?”劉義豫大驚失色,嗅出了這裏頭的古怪氣息。這並不是在敵國,而是大夏雲州境內。艾進有什麽理由,要連夜帶車隊出城呢?
陸望點點頭,道,“我們直到第二日,才發現艾大人已經不見了。特派押運鐵礦石的官兵也已經調動走了。古怪的是,次日,他們又回來了。隻是,裝載鐵礦石的大車不見了。隻是聽艾大人,他們在路上遇上了事故,所以車毀了,押運的鐵礦石也丟了。”
看來,這些都是艾進的一麵之詞。連同在雲州的陸望等人,也沒有親眼見證那場所謂的事故。劉義豫鐵青著臉,問道,“那日,雲州的官道是否被暴雨衝毀了?”
“倒確實是有暴雨,把官道衝毀了好些路段。”陸望回憶道,“隻是,是雲州到建康的官道。不過,從城內押運鐵礦石到城外的兵工廠,走的並不是這一條官道。”
什麽?劉義豫瞪大了眼睛,胡須氣得發抖。艾進故意隱瞞了這個事實。他追問道,“艾進應該直接從城外的鐵礦出發,押運到城郊的兵工廠。他為什麽把鐵礦石又拉到了城內?”
“這。。”陸望猶疑道,“他沒有去兵工廠,而是把鐵礦石運到了雲州軍火庫,暫時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