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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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朗沒有想到,陸望居然自己主動走過來要求給他上鐐銬。他腦袋裏忽然“轟”的一下子炸開了,像有無數隻蒼蠅在亂飛,攪得他頭昏腦脹。


  雖然他手上有劉義豫的搜查手令,又有刑部尚書的身份作為擋箭牌,進陸府搜查名正言順,但是陸望畢竟是明國公,而且貴為三位內閣大臣之一。要讓他給陸望上鐐銬,押到刑部大牢裏,他還真的有點心裏打顫。


  剛才柴朗擺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也不過是想嚇唬一下陸望,威逼他自己就地認罪,弄一份口供回去交差。如果能讓陸望自己害怕,主動要求退出內閣,交出內閣大臣的位置,甚至遠離朝廷,那柴朗的威脅也就奏效了。


  然而,陸望居然不吃這一套,還主動要求去刑部坐牢,這讓柴朗措手不及,反而不敢搭腔了。一旦真的把陸望押到刑部大牢裏,如果真的能這一次把他徹底搞死,那柴朗倒也覺得值得。


  但是,陸望的生命力頑強,這是柴朗領教過的。而且,他在朝中不僅得到了聖眷與赤月的支持,而且已經隱隱形成了一股強大勢力。在他的身邊,或明或暗地聚集了一大批官員。


  如果陸望入獄以後,不能徹底被幹掉,而且卷土重來,那柴朗就會成為陸望的死對頭,第一個要重點打擊的敵人。那個時候,柴朗就是陸望與饒士詮鬥爭的炮灰。


  想到這裏,柴朗就覺得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著寒氣。他摸著胡子,臉上滲出冷汗,低聲道,“這。。這。。一定要搞到這一步嗎?陸望,你低個頭,服個軟,這又是何必呢?”


  “服軟?”陸望冷笑道,“你要我向饒士詮服軟,乖乖地滾出朝廷?回去轉告他,做夢!我就是要與他鬥到底。與饒大人交手,其樂無窮。這個遊戲,我怎麽舍得不玩呢!這場局,最後隻能有一個結果,我倒下,或者他倒下。我是不會退出的。要我退出,就幹掉我!”


  “你瘋了!你瘋了!”柴朗不敢直視陸望幽深的眼睛,那裏似乎是個無底的深淵,讓人腳下一滑,便會墜進去,被吃得屍骨無存。


  他的氣場令人震懾!就算是在這樣對他不利的情況下,他也不會低頭,反而是站出來迎戰。這讓那個本來有必勝把握的饒士詮一方,反而心底發毛了。


  事已至此,柴朗別無選擇了。他是饒士詮的嫡係,雖然之前與陸望一方曾經暗送秋波,私下合作,但是,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柴朗心一橫,讓捕快拿出鐐銬,惡狠狠地道,“既然陸大人自己要求,那就給他上鐐銬,帶回刑部大牢!”那些與他同來的捕快麵麵相覷,大眼瞪眼,誰也不敢上前親自動手。


  “你們這些廢物!”柴朗見幾聲令下,還是無人敢響應。一群捕快齊刷刷地往後退,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像躲瘟疫似的往後閃。轉眼間,隻有柴朗自己一人獨自站在陸望麵前。


  畢竟,這可是給一個內閣大臣上鐐銬啊!何況,他還是當今陛下與赤月公主最看重的明國公。如果後麵有點什麽差池,陸望又像沒事人一樣出來了,那這些捕快有一千個腦袋,也不夠掉的。誰願意自己惹麻煩上身呢!


  柴朗一件自己的手下都如此怕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一把奪過鐐銬,吼道,“好!我自己來!我就不相信,沒人治得了你。”


  他把冰冷的鐐銬往陸望的手上一壓,扣上了鐵鎖。韋莊看見陸望戴著沉重的鐐銬,站在院子裏,樂得拍手大叫,“大快人心!大快人心!陸望,你也有今!”


  此時,陸寬衝了上來,朝韋莊的屁股上狠命提了一腳。韋莊一個不提防,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腳,一個趔趄飛了出去,摔了個狗啃泥,把陸府給他新買的衣裳也蹭破了。


  韋莊艱難地撐起上身,剛想爬起來,就被人一把拽住頭發。原來正是他的“得意弟子”玄百裏。這個看似青澀的少年用力把他的頭發往後拉扯,左手一揚,“啪啪啪”一串耳光往韋莊臉上招呼。


  玄百裏往韋莊那張驕狂的臉上接連吐了幾口唾沫,指著他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黑了良心,要害我們大人。你還好意思來給我做教書先生?睜開自己的狗眼,看看自己配不配!”


  臉上火辣辣地疼,還有唾沫糊了一臉,頭皮也被拽地生疼,韋莊掙紮著想要脫離玄百裏的掌控。這時,陸寬又趕了上來,伸手一把抓住韋莊身上的新衣裳,利落地往下扯。玄百裏也一起來剝韋莊的衣裳。


  陸寬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不配穿府裏給你買的新衣服。你還有臉穿著,來這裏陷害大人。”轉瞬之間,韋莊身上的新衣服已經被剝得一幹二淨,隻留下內衣,蜷縮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看著韋莊這副狼狽相,那群捕快也暗暗地吐口水,從心眼裏瞧不起此人。不管陸望是否真的扣留了宮中的木材,韋莊這種賣主的行徑確實被人鄙視。饒士詮父子和柴朗與這種人混在一起,可想而知是什麽貨色了。


  柴朗在一邊急得跳腳,大聲嗬斥道,“你們愣著幹什麽!快去把他們拉開,別讓他們把韋莊打死啊!”捕快們聽了,這才慢慢吞吞地挨上來,做出一副要上前拉架的架勢。


  “好啦,別再理他了。”陸望淡淡地道,讓陸寬和玄百裏收了手。“惡人自有收。隨他去吧。今日暫且饒了他。這人將來總有翻船的時候。”


  “大人!”玄百裏跑到陸望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聲道,“我不讓他們帶你走!要去坐牢,我和你一起去!”陸寬也垮著一張臉,哽咽著聲音道,“少爺,我也一起去。”


  他們雖然知道,這場戲是陸望親自導演,讓韋莊找到北院所謂的“證據”也是陸望引導的,但是眼看著陸望把自己送進刑部大牢,他們還是滿滿的心痛與不舍。為了信仰與事業,不惜身犯險境,這樣的陸望,讓他們既欽佩又憐惜。


  陸望眼神平靜地看著自己身邊兩個最親的人,淡淡道,“你麽這兩個傻東西!把家裏照顧好,別在這犯慫,讓別人笑話。柴尚書邀請我去他們刑部大牢一遊,盛情難卻啊!少不得要親自走一趟了。不然,饒士詮大人也會很失望的。”


  聽了陸望這話,柴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也真是夠了!坐牢不是請客吃飯。你們這陸府怎麽還爭先恐後的?真是活見鬼了。”


  在柴朗的催促中,陸望戴著鐐銬,在寒風中走出了陸府。看見陸望被押上了特製的馬車,門口的轎子中有人掀開了轎簾,饒士詮露出了微笑。“這一局,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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