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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繼續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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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望與饒士詮的查案比賽中,陸望顯然已經先贏一局。


  白登被捕,他的罪證也被呈遞到了劉義豫和赤月的案頭。經過達勒和賀懷遠共同檢視,那枚鑰匙確實能夠打開押送關若飛的特製囚車。如果白登用鑰匙打開囚車,放走真的關若飛,那調包的推測就順理成章了。


  在那夜裏,白登有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與關若飛共處一室。雖然前門有軍士把守,但停放關若飛囚車的煙霞庵後門傍山。當時在倉促之間,瑟利並未安排兵士在後門把守。


  這樣,西蜀的特務就可以從後山潛入,讓打扮得一模一樣的冒牌貨,坐進囚車,冒充關若飛。也就是,煙霞庵短暫停留之後,關若飛已經被西蜀調包了。


  那個被送到京都兵部牢的囚犯,其實不是真的關若飛,而是一個冒充他的死士,代替他被推上祭台燒死。所以,真的關若飛在西蜀再度出現,就不是什麽“死而複生”的怪事了。


  當日上朝,陸望在金殿之上稟報案情的時候,滿朝震動。所有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案情的人,都震驚地目瞪口呆。當然,陸望陣營中知道內情得到人除外。


  劉義豫和赤月已經看過了此案的關鍵證據,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但也不得不承認,白登確實是利用押送時的疏漏,對關若飛進行了調包。


  這樣,此案要負責的人,就不是主辦大典的陸望和宗立文,而是負責押送的達勒的人。板子高高舉起,本來饒士詮指望陸望被痛打一頓。沒想到,這板子如果要落下來,卻要打在達勒的身上。


  而身為大夏監國的赤月,顯然是不會真的責罰達勒的。最多就是大事化,事化了。板子高高舉起,卻要輕輕落下。


  果然,正如陸望所料,在真正的嫌犯白登被挖出來以後,赤月失去了繼續追究的興致,而劉義豫則是不敢再追究。


  如果一定要較真的話,那提議把關若飛的囚車推入煙霞庵的雲昭,也應該負一定責任。雖然他不是共謀,但是此事因他而起,而且他放任白登一人獨自麵對關若飛的囚車,也是違反軍紀的。


  而瑟利聽從雲昭的建議,私自撤下守衛,讓囚車單獨進入煙霞庵,也是不容於軍法的。


  再深究一步,雲昭隻不過是個達勒府的管家,既沒有軍籍,也不是官員,卻能作威作福,在軍隊和朝廷頤指氣使,下達命令,這也是咄咄怪事。他的靠山就是達勒。是達勒的縱容,才讓雲昭有恃無恐。


  所以,如果嚴格追究的話,真正在破壞軍法,導致關若飛被調包的人,就是達勒!


  達勒是狄人軍隊首領,也是赤月在大夏鞏固統治權的根基所在。如果她要拿下達勒,等於是自挖牆角,直接動搖自己在大夏的統治,無異於自掘墳墓。因此,赤月當時的豪言壯語,“一查到底”,就成了一句空話。


  陸望知道,這是赤月的困境。達勒不會把朝雲拋出來當替罪羊,這是陸望可以肯定的。達勒當著陸望與眾多軍士麵前發了話,要逮捕朝雲,除非從達勒自己的屍體上踏過去。此言一出,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再追究朝雲的責任!


  滿朝文武都心照不宣,對朝雲的責任閉口不提,更不敢把此事扯到達勒頭上去。不過,饒士詮就是不甘心。他雖然不敢直接指摘達勒,卻還想把這個案子往陸望身上牽拖。


  看著赤月就想草草結案,饒士詮著急了。他上前一步,大聲道,“陛下,公主,臣認為,此時還有疑點。”他在落梅嶺的調查毫無進展,看到陸望拋出了白登這個案犯,急得抓耳撓腮,但也無可奈何。如果就此結案,想利用這個大好機會扳倒陸望,就很難了。


  “饒士詮,你還想搞什麽?”赤月有些不耐煩。她現在看見饒士詮那張老臉,就覺得有些厭惡。隻是為了狄人的利益和大局,才不得不用他。


  饒士詮咬咬牙,硬著頭皮道,“雖然白登被拿住,他複製了囚車鑰匙的罪證也被發現,但是,他身後可能還有幕後黑手在指使他。”


  “饒士詮,你到底有完沒完!”劉義豫也有些發怒了。如果這個幕後黑手繼續追查下去,搞不好會牽連到達勒頭上。那時候就弄得很不好收場了。


  到底,這個大夏,也並不是劉義豫的大夏。真正主宰著大夏,擁有最高統治權的,是有強悍狄軍為支撐的狄人。


  而達勒就是最高軍事首腦。劉義豫恨恨地想道,這個饒士詮是不是豬油蒙了心,到底哪裏來的擔子,想要去捋達勒的虎須!

  饒士詮倒不是真想與達勒作對,他隻是不甘心被陸望拔得頭籌,還想繼續深挖,把此案攀扯到陸望身上。


  他道,“陛下,臣隻是認為,白登隻是一個的隨軍翻譯,他哪來這麽大的膽子,哪來這麽高的手段,弄到囚車鑰匙呢?而且,半個時辰之內換掉關若飛,他肯定有同謀。臣認為,隻抓住白登還不夠,他隻是一個卒子。要挖出白登身後的那條大魚。”


  “饒大人,”陸望緩緩道,“我隻是向陛下和公主如實稟報案情。白登偷出了囚車鑰匙,然後複製了一把,用來作案,以此放走了真的關若飛,在煙霞庵調包,讓一個假貨關若飛坐進了囚車。至於他的囚車鑰匙是怎麽來的,他還沒有招認。也許,饒大人自有高見?”


  白登是瑟利的親信,而擁有囚車鑰匙的,隻有瑟利。因為瑟利身上的鑰匙還保管在他自己那兒,這明,白登的鑰匙是複製而來。顯然,這唯一能用來複製的,隻有瑟利身上的鑰匙。那麽,饒士詮如果要追究所謂的大魚,瑟利是脫不了幹係的。


  眾所周知,瑟利是達勒的親信愛將,也是狄軍中知名的悍將。如果瑟利有問題,那達勒自然也不可能與此毫無關係。


  所以,陸望這一番所暗示的是,饒士詮口口聲聲要追查的“大魚”,就是達勒。


  赤月麵如冰霜,冷冷問道,“饒士詮,你的意思,是不是最後要追查到本宮頭上?你所的這條大魚,是不是我啊?”


  “這。。臣不敢。”饒士詮身子一顫,解釋道,“臣的意思是,還需要繼續對白登加緊詢問,找出他複製鑰匙的來源。這樣,才能將幕後黑手一網打盡。”


  出乎意料,陸望居然也站出來道,“陛下,公主,臣的意見是,對白登確實要加緊審問。找到他複製鑰匙的來源,這個案子,便可水落石出。”


  破荒頭一遭,陸望與饒士詮達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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