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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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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望看著柔曼斷掌處的血跡。切麵相當平整。血跡已經漸漸幹涸。他們終究還是來晚了。從柔曼驚慌地收拾包袱出逃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了她的命運。而莫虛的死,似乎正是柔曼加速走向死亡的催化劑。


  在莫虛與柔曼這種恩客與歌舞伎之間,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上官淵橫在中間,給這兩樁看似不想幹的凶殺案,連上了一根紐帶。到底是為什麽呢?陸望陷入了思索。


  “大人,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受害者?”賀懷遠檢視著柔曼的斷掌,臉色沉重,低聲問道。


  “這樣看來,那片紗幔,暗示的就是柔曼。凶手以這種方式,來預告下一個受害者。柔曼那時也懂了,所以拚命想逃。這也在凶手的算計之中。因此,柔曼在回鄉的官道必經之處上,遇到了熟人,把她騙進了這條路,然後乘其不備,痛下殺手。”陸望分析道。


  賀懷遠也點頭讚成。“不過,這次的凶案現場,並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是不是凶手的作案就到此為止了?”


  “不,還沒有結束。”陸望歎了口氣,搖搖頭。“雖然沒有留下什麽東西,但是你沒有發現,少了什麽嗎?”


  “少了什麽?”賀懷遠撓撓頭,有些困惑。忽然,他眼睛發亮,大叫道,“難道,柔曼的手指,就是下一個受害者的殺人預告?”


  陸望點點頭,“沒錯,這個人的名字,與五有關。”


  “與五有關,凶手又是從暖紅軒開始作案的。”賀懷遠沉思道,“難道下一個是她?”


  “對,金五娘。”陸望看著遠方漆黑的夜空,感到自己正身處一個巨大的漩渦。這個漩渦,正在吞噬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在夏夜的風中,賀懷遠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凶手會在今夜動手嗎?”


  “應該不會。”陸望心裏有了自己的判斷。“現在看來,凶手喜歡玩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製造緊張氣氛,更讓那些被預告的人活在驚恐中,心驚肉跳。而凶手也能控製他們的反應。就像今逃走的柔曼一樣。她是在劫難逃。”


  “我們要回去提醒金五娘嗎?”賀懷遠對這個肥碩的婦人實在並無好感。但是,凶手也是窮凶極惡。畢竟,金五娘雖然貪婪勢利,但似乎並罪不至死。


  “不用我們告訴,她馬上會從官府那裏探聽道情況的。”陸望注視著柔曼的慘狀,歎道,“隻要她知道了這裏的情形,心裏就會明白,下一個目標,就是她自己。”


  “那我們隻要讓官府盡快發現柔曼,同時也不暴露自己,就行了。”賀懷遠理解了陸望的意圖。


  “對,我們靜觀其變。”陸望的眼底有一絲寒芒。“我感到,這些被害者,似乎都曾經與某一事件有關。他們之間,隱隱有一種聯係。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有發覺,把他們聯係在一起的,是什麽。”


  “大人指的是,上官淵?”作為大夏軍官中的佼佼者,上官淵曾經備受矚目。對賀懷遠來,他被殺的慘案,自然是耳熟能詳。


  聽到這個名字,陸望的心中一陣隱痛。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山間吹來的涼風。上官淵被殺的原因,始終是一團迷霧,也並未向外公布過。那時的劉義謙,極為震怒,下了嚴旨,一定要將上官淵問斬。


  當時,陸顯與趙合章、範元吉等大臣,都曾經在劉義謙前據理力爭,勸他看在上官家曆代功勳的份上,網開一麵。而劉義謙執意要將上官淵秘密處死。胳膊拗不過大腿。上官淵立即便被行刑。


  在外征戰的上官無妄回到京都,迎接他的,是獨子上官淵冰冷的屍體,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唯一的罪名,便是宮中稱他冒犯威。上官無妄表麵平靜,內心卻積聚了熊熊怒火,隻待一點火星,便會噴發出來,燒毀一切。


  終於,劉義豫起兵反叛,引入狄人共同攻打大夏。積怨甚深的上官無妄為了扳倒劉義謙,放棄了抵抗。劉義謙嚐到了上官無妄複仇的滋味。他兵敗如山倒。如果不是二皇子劉允中拚死抵抗,護送進蜀,他早已做了劉義豫的刀下之鬼了。


  陸望的命運從此改變。父親自殺,留下了陸望在偌大的京都,孤軍奮戰,在飽受謾罵嘲諷之餘,還要強打精神與各方勢力周旋,隻為處心積慮地再造一個新的大夏,趕走暴君。而陸氏家族選中的新君,正是二皇子,劉允中。陸望也成了一名潛伏者,在黑暗中尋找光明。


  就像一串鏈條,上官淵的死,點染了這場大夏的巨變。就像一個清脆的鞭炮,引來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地動山搖,改換地。


  劉義謙在斬殺上官淵時,並未料到,這個青年軍官的屍體,竟然會成為他的帝國倒塌的導火索。而今這兩起凶殺案,似乎正要掀開大夏這醜陋的傷疤。後麵到底還隱藏著什麽?這個問題真讓陸望不寒而栗。


  “大人!大人!”賀懷遠輕輕的叫聲,把正在出神的陸望拉回了現實。


  “我們先走吧。安排一個人,去官府報案。確保明金五娘就能知道這裏的詳情。”陸望道,“明讓李念真去一趟暖紅軒,監視住那裏。我對金五娘的反應,很感興趣。”


  賀懷遠皺著眉頭,“明,暖紅軒會不會有大事發生?”


  陸望拉緊了身上的披風,轉身往山下走去,“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清冷的月色給山坡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樹葉的影子隨著山風輕輕搖動。這銀輝,卻照不透人心的黑暗。陸望和賀懷遠在黑夜中無聲地穿行,反複思索著這血腥的一。


  陸望突然開口問道,“懷遠,莫虛在饒彌午的親信將領中,實力怎麽樣?”


  作為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的資深軍官,賀懷遠對莫虛也很熟悉。“他雖然人品低劣,但是確實是有真本事的。武藝不錯,在饒彌午任用的那批親信裏,算是比較出眾的。這次他居然遇害,對饒彌午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損失?”陸望沉思道,“你看饒彌午今的心情如何?”


  賀懷遠仔細回憶起饒彌午當時的表現,有些遲疑地道,“他表現得很暴躁,似乎很生氣。但是,也隻是生氣而已。好像還少了一點什麽。。”


  “是惋惜。”陸望沉聲道。


  “少了惋惜。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莫虛在饒彌午任用的那批將領裏,是出類拔萃的。他自己也清楚,否則,也不會讓莫虛上次去踏春會上打擂台。對莫虛的實力,他是有信心的。但是,這次莫虛當場死在他麵前,他其實一點也不意外,更沒有痛惜。”


  “對啊!”賀懷遠這才回過味來。“他怎麽這麽反常呢?”


  “如果莫虛死了,他的收益大於損失呢?”陸望冷冷地道,“那他當然不會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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