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我要他的皮
燕君赫的眼睛閃的跟燈泡似的。
蘇凝原本想否認的話換成了:“我不可以吃醋嗎?”
燕君赫咧嘴笑了,當真是一笑傾城。
蘇凝忽然舍不得將這麽個寶貝讓別人看見了。
而沉到水裏的小龍魚發現空氣中怎麽多了好多粉色的泡泡。
戲快開場前,蘭花園裏,諸多仆從靜悄悄的行走,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點緊張,院子裏還有一灘血跡觸目驚心,誰都不敢往那裏多看一眼。
就在前不久,有個丫鬟沒端住杯子,摔了。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就被妃君給直接打死了,屍體才剛拉下去。
這會連空氣都飄著血腥味。
房內。丫鬟們低著頭,站在角落,一道身影立在一麵巨大的銅鏡前,細細觀看著最的樣子。
那當真是一個美男子,唇紅齒白,容貌俊俏。隻是臉上過分的蒼白,唇瓣又血一樣的紅,眉眼過於陰柔,乍一眼看很是迷人,但細看卻有些恐怖。
這人,便是那一位深受渝興王寵愛的妃君,名柳眉衫。
這樣的容貌也的確叫人沒辦法不捧在手裏了。
柳眉衫細細的看著自己的臉,意外的看見一根銀發夾雜在鬢邊,當下臉色大變。
屋子裏的氣壓瞬間減低,丫鬟們恨不得將自己埋進了地下。
柳眉衫將那一絲銀發藏好,道:“何時開戲。”
“回妃君,戲已經就緒。”
“嗯。”
柳眉衫想到今夜過後,這一絲銀發將不存在,心情好了許多,正要過去,就聽見貼身的丫鬟上前道:“主子,王爺回來了。”
柳眉衫皺了皺眉,道:“王爺怎麽突然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腳步聲朝著這邊傳來,不知道為何,柳眉衫覺得今夜不太平。
蘇凝抱著一個迷你的魚盆,藏在角落裏,往下看,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妃君。
蘇凝眯了眯眼,自言自語的說道:“嘖,真不知道是人還是蟲了。”
小龍魚也探出頭往外看,但什麽都沒看出來。
蘇凝將視線移到了那個渝興王身上。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個中年女人,容貌普通,但是一身貴氣。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說是母子都是有人信的。
但據傳,這妃君和渝興王是同齡的,而且,蘇凝並不覺得這渝興王是這麽真愛無雙的人,卻偏偏隻有柳眉衫一個人。
稀奇。
蘇凝觀察了一會,就換了一個放向。悄悄的靠近柳眉衫和渝興王。
恰好在這時,輪到燕君赫登台了。
蘇凝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台上。
燕君赫會唱戲嗎?
答案是不會。
堂堂龍神怎麽會這些東西?
但架不住他美啊!
美到窒息,光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座絕美的雕塑,看上一眼眼珠子都舍不得離開了。
他穿著戲服。臉上化著濃厚的顏料,他不會唱戲,也不會捏著嗓音,所以他隻是用低沉的聲音念了戲詞。
但他的聲音已經足夠讓人沉迷。
全場的人都看癡了,明明是不倫不類的戲曲,愣是沒有人打斷。
蘇凝欣賞了一會,意外的發現小和尚的脾氣快要爆了,光是站在那裏已經很為難他了,但哪怕這樣。他還是願意為了她化成這樣。
柳眉衫也看呆了,他日日夜夜就喜歡看銅鏡裏的自己,他很清楚他的容貌已經到了頂點。現在卻有人輕而易舉的叫他生出自卑。
他的心裏湧上了濃厚的狂喜,他要這張臉!他一定要拿到手!
柳眉衫激動的恨不得立刻讓人將台上的角兒給抓下來,送到他房裏去。他連一刻都等不了了。
但,柳眉衫一轉眼,就看見自己身邊的渝興王已經看癡了,那眼裏的迷戀根本遮擋不住,他的心底咯噔一聲。
糟糕!王爺看見了!
眼看著王爺好似要抬手叫那角兒下來時,柳眉衫狠狠的咳嗽起來。
這動靜果然重新將渝興王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
“阿眉你怎麽了?可是舊病複發了?快叫大夫!”
柳眉衫為了更加逼真,當著咳了兩口血,一派虛弱的樣子,卻又要擺出清冷的樣子,道:“我沒事,王爺可是喜歡那角兒?叫人送去王爺的房裏吧,我不打緊。”
柳眉衫都吧話說到這裏了。渝興王哪裏還好意思真的將美人給送上來,“說什麽呢,你的身體要緊,快快將妃君送進房裏歇息,叫大夫過來。”
“王爺,我習慣了吳大夫。”
“依你依你。傳吳大夫過來。”
柳眉衫都咳血了,渝興王還是心疼的,加之柳眉衫這張臉她都喜歡了二十年,自然舍不得,但台上的美人更舍不得!
渝興王看了一眼鄭總管,後者瞬間明白了什麽意思,趕緊叫人將那角兒送到王爺的偏殿裏。
柳眉衫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眼神閃過一絲陰沉,垂下的手緊緊攥著,就連指甲戳破了皮膚,也不覺得疼。
當天的戲沒有繼續,被柳眉衫的突然病發終止了,但台上的角兒也被強迫留下來,美曰其名,以防妃君還想將剩下的半場戲給看完。
但剩下的角兒都知道,這絕對是世上最爛的戲了,除了主角兒太過於美,才會忽略了這如同糞坑一樣戲。
所有的戲子都被安排住在了王府裏,唯獨燕君赫被大總管給單獨安排在了另一個房間,臨行前,還特意多嘴說了一句。
“王爺對你……總之,把我好這次機會吧,最好不要落在妃君的手上。”
這句話已經超格了,但大總管看著那美貌實在不忍心,多嘴了一句。
如果這人能討得王爺的歡心,或許可以避免落在妃君手上。
大總管關上門,搖頭歎息的離開了。
而那邊,渝興王看大夫來了後,就有些心癢難耐了,畢竟剛剛驚鴻一瞥的美貌實在讓人惦記,她不吃上一口,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所以,渝興王很迅速的從柳眉衫的院子裏離開了。
當她離開後,廂房裏的柳眉衫一下子就知道了,直接將指甲捏進了肉裏去,怒道:“我要他的皮,現在就要。”
黑暗中,另一道聲音響起。
“你需要壓製一下了,間隔時間太短了。”
“我說,我要他的皮,不計代價。”
“……如你所願。”
一邊說著這句話,心裏卻嘲諷的笑了一聲,默默低語:這次的蟲子快養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