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血債血償
沉睡中的蘇凝慢慢睜開眼睛。
視線朦朧中，她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小和尚……”
她是錯覺了吧。
她怎麽會看見小和尚了呢？
“對，是我，你該醒了。在睡下去就是豬了。”
聽見這麽熟悉的毒舌，蘇凝竟一下子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落下了。
“真好。”
她慢慢的起身，身旁的元寶也被驚醒了，嘟囔了一聲，掙開茫然的眼睛。
“唔，娘親……”
毒步天驚喜的喊著：“阿凝！元寶！你們沒事吧？”
蘇凝有事。
她疼得厲害，像是五髒六腑都被捏碎了一遍，還有一種體內空空蕩蕩的錯覺。
記憶一點點的蘇醒。
她的臉色更白了。伸出手，似乎是想要運轉一下靈力，但被另一隻手按住了。
蘇凝抬起頭，對上小和尚安撫的眼神。
“我們先回去。”
蘇凝沒有動。隻是執著的想要運轉靈力。
但，什麽都沒有。
她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嚐試。
仍舊是感受不到任何靈力。
原來，那不是夢。
“阿凝，起來。”
燕君赫一把將她給拽起，眼神執拗。
蘇凝晃了兩步，險些站不穩，被燕君赫給牢牢的扶住了。
蘇凝終於意識到。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靈師。
毒步天擔憂的看著她，卻不敢吭聲，他的記憶雖然不完整，但幾乎所有人都記得，蘇凝的靈根是被大長老挑斷的，而蘇凝，不是奪舍隻人。
就連聞堰，都不敢直視蘇凝的眼，他的良心被翻滾煎熬。
“娘親……”
元寶緊緊的抱著娘親的大腿，眼巴巴的看著她，很是擔憂。
蘇凝狠狠的閉了閉眼，唇角泛出了一絲苦笑，道：“我廢了是嗎？”
沒有人答話。
蘇凝將元寶抱起來，塞給了燕君赫，道：“替我抱一會。”
“娘親！”
燕君赫抱著元寶，似乎猜到了她想要做什麽，沒有阻止。
蘇凝轉身，一步步的往外走。
聞堰和毒步天都看向了蘇凝，就看見她走到了大長老的麵前。
周圍負責照顧大長老的符融見狀，警惕了起來。
“你想要做什麽？”
“讓開。”
“不可無禮！”
蘇凝的聲音瞬間拔高，語氣中帶著無法反抗的戾氣，“我說，讓開！”
符融的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蘇凝的背後好似閃過一片火焰，火焰中還有一隻長著翅膀的生物。
再看一眼時，她的背後什麽都沒有。
是錯覺嗎？
符融迷惑了。
蘇凝低頭看著仍舊昏睡的大長老，唇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她拿出了針包，猛地朝著他的痛穴狠狠的紮了下去。
大長老慘叫一聲，睜開眼。
蘇凝連翻下針，針針致命。
可憐的大長老，以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失去了靈根之後。他也不過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又豈能忍受這肉身的折磨。
此刻，慶豐不顧形象，在地上翻滾著，疼痛逼得他的臉色猙獰。
神殿的靈師們看見這一幕，都震驚了，紛紛想要上前阻止，但還未靠近，隻聽蘇凝一聲冷喝，“我讓你們滾，沒聽見嗎！”
下一刻，那盤旋在她發釵上的焰尾蝶瞬間飛起。不斷長大，竟足足有三人的大小，宛如守護神獸一般，停駐在蘇凝的身後，那長長的焰尾一甩一甩，所過之處，草木皆被燒成灰。
焰尾蝶所帶來的震懾堪比九級靈師，就連符融都忍不住再次後退了兩步。心中滿是愕然，這到底是什麽生物？！竟有如此強大的能量！
此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咆哮，一片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的衝過來，落在地上時，又成了老虎的大小，竟是一隻像是貓兒的巨獸。
更詭異的是，那頭貓獸的腦門上，還有一隻大螞蟻趴著，似乎極度氣憤的揮舞著小手。
原來，是大貓嗅到了蘇凝的氣味，不遠千裏的趕過來了。
左有焰尾蝶。右有大貓，這兩頭巨獸堪比左右護身符，牢牢的鎮壓住了所有想要去救大長老的靈師。
大長老忍著劇痛，頭發散落。青衫全是泥土，老臉猙獰，以往總是一副清高的嘴臉此刻蕩然無存。
“蘇凝！！！”
這一聲怒吼，帶著血海深仇。
蘇凝麵無表情。抽出了鞭子，道：“你毀了我的靈脈。”
“蘇凝！！你敢！！！”
慶豐想要動手，但猛然發現，他再也無一分靈力。
慶豐蒙了，他的靈根呢？！
銀光的作用，所有人都被抹去了關於燕君赫出現的記憶，唯獨三長老聞堰還勉強記得自己被授予了大長老的令牌。
還未等慶豐回過神來，一記重重的鞭子，落在他的身上，瞬間抽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
慶豐慘叫一聲，身上的白衫都裂開了。
“蘇凝！你敢！”
又是一鞭子。
蘇凝緩緩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
“你看，我敢不敢。”
“啪。”
慶豐的身上連連被抽出了幾道血痕，每一道，都深可見骨。
然而，大長老平日裏太依賴靈力，且高高在上。對一切功法都無半分興趣，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靈根後，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符融看見這一幕，心狠狠顫抖了一下，那可是大長老啊！整個神殿的支柱！是整個大陸最尊貴的靈師之一！怎麽就這麽被抽打了？！
但，符融剛剛動了一下，那隻貓虎獸就直勾勾的盯著他，他被盯得冷汗冒出。一下都不敢動了。
“啪，啪，啪。”
每一道鞭子，都帶著毫不留情的力道。
慢慢的，慶豐不再動彈，他的慘狀落在眾人眼裏，無比諷刺。
蘇凝站在那裏，虎口發麻，她扔掉了帶血的鞭子。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殺了你，因為你死了就不好了。”
她咧開嘴，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我要你親自看著，哪怕我失去了靈根，我同樣會爬到你隻能仰望的境界，我要你成為我腳下的螻蟻！”
蘇凝轉身，一一掃視著他們，明明此刻，她隻是一個普通人了，卻令所有人都感覺到心神一震。
“今日之仇，我會記著，既然正道容不下我，我便不走正道。”
這一刻，蘇凝臉上的蒼白化作堅韌。
巨大的焰尾蝶憑空而起，降下了熊熊火焰，火焰繞著蘇凝四散開來，化作熱浪，將眾人狠狠的震懾後退。
“此生，我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