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到圖拉
看著弗拉列的軍車越走越遠,嚴冰放下了手中的槍。“你走吧!回德國去吧,別再來東線了。對麵的,現在放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漢斯看著弟弟走回到自己這邊,鬆了一口氣,猶豫了幾分鍾,最終還是同意了嚴冰的請求。
“你不給我們提供一輛車嗎?”莉婭不滿地對漢斯提出了要求。
“這是德國國防軍的財產,是屬於全體德國人民的,我個人無權支配。”漢斯看了看莉婭,拒絕道,說完還狠狠地看了嚴冰一眼。
“走回過吧!”嚴冰和莉婭在一眾德軍的注視下,走出了小鎮。
“你沒事吧?!”在通往圖拉的公路上,兩人默默地走著,莉婭發現嚴冰越走越慢,動作好像還有些變形。
“沒事!你為什麽回到了前線啊?”嚴冰感覺自己的腿好像又開始疼了,但是他不想說出來,特別是在莉婭這樣的美女麵前。
“不是說過了嘛!回來報到呀!”
“那你為啥回前線報到啊?”
“我想保護我的家,圖拉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從小就在爸爸工作的工廠裏玩,爸爸就是在工廠裏的試驗場裏,教會了我射擊。”原來是從小就開始練槍了呀,怪不得莉婭的射擊分數那麽好。
“你爸爸是軍工廠的工人?”
“我爸爸可厲害了,他是總工程師,也是一名設計師!”莉婭提到自己的父親一臉崇拜和驕傲。“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們要反悔殺了我們呢!你不害怕嗎?你知道他們不會反悔?”
“你原來還知道害怕呀,為什麽不和弗拉列他們一起走啊?”嚴冰看著旁邊的莉婭,他可沒想到她會堅持留下來。
“我之前對你可能有點誤會,所以我留了下來。我相信他們不會殺女士,特別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士,更何況這位女士還是位美女!”嚴冰這才發現莉婭沒有攜帶平時的狙擊槍和手槍,一身戎裝,雖有麵頰上有些戰爭的硝煙,卻也難掩那皓月之光。他最喜歡這種製服美女了,一時之間竟是看癡了。
“啊……”嚴冰一腳踩空了,摔倒在了公路上,看美女是男人的天性呀,要不要報應來的這麽快啊!
“你沒事吧!”莉婭看著嚴冰腿上那開始往外滲血的紗布。
“沒事!”嚴冰咬著牙站起來,才走了幾步就感覺越來越疼,列姆這個家夥,咋還不派人來接我的?
“還逞強?!”莉婭扶著嚴冰慢慢往回走著。不到半個小時,弗拉列終於在後方處理完各種事宜後,派出了一輛裝甲車,親自去接嚴冰和莉婭。
多日來的疲憊讓嚴冰在搖晃的裝甲車內沉沉睡去,而莉婭靜靜看著躺在自己身邊車座上的嚴冰出神,他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呢?為何當初親自來通知自己托馬斯的死訊?莉婭已經從托馬斯口中得知托馬斯是如何脫困的,她已經發覺那可能隻是一個誤會,雖然托馬斯堅持認為嚴冰對自己有著不好的企圖。莉婭看見的都是嚴冰一直在與德軍作戰,難道男生都喜歡戰爭嗎?托馬斯是這樣,嚴冰難道也是這樣?
此時的嚴冰正夢見自己站在了老家門口,走進那鄉下的老宅,那牆上的青苔、院中的水井、那剛剛換上的大門,一切都是那麽靜諧,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推開大門,媽媽正在疊著元寶,老爸正在躺椅上抽煙。這就是嚴冰的爸媽,天天鬥嘴卻異常恩愛的夫妻,也是小時候喜歡用胡子紮自己,卻從來有求必應的爸,和任何時候都風雨無阻接送自己上下學的媽媽。嚴冰撲過去想抱抱他們,卻撲了個空,周邊突然都變成了一片黑暗,隻剩了自己一個人,嚴冰忍不住哭出聲來。
莉婭看著在夢中泣不成聲的嚴冰不知所措,一邊用手輕輕拍著嚴冰的頭,一邊又拿出手怕給嚴冰擦著眼淚,過了一會兒嚴冰漸漸停止了哭泣,靜靜地睡去。莉婭看著睡著的嚴冰,鬆了一口氣。裝甲車很快來到了圖拉的邊沿,在弗拉列的引導下,一路直奔醫院而去。
嚴冰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間粉粉的房間裏。這是什麽況?!重新穿越成女性了?
“嗷”一用力,左胳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你醒了?”莉婭穿著長裙走了進來,拉開了那厚厚的窗簾,讓燦爛的陽光照進了屋裏。
“這是哪兒啊?”嚴冰不著聲色地拉高了床單,對著莉婭說道。
“這裏是我家呀!你在醫院睡得可香了,醫生在給你換藥的時候,你還一直打呼嚕呢。嘿嘿嘿……”莉婭想到那場景就忍不住一直笑。
“打呼嚕,我睡覺不打呼嚕啊。我舍友從沒說過我打呼嚕呀!”嚴冰可是最討厭別人打呼嚕了,他睡覺入睡難,不易睡著,為此在大學時還換過寢室,就是為了躲避打呼嚕的同學。
而在戰場上,就更加嚴嚴重了,巨大的壓力讓嚴冰每晚都失眠,每天晚上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覺得每次第二天上醒來時,都頭暈腦脹的,這一次嚴冰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哈哈哈哈,真的!可可愛了呢!不管怎麽逗,你都不醒,真好玩!”
“這真是你的房間?”嚴冰看著那滿屋莉婭長裙一樣的粉紅色,不懷好意地笑著。
“想什麽呢?這是我姐姐的房間,她嫁去了列寧格勒,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莉婭想到自己的姐姐在德軍的包圍之中,心情也黯淡了幾分。
列寧格勒,那可是一個悲慘的城市,甚至比斯大林格勒還慘,斯大林格勒中士兵的平均存活時間不超過一天,死亡籠罩著則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在列寧格勒,872天的圍城戰,戰鬥並沒有斯大林格勒那麽慘烈,但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每一天都要麵對人類最恐怖的敵人,饑餓。那不是一天,而是整整兩年多中的每一天,足以把一個人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