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黎明進入
由於坦克內視野很差，夜晚更是加劇了這一現象，嚴冰一直等到六點半，距離天亮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出發。這時出發，到達敵人重炮陣地所在位置時，正好是黎明時分，為坦克攻擊提供了便利。
士兵都坐在了坦克上，前麵坦克的步兵拿出用布蒙著的手電簡，指引著後方的坦克前進，至於第一輛坦克，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嚴冰被營長請進了他的坦克，即第一輛坦克，著實感受了一次這個時代坦克。那叫一個顛簸，就跟玩碰碰車似的，在車內東倒西歪地晃著，晃得嚴冰覺得自己都快要散架的時候，列姆拍了拍車頂，示意快到了。出了坦克，嚴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感覺自己全身好像都在疼，骨頭都咯咯響。嚴冰他們現在已經十分靠近德軍重炮陣地，也就十分鍾車程，為了保險起見，嚴冰選擇了提前下車展開攻擊陣型。
德軍的火炮忽然開始開火，難道被發現了？德軍火炮的突然開火嚇了嚴冰一跳，但是很快發現炮擊目標是小鎮，難道還有德軍繼續滲透小鎮的防線？
在火炮發射聲音掩護下，蘇軍一直開到德軍兩三百米內才被發現，蘇軍坦克邊開火邊衝鋒，二十幾輛坦克分工明確，凶猛的火力將幾個機槍陣地都掀飛了，一旦讓這些重機槍開了火，T26輕型坦克那脆弱的裝甲根本抵擋不住，而現在蘇軍就如猛虎下山，一口吞下了這口肥肉。
“小鎮那邊的動靜還沒消停，估計德軍不止隻是滲透，可能也和我們一樣選擇了夜襲。”列姆的話把嚴冰從回憶中驚醒，德軍重炮陣地防衛空虛，他們這是對小鎮的攻擊，不是滲透。
“還等什麽？全速返回，回援小鎮！”
漢斯剛剛到達小鎮的邊沿，就接到了蘇軍的前方兩道防線都已經被放棄的報告，德軍偵察小隊踏入了營部附近時，立即被發現了。正所謂凡事有利必有弊，漢斯雖然在這幾天內消耗了嚴冰不少兵力，並且成功拿下前兩道防線，卻也使得蘇軍異常警惕，特別是剛剛被打了個損失慘重。現在嚴冰又去偷德軍老家，生怕自己也被偷襲。弗拉列特意加了幾處明暗哨，還臨時添加了幾處雷場。
蘇軍營部設立在一個鎮內的公路拐角處，內凹一側的地區是一處小廣場，地勢開闊，控製著公路的兩頭。
漢斯在德軍被發現後，立即轉偷襲為強攻，用無線電呼叫重炮炮支接，103mm口徑的炮彈呼嘯而來，為德軍的進攻清掃著道路。十幾分鍾後，炮擊停止了，德軍發動了攻擊。
弗拉列果斷放棄了營部，將部隊分散部署在營部後的公路兩旁房子內，據房而守，節節抵抗。
漢斯進攻時遇見了難題，蘇軍都在房子裏，就如之前所說，那牆壁很是堅固，二號坦克和三號坦克的火力就顯得有些無力了，隻有僅剩的兩輛四號坦克的火力還算可以，但彈藥也不足夠一直炮擊下去，至於後方的重炮部隊，無論德軍怎麽呼叫也沒有回應，漢斯也隻能用坦克作為火力支援，掩護步兵抵近房屋，用手榴彈逐一清理著每一棟房子，不斷壓縮著蘇軍的空間。
“科伯恩，趕緊的，德國佬馬上就衝進來了。”盧卡什一槍撂倒了一個橫穿街道的德軍，衝著屋後重新設置陣地的科伯恩大聲喊著。
“好了，好了！”科伯恩的手下都是些學生，在與德軍迫擊炮部隊的對抗中，明顯落入了下風，雖然占有數量和口徑上的優勢，但缺乏經驗，接連損失了幾個小組，也沒有打掉對方一組迫擊炮，德軍經驗更加豐富，不斷地移動著陣位，甚至有的老兵可以單手扶著炮筒進行大概射擊，三發炮彈就能打進窗戶中，蘇軍節節抵抗，不斷後退，漸漸被壓縮到最北方的一棟房子內。蘇軍頂著德軍坦克的直瞄火力，付出巨大的傷亡，努力擊倒一個個靠近的德軍，守住這最後一道防線。
漢斯看著眼前那棟被炸得磚瓦亂飛，卻仍然不斷抵抗的房子，嘴角輕輕一撇，腳下的四號坦克停了火，一個會俄語的德軍拿著個大喇叭，從坦克後斜探出半個身體，在房子前大聲勸降著房子內的蘇軍。“房子裏的蘇軍戰士們聽著，你們已經盡力了，在強大的德國軍隊麵前。依然堅持了這麽久，我們的指揮官很是佩服你們的勇氣。如果你們願意放下武器，出來投降，我們絕對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怎麽辦？”莉婭不知所措地看著身邊的弗拉列，有些心虛地問道。
“堅持下去，等待嚴冰來救援我們！”弗拉列早就注意到德軍重炮的沉默，看來嚴冰他們已經得手了，算算時間，此時嚴冰應該已經快到小鎮了。
“嚴冰？你這麽相信他？”莉婭經過前兩次的接觸，對嚴冰的印象可絕對不怎麽好。
“莉婭，我不知道你的教官有沒有教過你，在戰場上，你應該相信你的戰友，而嚴冰，現在也是你的戰友！我相信他，或許以前的他可能會逃跑，但現在的他，會回來的。那個鴨子太吵了。”
莉婭瞄準了那個胖乎乎的德軍士兵，扣下了手中的板機，她已經不是剛剛上戰場的那個她了。在扣下了第一次板機之後，後麵的就簡單多了，簡單地重複，瞄準、擊發，退殼、上彈、再瞄準，現在她手上已經有了五個戰績了。
這一聲槍響又將平靜的戰場拉向了高潮，雙方都向發射著各種致命的彈藥。而此時的嚴冰，正在小鎮的北方，苦惱著如何救出被困在那棟屋子裏的蘇軍士兵。那棟房子在最北麵，對北麵的視野開闊，一覽無餘。雖然T26輕型坦克速度很快，但是時間也足夠德軍在北麵其它房子內部署重機槍了，就這麽直接衝上去，肯定會被德軍重機槍和坦克教做人。嚴冰用望遠鏡一遍一遍地仔細觀察著，試圖找出德軍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