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為什麽國語要學漢文
“那家夥,還真是亂來”
看完英木教授的這篇論文,白石原對英木真衣的好感徹底到了負值。
這種對神經有影響作用的激素是從五年前在日本海溝發現的新型物種身上提取出來的。
其作用是影響人體神經傳導的過程,影響作用最強烈時,甚至可以幹擾大腦控製人體的這個過程。
雖然和英木真衣給的糖的效果差距甚遠。
不過基本可以確定,糖是該激素的產物。
論文中寫到,由於這種激素在新物種體內的含量太少,提取效率很低,不具備大規模投入使用的條件。
現行階段也無法做出任何產品。
對此白石原則是嗬嗬一笑。
英木教授絕對有所保留了。
那個看起來無比和藹的老頭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哪怕那種糖的產量很低,如果作用於科研外的其他領域,其帶來的風波絕不會比拿一個諾貝爾獎小。
就不知道他們到底進展至哪一步了。
雖然論文是幾個月前發表的,但對於該激素的研發利用水平絕對超過了論文中所體現的水平好幾年。
不過,這些東西離他還很遙遠,也不是他該去管的東西。
他現在隻想將自己的第一個學員教到東大去。
關掉這篇論文,白石原又去查看了英木教授其他的論文。
那些和酶有關的論文。
兩個小時的時間,邊看邊思考,看了六七篇左右。
雖然不多,但也給他帶了意外之喜。
“酶應用學升到v2。”
白石原也沒太驚訝,v1升v2需要的經驗本來就不多。
“酶應用學提高自身製造出來的酶效果。”
但這個效果怎麽感覺有點雞肋。
一般人怎麽可能製造得出來酶。
等等。
白石原突然想到,除了親手在實驗室製造酶,還有一種特殊的“製造”。
自己體內不是無時無刻地在生產酶嗎,這應該算自己製造的吧。
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體內提取的酶效果比一般人要好。
酶本身就是一種高效催化劑,但其催化效果是固定的,無法改變其上限。
好比一個工人打了雞血後一天幹滿24小時也不過能生產十件貨物。
但他打了加強版的雞血,同樣生產十件貨物,卻不需要24小時,比原來更高效。
這就意味著更高的收益。
要是拿出去賣,絕對有大把人搶著收。
畢竟酶的應用範圍實在太廣了,誰都希望它能再高效點。
可是白石原轉念一想,那這樣自己不就在工具人的路上越走越遠嗎。
每天從自己身上榨取著那點點酶,提供給那些資本家,讓他們賺取更高的收益。
真好啊,越來越高級了。
高級工具人。
而且說實話,他身上每天生產的那點酶在工業生產中完全不夠看。
也就有一點科研意義。
算了,還是不考慮榨取自己賣錢的問題了。
“遙,時間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身邊的遙。
遙站起來,熟練地向浴室走去。
他則關了被爐的火,拿著書到遙的房間等她洗幹淨出來。
遙匆匆洗完澡,吹幹頭發後來到自己房間。
她鑽進被窩,依舊是隻露出半個腦袋。
“今晚也請多多指教。”她小聲說道。
雖然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但還是感到很害羞。
“那我開始咯。”
白石原翻開手中的書。
教導,啟動。
距離第三回全國模擬考試還有十一天。
“唔”遙坐在被爐裏撓著腦袋,“這兩個漢字是什麽?”
“豊(豐)和繋(係),東坡元豐間,係禦史獄謫黃州。”
“哦哦,元祐初起登知州未,未,未”
“未幾。”
“誒嘿嘿,漢字好難啊。”遙不好意思地傻笑,“白石君當初怎麽學的?”
“天生的。”白石原無奈地答道。
總不能說我以前不僅會認漢字,還會說漢字。
雖然霓虹國語中出現的漢文都是繁體字,但也難不倒白石原,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雖然霓虹人偶爾也會用到漢字,但也很少。
他們更習慣於用假名。
漢文裏,一些難認的漢字旁邊也標注了假名來幫忙認識。
“哦哦,天才啊。”遙低頭繼續看文章,“以禮部員外郎召”
白石原邊聽邊晃悠悠地點頭。
雖然讀的很不通暢,但好歹還能認出來,比起以前來已經很不錯了。
讀著讀著遙突然停下來了,下巴抵在台子上。
“漢字好難認,不讀了。”
“不要任性,繼續讀下去!”
“不要,本來古文就夠頭疼了,還來更頭疼的漢文,這裏的分我不要了。”
國語考試有三個部分,現代文,古文,漢文。
雖然正常來說,大家在古文和漢文這兩塊的得分都很少,競爭還是比較寬鬆的。
也有老師會戰略性地忽略漢文,專攻其他更容易拿分的地方。
但在白石原這裏,沒有這種說法。
白石原一錘敲在遙的頭上,“繼續,說不定考試時就差這一塊的幾分,不能鬆懈。”
“痛”遙捂著頭,“可是,漢文不僅難還很多,豈不是非常花時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吧。”
她企圖說服白石原。
“優菜和小町也是這樣認為的吧?”她企圖拉外援。
優菜愛莫能助地笑了笑。
小町的視線則根本沒離開過電腦,淡漠無比。
“那晚上要不要再加一節課用於講解漢文呢?”
“欸?還能這樣的嗎?為什麽動不動就加課!!!”
從小學到高中,她就沒經曆過加課補課這種東西。
每次下午放學後,不是參加社團就是回家快樂地當個死宅。
如今倒好,每天都承受著這種無形的痛苦。
前幾年欠的債全部在這幾月還了。
“笨蛋,不想加課的話就快點繼續讀。”白石原又敲了一錘子。
趴在被爐台子上的遙,頭的高度正順手。
“痛痛,我知道了!”她充滿怨念地繼續讀下去,“道中偶遇當時獄官,甚有愧色”
看她如同便秘一樣艱難地吐著音節。
白石原想了想,覺得應該用更恰當的手法來幫助她學習。
“遙,你想聽聽這篇文章背後的故事嗎?”
“故事?要聽要聽。”
一聽到說故事她就來勁了,眼中放著光。
“咳咳,這就要先介紹偉大的北宋詩人蘇東坡了,這篇故事就是在其因為‘烏台詩案’被貶黃州又複官後發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