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十年一日

  “修行為的是前進，而根基不穩，即便你學會的東西再多，也不過是搖搖欲墜的高樓，隻需要一點，就會傾倒。”


  玄蒼沒有睜開眼睛。


  “而你，即便是為了那個人類的姑娘，也要學好你該學的東西，若是你現在想要出去，明日我就能給你克製我的書，你要嗎？”


  很平淡的詢問。


  仿佛裴姬玉點頭答應，明天他就能拿過來書交給裴姬玉。


  裴姬玉愣住好久。


  “你想要嗎？”玄蒼睜開了眼睛，古井無波的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裴姬玉。


  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更不存在威脅之類的情緒。


  就是很平淡的詢問。


  裴姬玉捏緊手中的古籍，輕輕搖了搖頭。


  正如玄蒼說的那樣，他必須要有穩固的根基，才能學習更多的東西，來強大自身。


  “既然你不想，就好好看那些書。”


  玄蒼清修時，像一個木偶一樣，坐在蒲團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往日裴姬玉看都不看一眼，就會看玄蒼拿過來的書籍。


  今日卻是盯著玄蒼看了許久，心中莫名的滋味。


  玄蒼明明知道他想要克製他的方法，還是會教會他許多的東西。


  這種莫名的溫情，一下子擊中了裴姬玉那顆遍體鱗傷的心好像被蒙上一層柔柔的光。


  他看著手中的書籍，“謝謝你。”哥哥。


  未說出口的兩個字，帶給他些許的溫暖。


  他低頭看書的時候沒有注意到玄蒼陡然間睜開的眼睛，還有看向他時複雜的眼神。


  他也想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教裴姬玉。


  那些書籍是他收集得來的，為的是以後找到輔助昌國帝星的人，讓哪些人好好學習的東西。


  如今卻被他扔給了裴姬玉。


  甚至於浪費自己的力量開辟一個特殊的空間，讓時間不再流逝，隻是為了讓裴姬玉離開的時候，昌國的事情沒有結束。


  他的仇恨，他自己去報。


  玄蒼閉上眼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做，為什麽會為裴姬玉考慮這麽多。


  他將一切都歸咎為裴姬玉與他一脈同源的關係。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將近十五年。


  裴姬玉還沒有將玄蒼給的書看完。


  他看著角落裏堆積如山的書，這些都是玄蒼拿給他看過後，放置在角落裏的。


  十多年下來，已經堆積的像座小山一樣高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看不明白那些書，浪費的時間特別多。


  後來慢慢的能看明白了，花費的時間也就縮短了。


  這些書看夠一定數量後，玄蒼還會考其中的東西，確認他完全掌握理解後，才會給他拿新的書。


  日複一日下來，他也習慣了。


  低頭看著手中已經看了大半的書，玄蒼說這是最後一批書了。


  等他將這批書看完，玄蒼就會給他拿那些能夠克製他自己的書。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書。


  十多年的相處，那些感情怎麽可能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何況玄蒼一直在生活中扮演著一個表麵嚴厲，實際上很溫柔的哥哥的形象。


  他深吸口氣，看向十多年如一日盤腿坐在蒲團上清修的玄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