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沒有如果

  再後來，他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順著皇後的意思被宮女帶去偏僻的宮殿，她也在那裏。


  那夜，他本想著守君子之禮，不對她做什麽。


  靜安卻如同木偶一般脫下一件件衣服，靠過來……


  之後，他總是以各種理由來皇宮，隻為了見她。


  見她麻木的輾轉在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的身下，當作皇後拉攏官員的利器，他憤怒，卻無能為力。


  有一天，她又一次被皇後送到一個男人的身下，他終於忍不住跳出來，打暈了那個男人，拉著她的手脫口而出一句話，“靜安，我帶你走好不好？”


  話說出來的一瞬間，他才猛地明白，他一個在混跡江湖的浪子對她動了心。


  可是……


  她拒絕了。


  她說她已經身陷囹圄，配不上他，也不奢望能離開這裏。


  他隻能每次在皇後將她送人的時候打暈那個男人，讓她能夠免受那些痛苦。


  直到那一天……


  他第一次見那雙麻木的眸子升起生機，她求他，讓他去大皇子手下做一個侍衛。


  他問，“為什麽？”


  她說，“柔嘉貴妃害死我的母妃，毀了淩家，我要南宮訣母債子償！”


  那是他們認識後的第一年。


  他同意了。


  舍棄原來的身份，改變容貌，當作一個普通的侍衛待在大皇子南宮訣的身邊，隻求能夠幫到她。


  這一待，就是三年。


  他以為，她厭惡自己的過去。


  卻不曾想，為了報仇，她竟然私底下聯係曾經的男人，勾的他們對南宮訣陽奉陰違，看似順從了南宮訣，其實一個個的滿懷異心。


  他憤怒，他嫉妒，他瘋了一樣的折騰她。


  可是她還是那副樣子……


  深深隱藏著在眼底的痛苦折磨的他不再如往昔。


  可是，他還是愛她，憐惜她，為了她陷入這皇權的爭鬥中。


  三年的時間，他經曆了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死傷，數次險些喪命，終於站在了南宮訣最信任的侍衛的位置上。


  每次幫助他撐過去的都是眼前的這個人兒。


  他朦朦朧朧時都在想，如果自己死了，她就再也沒有人護著了，他一定要活著！


  護她一世無憂！免她一生流離！

  緊緊的抱住瘦弱的小人兒，“靜安，跟我走吧，我們會有一個家，你也會有孩子，我們兩個好好教導他們……”


  “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懷中的人兒狠狠的推開，看著她紅著一雙眼睛，“齊燕，我不要離開，我活著的意義就是報仇！”


  如果連仇恨都給她剝奪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齊燕定定的看著南宮靜安，忽的笑了，“靜安，我幫你。”


  轉身大步離開。


  他沒有辦法回到過去，改變她悲慘的人生之始。


  那就護她餘生無憂！


  南宮靜安低垂著腦袋，慢慢的蹲下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嗚咽聲細細密密的，像她這個人一樣，哪怕是在哭，都是隱忍著的。


  如果……


  如果她小的時候就遇見了齊燕，一定會很好，很好的吧？

  可是……沒有如果。


  她和齊燕注定不是一路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上雲，她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地下泥。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靜安極慢的站起身，蒼白的臉頰一如既往的惹人憐惜，泛紅的眼睛已經看不見紅色，那雙美眸空洞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