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苦海渡盡
昂熱沒給明確答案。
畢竟未來的事，沒人能說得准，他現在固然能答應蘇修，但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昂熱絕對會將身邊的一切都給利用上的。
屆時，蘇修同樣免不過去。
反正，昂熱的話，他其實早就死在很多年前的那個夏日裡了，用他的話來說，像自己這般遊盪著的幽靈，也是真的再不恐懼死亡了……
倘若，能用犧牲換來最終的復仇。那昂熱是絕不會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哪怕他一直自詡為一個教育家，但如果真的需要，即使是他那批視若珍寶的學生。
昂熱也可以毫不猶豫地撒手。
「大義和就義，向來都是密切相連的，犧牲不怕失敗，但就怕沒有意義。」他在心裡低聲一句。
蘇修就像是一柄刀刃，久經千錘百鍊，昂熱是鍛刀者，也曾是持刀人，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對方的。
「那……就先這樣吧。」他含糊不清一句。
「什麼叫做就先這樣？」蘇修挑眉，他自是能聽出言外之意，「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一句話……」
「我最後再重申一遍，這是第一次，也必須得是最後一次。」蘇修一字一頓，他很認真地盯著昂熱，「以後，絕對、絕對、絕對不要，把我身邊的人給牽扯進去。」
「否則……」
「鏗——」
寒光一閃，蘇修幹將離鞘，眼前偌大的辦公桌當即一分為二，分斷面光滑如鏡。
「否則，形同此桌。」蘇修直白了當道，乾脆利落。
說完，他轉身就走，慢慢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只剩下昂熱一個人繼續坐在原處。
說來奇怪，昂熱用的傢具都是古董，但這個時候他倒也一點也不心疼，彷彿面上一直用來維持的偽裝不再繼續，冷而生硬的內心真切地暴露了出來。
或許，只有這個時候的昂熱才是最真實的他吧。
……
蘇修跑去找妹子了，離開校長辦公室后，這貨就直奔女生宿舍，熟門熟路地敲響了諾諾的房門。
「咚咚。」
「誰啊，」諾諾道了一聲，把門拉開，「你怎麼來了？」
女孩一抬眼就見到了蘇修，但她臉色微微一變，還不待蘇修給個反應，就直接把門摔了回去。
宿舍門閉合，蘇修碰壁。
但蘇修他愣了愣，摸摸鼻子，下意識就想仰頭。
有某種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蘇修閉上眼睛，有些回味剛剛女孩那美好嬌軀的曲線。
咳咳咳。
也許因為是女生宿舍，諾諾剛剛開門的時候，明顯是有些隨意，可能也沒想到會遇到個男人……所以吧，女孩是穿著一身絲質睡衣的，薄而透明的絲紗根本遮不住自己。
蘇修算是大飽眼福了，整個人一本滿足。
當然，蘇修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說道說道諾諾的，畢竟自己身為男友，像這樣看幾眼沒啥，但別人的話……
他不喜歡綠色！
然後，等女孩穿戴收拾好后，蘇修這才走進了諾諾的房間。
他明顯沒太在意，正如前言，蘇修早就熟門熟路了，還有啥是沒見過的。
在進來之後，這傢伙就直勾勾地盯著妹子。
「說吧，你是來找我幹嘛的。」諾諾梳理著頭髮，下意識避開了對方視線。
目光如炬，像是實質化了一般，能讓人感覺到那分灼熱，至少諾諾的話，還是挺不自在的。
「但為什麼我沒事就不能過來了？」蘇修脫口而出一句話。
這令兩人都是尷尬。
氛圍有一點旖旎，漸漸地，頗為曖昧的情愫在瀰漫，蘇修目光藏著火熱，諾諾時不時地對視一眼，和諧而合歡……
咳咳。
說實話，蘇修來找諾諾，是真沒啥事，只是很單純地想過來見見女孩罷了。
但現在看來的話，似乎，也不算是，什麼事都不能做。
蘇修心底裡面活絡了起來，他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像是跨越了山和海，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涌動。
天見可憐，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蘇修是有女朋友的……但為啥，五姑娘什麼的……好吧，這和他無關。
但……
「盯——」
蘇修沒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他覺得諾諾會明白的。
諾諾的確明白，畢竟她最擅長的，就是側寫。
眼前視線模糊，諾諾和蘇修相識、相知、相熟的過去，一直都是有著一份無聲的默契，相遇更是偶然而巧合。
諾諾像是在回憶，往事歷歷在目，女孩雖然一直排斥這些事，但不置可否的是……
——她早就熟悉了蘇修的存在。
兩人之間，早就沒了當初的界限，早就應該……更近一步了。
「唔。」諾諾悶哼一聲。
只是一個沒注意，蘇修竟是靠近了過來，女孩被他擁入懷中，心與心的距離被拉進，他們無界限地緊貼在了一起。
「喂，你這是想幹嘛啊，」諾諾掙扎了一下，但幅度不大，「搞突然襲擊之前，好歹也要先來點預兆啊。」
女孩看似反抗，但其實並不是，她這般動作倒更像是調整了一下角度，讓自己更加舒適地依靠在了蘇修懷裡。
有些提高的聲音，也像是在掩藏話語里的羞意。
諾諾眨了眨眼，仍是迴避著某人。
「好嘛，咱們也算老夫老妻了，這種時候就別說這些了，」蘇修笑嘻嘻道，面上說不出的樂呵，「而且，這都這麼久了，你不覺得，自己也應該給我一個交代了嗎？」
「什，什麼交代啊。」女孩心裡一跳。
蘇修笑笑，微微低頭，那頭燦爛耀眼的金髮垂落下來，將他和女孩貼近在一起的臉頰，遮蓋住了部分，若隱若現。
諾諾心弦一顫，這個時候卻沒再說什麼話，只是一點一點地，閉上了眼睛……
——任君採擷。
「唔姆……」
唇瓣冰冰涼的。
一時間，蘇修腦海裡面竟是這樣的念頭，但隨即，便是轉瞬即逝。
他緊了緊擁住諾諾的手臂，像是想要將她用力揉進自己體內一樣，同時也在汲取著，蘇修就是暴晒了三天三夜，有些過度地，很是渴求那份甘霖，那份……溫潤。
蘇修的手不自覺了起來，開始一上一下地攀在了女孩的嬌軀上，均是掌握了某處不可描述之地。
「嚶。」諾諾出聲，渾身一顫。
蘇修眼神愈發火熱，他感覺應該差不多，他脫離魔法師苦海的日子，就在今天了！
苦海渡盡，苦盡甘來啊！
他攔腰抱起來女孩，大有豬八戒背媳婦兒的氣概，很自覺地朝著宿舍床鋪走去。
諾諾反手摟著蘇修，有些沉默，心底里那扇緊閉的門，似乎有了那麼一絲開啟的意思。
要敞開心扉心房嗎？
女孩抿了抿嘴，她不知道，但……
「只是今天的話，就先便宜他吧。」諾諾嘴角露出一抹嫵媚的笑意，這個時候，她是真的笑得很開心，美得驚心動魄，動人心弦。
蘇修看見笑容，嘴角咧開的幅度更大了一點。
他抱著女孩，把對方放在了床鋪是，隨後，某人低頭，沉沉地抿住了諾諾的櫻唇。
「唔……」
諾諾頗為生澀地回應著，以前，兩人並不是沒有親密的舉動，但往往都是淺嘗輒止，沒再繼續下去。
但這次，卻像是一發不可收拾，如黃河之水泛濫，男孩女孩盡情忘我地投入著，忘記了時間地點。
蘇修眼底仍有一絲清明，他把手搭在諾諾的校服裙上，然後輕輕用力，這件不過是剛穿上片刻的衣物，僅一瞬間的功夫，就重新變成了碎片。
眼神愈發火熱，清明漸漸模糊，混血種雖然只不過是繼承了部分血脈，但生理功能也是同樣強悍。
哪怕平時一直按耐，但那也是因為沒有過度刺激。
蘇修固然有著很強自制力，但這個時候的話……
「嘶——」
諾諾偏開頭，結束了這個頗為漫長的深沉之吻，但隨即，女孩便歪過去小腦袋，不輕不重地咬了下來。
此時，兩人都是光溜溜的，在蘇修沒留手的暴行之下，衣物什麼的，那全都是浮雲。
而接下來，蘇修便淚目了，第一次感慨起了昔日語文課上老師的教導。
正所謂，「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蘇修雖然激動，但也是個注重前戲的人，手上輕攏慢捻抹復挑，儼然加藤鷹附身，這方面功夫熟練得很，私底下明顯沒少經過苦練，如今大有一番宗師氣度。
諾諾很配合，或者說，雖然主觀上她也不想，但身體上卻是誠實得很，隨著蘇修動作深入，女孩亦是嬌鶯應和啼婉轉。
無聲無言之中，蘇修兵臨城門，雙手撐在仰躺著的女孩兩側，整個人俯身盯著諾諾。
他靠近過去，貼近諾諾耳垂，溫熱的氣息吐露而出。
「怎樣，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諾諾沒有回話，似乎有些失神，但有些時候，沉默就是默認，亦是一種回應。
蘇修笑笑，不再停留，將所有動作全都貫徹繼續了下去。
隨即，便是徹底地負距離接觸。
「嗯。」
諾諾身子緊繃了起來，悶哼一聲，混血種雖然身體素質很強，但女孩生理方面，卻也還是同樣的脆弱。
但有著血統強化，諾諾恢復得很快，適應得更快。
不久，女孩便試著容納蘇修的大小，從某個方面某種意義上來說，諾諾有些意外地沉浸，沒有絲毫抗拒，近乎完美地，在這個時間點上，答應了蘇修所有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
到後面，紅髮巫女甚至試著上位，當起了女騎士。
嗯，很好很強大。
女孩還沒滿足，連蘇修也都被她的表現給驚呆了。
但……
「瘋就瘋吧，反正最後便宜了的人，還是我。」蘇修抱著這般念頭，反過來，開始配合起了諾諾。
明明他們都是第一次，但就這一次，兩人卻很效率地，直接解鎖了人間所有美妙的姿勢。
憑藉著血統優勢，兩人在持續方面，都是各種意義上的遠遠超過常人，在一發不可收拾之後，蘇修諾諾都像是覺醒了第二人格，龍類陰暗面的情緒也因此得到了很好的釋放。
眾所周知，龍類一般都是殺戮意識什麼的，但能通過這種方面宣洩情緒，他們兩人也是有夠牛逼的。
但，事了之後，賢者模式上身，等蘇修和諾諾都意識到了之前發生了什麼。
這，這就有些尷尬了……
蘇修看看女孩，諾諾看著自家男人，兩人面面相覷，此時無聲勝有聲，等旖旎氛圍消退下去后，取而代之的，便是尷尬。
「那個……」
「出去！」
蘇修張了張嘴，打算說些什麼，但只是說到一半，女孩便很強硬地直接打斷了後續。
看著默默扯著被盜，遮擋著自己的諾諾，蘇修說不出話了，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訕訕起來。
「那個，諾諾……」
「你沒聽見嗎？我讓你出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出去就出去。」蘇修默默舉起來手，像是想證明自己是無害的，整個人從床上下來，站直了身子。
但他忘了。
現在兩人都是剛完事狀態，女孩沒穿衣服，需要被單遮掩，他的話，又豈會個例外？
蘇修身上再沒阻礙視線的東西，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被諾諾收入了眼中。
當即，女孩僵住了。
「呃。」蘇修也明白了什麼，但下意識地，這貨嘴賤了一句。
「有啥好看的，之前又不是沒有見過。」
「而且，昨晚你倆不是很親密嗎，大小長短都是你喜……」
「滾吶，你趕快給我滾出去！」諾諾實在忍不住了，有些失態地抓狂起來。
她也沒顧忌，隨手抓過來東西就直接丟了出去，一股腦兒全都砸了出去，如天女散花，令蘇修看得嘴角直抽抽。
他下意識地躲了起來，也沒個物件砸中蘇修。
但某人反應過來之後，也自知理虧，隨即便是默默地，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順便地，蘇修還很貼心地，幫諾諾把門也一併帶了上去。
「嘭——」
隨著房門閉合的聲音響起，宿舍徹底地陷入了沉寂，諾諾縮了縮身子，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