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生日

  蘇修祛除體內魔力的時候，昂熱這邊，也是沒驚動任何人的，提前回到了學院。

  他是校長，各項許可權都很高，但蘇修後面卻沒跟著他行動。

  「學院里有人鬧事，你身為校長，難道就不出去管管嗎？」蘇修意有所指，開口問道。

  「都是些小事情，交給施耐德他們就好，學院雖是象牙塔，但也絕對不能淪為單純的苗圃，這裡是混血種的未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適當的活力還是要有的。」

  「你確定嗎？」

  蘇修表示懷疑，要是正常來說，昂熱老賊說的對，但是吧……

  他拿出來手機，上面有一條短訊。

  而校園裡面的擴音器，也是同步響徹著，傳遍校園的每個角落，「紅色警戒狀態，紅色警戒狀態，龍族入侵，龍族入侵……」

  「連我都被諾瑪通知了，想必她通知的範圍，應該是整個學院才對，我不相信你會沒有收到……」

  「如果真想諾瑪判斷的那樣，這是一場龍族入侵，那你，又怎會安靜地站在這裡！」

  別看昂熱老賊都一百多歲了，真要是需要的話，他絕對不會介意提刀屠龍，倒不如說，嘴邊喋以龍血，才正是他想要的。

  身為復仇者，能讓他按耐下來的，不少，但也不多。

  蘇修想著原著情節，說實話，他還是挺明白，甚至理解對方的，雖說手段激進了一點，但在效果上，絕對是實打實地能夠見到成效。

  昂熱面對蘇修的話，他完全沒有解釋的打算。

  「這不是你該管的。」昂熱道，「學院給你頒布的最後一項任務，你已經圓滿完成了，蘇修你可以該幹啥幹啥去了。」

  簡言而之，這些事情不用你管。

  蘇修沉默，感覺自己真沒什麼好說的，他點點頭，如是開口說道：「那麼，再見了校長。」

  他轉身走開，蘇修從這一刻起，也算是脫離了卡塞爾學院，半畢業半脫離了這個學院！

  身為自由人，他能做的很多，甚至一些手段，也可以放開使用了。

  當然，他並沒有出面，蘇修很清楚這場龍族入侵，只能算是半個鬧劇。

  「在康斯坦丁真正出來之前，還用不到我出場。」

  蘇修想著，眼底湧出些許懷念，他輕輕一笑，從外面就近找了一輛摩托車。

  在他脫離地下層之後，蘇修一出來就見到了這玩意兒，銀色的哈雷摩托，他一看就知道是愷撒的車。

  鑰匙就插在鑰匙孔上，蘇修覺得臨時徵用一下，應該也不算什麼吧，然後他利索地上了車，直接發動引擎，馬力全開。

  蘇修出了校門，反正門已經被炸了，這麼亂的情況下也沒人注意到他這邊。

  經過左右一陣漂移過彎，蘇修拐上了公路，盤旋直上山頂，很快地，和一個又一個指示牌擦肩而過。

  還是山頂那個地方，一如他離開的時候。

  而這時，山上已經有了一輛車了。

  蘇修停車，看也不看，安步當車地走著，朝著泉水那邊靠近了過去。

  很安靜，隱隱約約之中，似有水聲稀疏，滴答滴答的。

  有人影坐在泉水旁邊，蘇修看著女孩背影，輕輕笑著開口了，「怎麼，學院那邊鬧著那麼大動靜，你還有心跑到這裡來啊？」

  蘇修擁住女孩，從她的背後靠近那頭暗紅長發，貼近著諾諾的臉頰，很是親昵。

  「但你也不是一樣，找過來了嗎？」諾諾撇嘴，推了推他。

  這似乎是在嫌棄，嫌棄蘇修和她靠的這麼近，但女孩並沒用力，只是象徵性地動了動手，明顯不是真心。

  蘇修繞著女孩，坐在她的身邊。

  「你以前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平常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偷著溜出來，不和別人說，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有時候瘋癲得很，有時候卻平靜得嚇人。」

  「所以你就找上來了。」諾諾歪了歪頭。

  「是啊，今天不是你生日嗎？」蘇修笑道。

  諾諾沉默了。

  女孩偏過頭去，她看著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岩石上的小蘋果靜靜地擺著，圓潤的外殼反射著光。

  她其實一直在等呢。

  諾諾沒說話，但她感覺，自己的內心似乎在這一瞬間被什麼給填滿了一樣，溢出來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但小巫女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她撅起來了小嘴。

  「什麼啊，哪有你這樣說一句話就算完了的，禮物，禮物呢，女孩過生日怎麼能連禮物都沒有呢？」

  她突然傲嬌了起來，像是想要看看蘇修局促的樣子。

  但某人也不傻，自然是早有準備。

  他輕笑著，「想要禮物的話，那現在……我就給你獻上。」

  原著裡面的煙花已經沒了，蘇修這中途一直都在昏迷，也沒時間去臨時訂購，但禮物這種東西向來都是需要提早準備的，他自然不可能沒做打算。

  「鏘——」冷光一閃，短劍莫邪出鞘。

  山頂之巔，自是不缺岩石，蘇修頗為隨意地選取了一塊，靜靜立在不遠處，手持短劍，誠心正意。

  諾諾好奇地探頭看去，只見蘇修默不作聲地動手，手上短劍變得鮮活起來，靈活多變，每次斬出，都會削去一小塊岩石，或多或少，有時，甚至只是擦掉一些粉塵。

  蘇修心裡描摹著，有種悠然自得的情態，洒脫而寫意。

  諾諾也沒多想，就這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蘇修手上刀光劍影紛飛起來，殺伐氣息撲面而來，但卻只局限於指尖。

  漸漸地，諾諾有些怔神了。

  隨著時間流逝，她也看了出來，蘇修這是在幹什麼。

  他這是在雕刻。

  這是在雕刻著她！

  蘇修明顯很是用心，虔誠而專註，始而忘憂，像是連煩惱憂慮也漸漸褪去，浮躁平息，焦灼隱消，全身心忘我地投注著。

  不得不說，這樣子的他，很令人心動！

  良久，蘇修動作停了下來，身前石雕已成，大概有著半人高，與諾諾神似，韻味別具。

  蘇修輕笑，笑聲劃破了寧靜。

  「怎樣，」蘇修他問道，「這份禮物，你還喜歡嗎？」

  女孩回過神來，偏過去頭，「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也不算什麼嘛。」

  話是這麼說，但諾諾眼神亮晶晶的，生動鮮明，像是活了過來，神采奕奕，遠比平時還要飛揚。

  蘇修很喜歡這樣的話，他看著諾諾，再一次地開口道。

  「諾諾，生日快樂！」

  少年伸出來手，臉上的笑容如若和煦的春風，有著溫暖人心的熾熱，剛好是女孩所需要的。

  諾諾也突然笑了起來，把手搭了過去，兩人緊緊握住彼此。

  女孩還是第一次笑的如此開心呢，至少，蘇修認識對方以來，的確是如此。

  ……

  蘇修再次斬出了一劍，朝著之前的石雕斬去。

  他找石頭的時候，只是隨便找的而已，以至於石頭直連地面，根本無法帶走。

  這一劍，蘇修用著羚羊掛角般的技藝，不傷其分毫，完美地將其剝離了出來。

  他向前走著，把石頭抬了起來。

  「走吧，在這裡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也不知道學校怎麼樣了，總要回去看看的。」

  「哦。」諾諾應了一聲。

  經過剛剛那一出之後，女孩這時倒是顯得格外聽話。

  蘇修把石頭放在車上，諾諾開上來的車上。然後，這貨就坐上了駕駛座，女孩坐在副座。

  咳，愷撒的哈雷摩托被他無視了，蘇修這明顯是不打算管了，頗有種不負責任的感覺。

  「嘛，反正愷撒兄有錢，這點小事我想他還是不會介意的。」

  拋去臉皮之後，蘇修感覺自己的底線進一步下降了，但節操這種東西丟一丟沒事，反正還會撿起來的。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蘇修確認了一下安全帶，然後一腳踩上油門兒，車子像是脫韁野馬，直接竄了出去。

  ……

  說實話，原著裡面雖然沒提，但這場龍族入侵，很可能是和校長有關係的。

  畢竟，有很多細節是很不合理的。

  就比如，這老賊現在的舉動。

  在被人舉著散彈槍之後，這老傢伙竟然也高舉起來了雙手，著實將扮豬吃老虎發揮到了極致，沒看見他身後的那群研究人員也都懵逼了嗎！

  但他們也不傻，很配合著跟著校長的步伐，同樣地，紛紛舉起了雙手。

  羅納德·唐抬頭，他朝著身前看了一眼。而不遠處，那個石英玻璃槍裡面，卻是有著一個銅罐。

  正是葉勝和亞紀帶出來的那個。

  也就在這時，有個研究人員很不長眼地突然動手起來，忽然揭開一張透明蓋子，然後一巴掌拍了下來，觸動了裡面的紅色按鈕。

  「嗡——」警報聲響。

  「『龍穴』進入封閉模式！進入封閉模式！」諾瑪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這不大的空間里回蕩著。

  老唐同志發現不對了，對於這個突髮狀況感到很惱火。

  「我靠，誰那麼不實在，你這是不講武德啊！」

  他按捺住了把槍杵在對方腦門上的衝動，但也沒留情，一腳踹了過去，讓對方人仰馬翻，同時還帶倒了數個人。

  接著，趁著混亂，老唐轉身就跑。

  他身上有東西掉了下來，但這傢伙沒在意，只是猶豫片刻，接著就是撒腿狂奔。

  而這一大幫的研究人員，也是猛然驚醒過來，一股腦兒地全躥了出去，蜂擁而出，沒有留下半個人。

  除了一個傢伙。

  除了……校長。

  所有人都出去了，就只有他還留在了這裡。昂熱自然還是有些事情想要做的，這也是他沒讓蘇修留下來的原因。

  「真是的，年輕人就不能靠譜一點嗎？」昂熱輕聲嘆息。

  他從陰影里走出來，俯身，然後拾起那人留下的東西，將一個錫瓶握在了手中。

  昂熱走到石英玻璃腔旁邊，從口袋裡取出一張黑卡，輕而易舉地瓦解了系統，順便還切斷了諾瑪的主電源。

  昂熱面部表情默然，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多久了，也不要讓我一直等著啊。」他撫摸著石英玻璃腔，然後從袖中拔刀，一刀便是突破了眼前的隔閡。

  昂熱繼而將錫瓶里的液體倒入，做完這一切后，他收刀，重新納入袖口，靜靜地退場了，離開了實驗室。

  低吼聲若有若無，難以言喻，在他耳邊驀然響起。

  溫度在升高，火焰在升騰，焦灼狂躁。

  「歡迎重臨世界，康斯坦丁。」昂熱輕輕道，他離開的時候，順便帶上了門。

  於此，龍王復甦。

  青銅與火之王，參上！

  ……

  在龍王復甦的緊要關頭裡，蘇修雖然猜到了這中間的發展，但他也完全沒有阻止的打算。

  知道歸知道。

  但是吧，如果龍王不復甦，那他手上的刀該去砍誰？

  四大君主一共就出現了兩對，白王什麼的，蘇修砍不動，總不能讓他殺妹證道，把小龍女給解決了吧。

  雖說有些對不住人家，但為了自己的寶具，蘇修還是有覺悟獻祭無關人士的。

  而他算好了時間，開車拉滿馬力，也是不打算錯過這最最關鍵的一場大戲。

  青銅與火之王是雙生子，但這倆兄弟自然是兩人，可現在比較好解決的，肯定是沒有徹底恢復的康斯坦丁。

  像諾頓，沒恢復記憶、沒真正覺醒的他，蘇修估計自己就算把對方剁吧剁吧，也不會獲得什麼寶具。

  「付出和回報不一定是相等的，但不勞而獲卻是一定不可靠的，還真是頭疼啊。」蘇修輕聲嘆息著。

  他微微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孩。

  諾諾閉著眼睛，修長的睫毛自然垂下，女孩微微歪著小腦袋瓜子，面容平靜，看起來像是睡了過去。

  歲月靜好，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祥和。女孩無聲微笑著，笑容發自內心。

  「哪怕是為了守護這份笑容，我也要繼續努力呀。」蘇修在心裡裡面開口，像是對自己說著，暗中下定了決心。

  蘇修嘴角上揚，笑容透露出了一絲狠厲。

  「媽的，老子好不容易才走上了人生巔峰，穿越者到了這份上也是不容易，總不能到最後玩崩了吧！」

  蘇修本性暴露，有些事情想通以後，心頭卻也是暢快了許多。

  ——

  上周沒得高數，這周全都補課到星期天了，整整一天……人都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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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