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洗禮、臨界血限
話雖不正經，但裡面同樣有著真情實意。
而楚子航聽得出來，蘇修並不想談及這個問題，他也就沒有刨根到底。
題外話並沒多少，蘇修淡淡地笑著，面容頗為滿意。
「獅心會身為學院老牌社團，會長權力也不算小，你就算對比並無想法，也同樣可以做到合理應用。」
比如調查楚子航生父的信息。
當然，蘇修相信楚子航會這麼做，但結果卻是註定了的。他雖然不能透底，但還是可以交代一點內容的。
「願意的話，你也可以試著去找一下昂熱校長，畢竟人力有時窮，他看在我的面上、還有獅心會的香火情，應該是不介意幫忙的。」
蘇修說起話來絮絮叨叨的，跟個老媽子叮囑自家孩子一樣，所幸楚子航也沒不耐煩的感覺。
真情才有實意，他並非不懂人心。
「身為前輩，我能給你留下的東西不多，但我想對你來說，這都不算是問題。」
「物質上的補助雖然沒有，但實際一點的幫助，我想你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
蘇修語氣溫和，而楚子航在一瞬間抬起了頭來。
他微微點頭，隨即便是……詠頌起了言靈。
膨脹，匯聚，蘇修身邊有著實質一般的領域凝聚凝實，這是古老龍文中所蘊含的偉力，也是混血種的底牌。
雖然還是學院，但副校長的戒律可管不到他的頭上，否則他平時也是難以跟昂熱一戰的。
這是天然的血統優勢！
「嗡嗡——」此刻，這股優勢也是更近一步地擴大著。
眼底金光涌動，流光溢彩一閃而逝，燦然生輝。
蘇修雖然本身並沒明顯變化，但此時此刻此一瞬間，他身為人和龍之間的那條界限……卻是變得模糊了起來。
哪怕外表上還是人形，但蘇修身上亦同樣是增生了一種無形的威懾力，那是來自血統的壓迫，宛若高高在上的皇一般。
不，比那還要純粹，蘇修此刻絕對可謂是一條當之無愧的人形暴龍！
眸子半開半闔，豎立起來的龍瞳如鎏金般耀眼奪目，被蘇修凝視著的楚子航第一時間便是渾身戒備起來。
宛若是被深淵凝視一般，他此刻寒毛豎起，身軀卻是無聲顫慄起來。
這是人類本身的下意識反應。
當即，楚子航眉頭深深蹙起。
「學、學長……」他張了張嘴，頗為艱難地開口。
原則來講，如果此刻刀在手的話，這殺胚肯定是更傾向於先砍了再說之類的。
但如今尚顯稚嫩的楚子航，此刻無疑是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簡單的挪步也都做不到。
而且，他這唯一一次出聲，更是令蘇修投注過來的視線，變得更加深邃，宛若形成了實質一般的壓迫，如淵如獄，充斥著一頭古龍的威嚴。
看著有些出糗的楚子航，心裡感慨一句難得，蘇修眼底悄然閃過笑意，沒有回話。
畢竟，身處如此狀態，哪怕是他，也不過是強行維持罷了。
正如前言，蘇修可比日本的皇要高貴多了，他現在可是完美地實現了血統精鍊，成功位躍成了龍族的一份子！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但哪怕如此，這短短的時間也足夠我完成目的了。」蘇修眼底閃了閃，緊緊抿住了唇角。
龍血沸騰著，古龍威嚴瀰漫，但詭異地是，這一切似乎完全都局限在了這個房間裡面。
除了在場的楚子航，此刻並無別人知曉。
蘇修邁步，他在靠近楚子航，也同時悄然伸出著手，指尖有著殷紅滲出，艷麗卻也純粹。
那是血，那是他身上此刻純粹到了極點的龍血！
「夏彌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雖然比不及龍王親自施展，但單純作用上卻也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蘇修眼底泛著漣漪，他心底輕聲嘆息著，「身為學長，這也應該是我對你這個後輩最後的，一點關照了吧。」
他頗為隨意地揮灑著血液，暢意自如，但血液飛濺出去之後，卻是頗為精準地，皆是落到了楚子航的身上。
不多，僅是寥寥數滴罷了，但卻無一滴遺漏。
這是洗禮。
蘇修很清楚，身為他的繼任，爆血之類的，他估計楚子航發現之後，肯定是不可能放過的。
但既然早就知道這種可能，那還不如現在就給他加點料，穩上一手，多布置一點安排。
也同樣，是鎖住楚子航的人類之心。
「爆血是血統精鍊，其本質是一種解放自我約束的過程，也即，弱化自己的人類之心。」
龍族基因是不可能人為強化的，只能變相通過弱化人類人格，如此才能活化自身體內的龍血。
這種精神上的變化可以促使龍類基因受到催化，令混血種身體上活化出現龍類的隱藏特徵。
這就是「爆血」的理論基礎。
但顯而易見，這條「封神之路」並不是這麼好走的，將爆血升華成【保有技能】的蘇修可謂是再明白不過了！
爆血是不可逆的，遭到活化的龍血可不會輕易平息，哪怕表面上得到褪卻、平息，但體內卻也一直沒再恢復如初。
更別提，龍類基因本就是不穩定的！
蘇修並不清楚原理，但他卻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效果，此刻身為龍類的血哪怕比不了夏彌，但再次再次，他這也是真正的龍血！
「身為人類，那你就好好的當個人吧，『極限』什麼的，可不是那麼好超越的。」
「人類和龍族之間的界限，對你來說……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實打實的禁忌啊！」
蘇修嘆息，如果不是英靈本身的特性，哪怕是他自己，也是絕對不敢這麼作死的。
他可不想看著楚子航一步一步地，自己步入末路。
龍類血液是有侵蝕作用的，在蘇修把血灑落在楚子航的一瞬間，這種侵蝕便是同步開始了。
但劇痛出現的這一瞬間，楚子航卻並沒有明顯動容，只是沉沉悶哼一聲罷了。
蘇修也沒在意，他做完這些之後，其言靈的力量也是漸漸褪卻著，少年眼底神采變得黯淡起來。
他現在……又變成一個人了。
這點，楚子航是最有資格發言的人，但蘇修這遭龍血洗禮，卻也是真的耗盡了他的力量，令他此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於是，他只能投注視線，黃金瞳內時而掠過一絲痛楚，但隨即便是被楚子航的意志給壓了下來。
面對眼前之人的疑惑，蘇修沒迴避，只是他此刻也是狀態不佳，說起話來，同樣是有氣無力的。
「剛剛那是我的言靈效果。」
這是他的第一句話，但這一句話，便是給之前定了性，算是解釋了他身上那種異樣的變化。
楚子航感覺有些敷衍，他可不覺得只是言靈效果，就能達到剛剛的程度。
似乎也是明白這點，蘇修在頓了頓之後，也同樣是開始補充道。
「那是一種概念上的模糊。」他言簡意賅，有些感慨，「你應該也是明白，混血種……是不該存在的。」
「身為龍與人兩種血脈的結合體，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是跟其有所的存在。」
「人類，會排斥異類，世人是不容我們存在的。」
「而龍類，也同樣只會輕賤我們，沒人會妄圖與眼中螻蟻進行溝通。」
蘇修眼底神采一閃一閃的，語氣卻是無可奈何的嘆息。
「但，正是這樣的我們，卻也是活在了這世上，有著不容置否的存在感，貫穿人類社會發展史的始終。」
當然，蘇修是個例外，他是穿越客。
而他說這些，也只不過是找個引子罷了。
他看著楚子航，以一個前輩的姿態說著這些話，「你來這裡這麼久了，應該也是清楚了吧？關於臨界血限的概念。」
臨界血限，這是一道絕對的、不容置喙的分界線。
所謂「混血種」，其人類血統的比例是必須超過龍類血統比例的，反之就是異類！
龍族基因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了能夠修改其他種族的基因……所以這個「極限」是不能超越的！
而這，便是臨界血限。
「但我模糊了這個界限。」蘇修如是說道。
沒錯，並不是跨越，而是模糊。
這就是蘇修言靈的作用，他強行將其作用到了自己身上，令他人類和龍類之間的極限得到了模糊。
這是一種干涉，單單隻是那個瞬間而言，於蘇修而言……
——所謂人類……即是龍族！
聽著，楚子航也是震驚了，雖然仍然無法開口說話，但眼底卻同樣閃過了一抹動容。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著這樣的言靈嗎？」
很難以置信，但這就是事實，而說實話，直到現在，蘇修也沒能搞明白自己言靈的具體能力。
他這是一種強而有力的干涉能力，能夠干涉別人言靈，正如影響昂熱的時間零、以及感知，也同樣可以干涉自己，實現個人加速，拉平和昂熱的差距。
甚至，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干涉到自己身上的血統，令本身混血種的概念近乎抹除，另類化身為龍類。
但，蘇修始終沒有搞明白自家言靈。
畢竟會用是會用，了解是了解，這兩者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而且，我總覺得我的言靈並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肯定是還有什麼，是我沒有注意、沒有發現到的。」
私下裡面，像這樣的話，蘇修是真的沒少嘀咕。
但三年時間過去了，他卻也依舊沒能搞明白這些，頂多就是施展言靈變得愈發嫻熟，用法也是多樣化了起來。
像之前，便是蘇修的研究成果。
但唯一的副作用是，蘇修進行越高端的操作，本身負擔也是愈加沉重。
這不只是體力上的消耗，也同樣是精神上的疲倦。
「更何況，言靈雖然可以影響我的血統，但卻同樣無法免除這之後的……反噬。」
確切來說，蘇修先前那般姿態，其實就是爆血的極致化，這份負擔是免除不了的。
更別提為了不影響外面，蘇修還一直動用著言靈，將房間和學院整體分劃了出去。
他之所以有心留在這裡，和楚子航講這些，無非是因為蘇修本身也沒了力氣，現在正恢復體力就是了。
「這之後，我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吧。」
蘇修給楚子航講完那些之後，就沒再提起別的什麼，默默合上了眼睛，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
他在想這之後的行程安排。
「熟人方面，蘇茜那裡，我已經打過招呼，應該是不用管她了，獅心會其他成員也是亦然。」
蘇修在學院裡面，學的東西很多，但待的時間卻不長，大部分都是學以致用，邊實踐邊掌握得到的。
而能被記掛在心上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至於諾諾……」蘇修嘴角微微抽搐，隨即果斷忘掉了這茬，同時給著自己找著借口。
「反正還有機會見面，我想就不用再額外見上一面了。」
對於那個晚上究竟發生了啥，蘇修表示自己還是有點逼數的，他可不想主動送上門去找收拾。
「等楚子航一會兒洗禮完成，把該交代的都說完，我這邊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說實話，這之後，他就可以直接離開來著。
蘇修也不用什麼行李，有學院給的黑卡，他也算是財大氣粗，宰起狗大戶的時候，那是一點也不含糊。
「反正到時候，缺什麼那直接買就行。」蘇修很無所謂地想著。
當然，他還沒打算直接離開。
蘇修還缺點趁手的傢伙。
「嘖，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的不想去見裝備部那群瘋子。」某人咂了咂嘴，如此自語一句。
他之前的兩柄刀都破損得差不多了，和昂熱交手的時候。
其中一柄直接就是碎了，剩下的短刀也快壽命到頭，必須要進行更換。
能夠滿足他要求的，只有裝備部。
蘇修嘆息，要不然當初走得太急，說實話，他好歹也是可以有件趁手傢伙的。
畢竟，他也算是和日本的那尊皇交好著，憑他們倆之間的關係，蘇修順手拿幾把古刀什麼的，也都只是小意思。
「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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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②：如果可以的話，來點打賞，給我男主增點星耀值之類的…就差那一百塊錢升星好糾結的。
PS③：並沒算進正文字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