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原因
這話裏的諷刺也不知道是在諷刺誰,不過高安與高素相識多年,都很了解對方的脾氣,知道這話也沒有別的意思,便混不在意。
這也是為什麽隻有在高安麵前,高素才敢多說一些話的關係。
“這件事情我有些看不透,那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麽身份?公子對他們好像有些不大一樣?”
高安沒有辦法回答高素這個問題,事關緊要,現在除了他和高忠,誰都不知道具體原因為何。
“公子這麽做,自然有他的原因,他和大小姐都是和咱們不同的人,咱們隻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高素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得到結果也不意外。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衝入了院中。
兩人都對聲音十分敏感,瞬間閉上嘴,同時望向了門口方向。
他們以為來人會是高任,但等到腳步進了卻發現並不是,這人呼吸淩亂,腳步虛浮,明顯就是個不會功夫的。
“大哥!公子來了!”
說話的是高安身邊的一個下人,高任把嚴青梔帶到後院以後,就是他在門房那裏看守。
一聽這話,高安和高素都神色都有些異樣。
內心之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
公子這路子有點野啊!到底是不怕夫人找到還是不怕夫人找到呢!?
但不管他們心中怎麽想,兩人都立馬站起身來,連忙出門,去了主院方向。
院子裏麵掛起了琉璃燈,周圍忙碌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正廳裏的燈光已經亮起,穿著一身青色長衫的寒生在門口的地方,指揮著人燒炕暖屋子,送水和吃的過來。
見到高任和高素,他笑的和煦,沒有通報便直接推門讓兩人進去。
“大哥,素姑娘,你們來了,公子在裏麵等你們。”
高任和高素與他點頭示意之後,便順著他的指引提腳邁入房間之中。
正廳裏雖然燈火通明,但沒有人,兩人見此也都沒有意外。
寒生帶著他們繞過大廳,去了隔壁的耳室。
耳室最裏頭,是一張不大的窄榻,窄榻上正歪著一個少年。
他今天頭發梳的整齊,沒有戴冠,一身草色繡蘭花的寬袖長衫,臉色十分蒼白,身上壓蓋著一條青色錦被。
高安見此不禁擔憂,但依然恭恭敬敬給來人行了禮,站起後方才詢問他的情況。
“公子,你這是?”
少年臉色十分蒼白,虛弱的靠在緋色的錦緞迎枕上,有氣無力回了一句。
“無妨。”
說完看向了高素。
“怎麽樣了?”
高素一拱手,立馬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也沒有瞞過玉佩的事情,還順便把自己的想法也提了提。
這很重要,那姐弟倆要是發現了他們的異常,不主動配合他們,以後隻怕會平生波折。
少年視線微動,不知道偏到何處,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
“你們繞路去粇城,到那裏後讓高任安排,他們想做什麽都不要管,別讓他們死了便成。”
高素立馬應下。
“是!”
轉念,她又想到什麽,詢問了一句。
“那玉佩的?”
少年抬眼看著高素,眼眸清澈,但氣勢強大到與他的年紀半點都不符。
“放在那吧!”
見高素還要開口,他繼續說道。
“人也不見!”
高素瞬間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警告,連忙拱手低下頭去,後退著離開了耳室。
她走以後,少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高安見他這樣,十分擔憂。
“你是不是又……”
明白他要開口叨嘮,少年淡淡一笑。
“這是好事!”
他仰起頭,視線順著窄榻一側的窗戶向外看去,鏤空鑲玻璃的窗戶擦的明亮,能清晰的看到漫天的星空。
那個他熟悉的星圖,早就恢複了往昔的樣子,那日的雙星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娘……得其所願!”
看著麵前的少年,高安的心仿佛被扔進油鍋裏一般煎熬。
“公子……”
房間之中頓時沉默了下來。
與耳室距離不到百米的後院,嚴家姐弟也在商量著自己的事情。
等到人都離開,他們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人偷聽,這才貓在一塊,說起了今天的事。
“我覺得他們未必是衝著玉佩來的!”
嚴青梔率先說出自己的觀點,直接切入主題。
嚴青竹對此並不完全認同。
“玉佩是一部分,咱們也是一部分,原因不明,不過我看高素那樣,都未必知道具體情況。”
嚴青梔瞬間憂愁起來了,兩個龐然大物博弈的時候,出現在戰場的小菜雞都得死的屍骨無存。
眼下,他們顯然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菜雞,而且連對方一個高層都見不到,打想聽點消息都費勁。
“那可糟了,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跑呀!不然就這麽離開高素他們,豈不是很快就要被人抓到。”
嚴青竹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手指不自覺的搓了搓。
“天大地大總有辦法,而且,我看高素也不會讓咱們自己離開的,眼下她對咱們沒有惡意,先走一步看一步,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才是正理。”
嚴青梔臉都抽到一起去了,左右看了看,深深的歎了口氣,趕緊又湊近了嚴青竹一點,無聲的問道。
“空間……”
嚴青竹一把就將她推開,表情十分嚴肅。
“不管是什麽,這件事都不準再提了,也不要讓別人看出端倪,我估計的沒錯,咱們再走的話,一定會有人同路。”
“啊?為什麽?”
嚴青梔可不覺得除了這個以外,兩人身上有什麽值得別人惦記的,要是遇上了什麽事情,那一定是別人牽連的!
嚴青竹不太想跟自家大姐解釋,其實在他們和高素同車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後麵的事情,而且兩人這樣的情況,顯然沒有任何話語權。
“也挺好的,起碼看來,言家是拿咱們倆沒有辦法了!”
嚴青梔撇了撇嘴,覺得這樣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事情,實在沒什麽值得慶祝的,隻能翻了個白眼,問到了最核心的問題。
“你說咱們明明隻是兩個普通孩子,除了在敲詐言家這件事上看著另類了一點,其餘的事情也沒表現出什麽不同來,他們是怎麽從芸芸眾生之中,一眼刀中咱們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