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懵懂少年
“放肆！”顧飛龍冷聲道，“小小年紀，你懂什麽？”
顧夫人眼中含淚，“珍寶啊，你可是娘的命根子，你哪兒都不能去！你真要有什麽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
顧珍寶仍是滿不在乎的模樣，“爹要是不說，明天何大人來我自己去說！”
顧飛龍把眼睛一瞪，還要說什麽，曾小魚向他招招手，“娃娃，你過來！”
“你叫誰娃娃？”顧珍寶握緊拳頭走了過來。
曾小魚抬起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顧珍寶自己！
“你敢打我？！”顧珍寶一骨碌爬起來向曾小魚撲來。
“曾小魚！”
至少有不下十個聲音同時喝斥過來，曾小魚不為所動，待顧珍寶撲到近前，伸手抓住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快把少爺放下來！”幾十個家丁圍了過來。
“放下我弟弟！”
新娘轉向曾小魚低聲道。
顧飛龍沉聲道，“退下！”
家丁們退下去了，顧珍寶拚命踢打，可是他人小胳膊短，根本就夠不著曾小魚。
曾小魚冷笑道，“你躲不過我一腳，連我一條胳膊都戰勝不了，怎麽征戰沙場？”
顧珍寶頓時呆住。
曾小魚把他放下來往顧夫人懷裏一推，“長兩年再說吧！”
顧珍寶愣愣地看著曾小魚，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娘，我不要二姐嫁人……”
顧夫人摟緊顧珍寶不停安慰，顧飛龍冷聲道，“寶兒，明天何大人就來，你要不要去報個名？”
顧珍寶小臉一白看了一眼曾小魚，搖頭道，“不了！”，他忽又抬起頭來瞪著曾小魚，“等我再長大一些，我一定能打敗你！”
曾小魚道，“好啊，我等著你！”
“好！一言為定！”顧珍寶離開顧夫人走近兩步盯著他的腳，“不許偷襲我！”
曾小魚道，“不偷襲！”，待他走得再近些，忽然出腳，顧珍寶靈巧閃開，開心地大笑道，“踢不著！”說著向門外跑去。
眾人輕笑起來。緊張的氣氛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有所緩和，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謝！”
曾小魚瞟了一眼新娘沒有說話，顧飛龍長歎一聲說道，“小魚，今天這件事……算我對不起你爹，可是你也看到了，寶兒這麽小怎麽可能上戰場？之前召應入伍的人沒一個活著回來，我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隨便找個人也瞞不過何大人。我顧飛龍給賠罪了！”說罷長身而起，對著曾小魚彎下腰去。
顧夫人也滿眼含淚，跟著顧飛龍鞠躬。
曾小魚側身讓開，“莊主不必如此，既然事已至此，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希望莊主明言。”
顧飛龍和顧夫人回到座位上，顧飛龍道，“你說！”
曾小魚道，“為什麽要趕在晚上拜堂？”
顧飛龍苦笑道，“青陽兄告訴我，你們惹上了狼峰山的人，在他們找來之前拜堂成親，你便是我顧家的人，狼峰山多少也要給我顧飛龍些麵子，不會太為難你們。”
曾小魚心說原來如此，點點頭道，“我沒有問題了。”
新娘忽然問道，“你不是還給我提了三個條件嗎？”
曾小魚笑了笑，“見到你弟弟之後，那個三個條件我不想提了，先留著吧。”
新娘道，“好！不管你提不提，我都應你三件事。”
曾小魚苦笑道，“我知道我沒有機會入洞房，你能把蓋頭揭了嗎？”
新娘愣了一下，顧飛龍和顧夫人對視一眼，新娘輕聲道，“可以！”
紅紗緩緩撤下，一張宜喜宜嗔的絕世容顏出現在他麵前，曾小魚隻覺大腦一片空白，仿佛連心跳都停止了。
一個人怎麽可能美到讓人窒息的程度？
眼前的顧小虞，除了外形輪廓和張青陽讓他看的那張畫依稀相似，剩下的無論眉眼五官還是身材，都遠非畫中人所能比。
曾小魚自慚形穢，低下頭來喃喃道，“你弟弟說得對，這世上的確沒什麽人能配得上你。”
顧小虞輕聲道，“可以開始了嗎？”
拜堂，叩首，敬茶，一整套流程下來，曾小魚一直都處於懵懂的狀態之中，他強製自己別去看身邊的人，可是眼睛總是不聽話，讓他感覺自己的定力還不如李炎，實在有點丟人。
到了改口環節，無論是顧飛龍還是曾小魚，都有點尷尬，曾小魚道，“莊主，改口就算了吧，我還是叫你們莊主和夫人吧，反正……以後稱你們嶽父嶽母的人也不會是我。”
顧飛龍無所謂地笑道，“怎麽都行。”
曾小魚敏銳地注意到，身邊的顧小虞在他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本來想好了一大堆狠話，在顧家好好敲上一筆，可沒想到跟自己拜堂的人是個天仙美人，所有預案也就都跟著作廢了。
一切安排完畢，他這位新郎官如他所願地被安排進客房，洞房的事……人家根本就沒準備什麽洞房！
李炎看著一身鮮紅新衣的曾小魚，歎了口氣，“小魚哥，嫂子象仙女一樣美，你們兩個不在一起真可惜。”
“什麽嫂子啊！”曾小魚往床上一攤歎道，“跟人家一比，咱哥倆就是兩隻土狗！”
敲門聲傳來，緊接著便有人推門闖入。
曾小魚起身一看，是一臉怒氣的華眉。
“是不是看人家二小姐美若天仙，連命都不要了？”
李炎忙道，“沒有啊！二小姐美是美，可是在我眼裏……你更美！”說到後來，聲音小得連他自己都聽不見，華眉瞪著大眼睛看著他，“你瞎嘀咕什麽呢？我問你，我對你說的話你都和他說了嗎？”
李炎道，“說了，一個字都沒落。”
華眉又看向曾小魚，“說了他為什麽還跟人家拜堂拜得象真娶媳婦一樣？”
曾小魚一臉無奈，“眉兒姐姐，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如果你是我，應該怎麽做？”
“我……？”華眉支唔道，“我不知道怎麽辦，可是你應該知道啊？你不是挺聰明的嗎？”
曾小魚道，“這就是我的辦法。”
華眉小嘴一撇，“我才不信！你和別的男人沒啥兩樣，一見到二小姐就魂飛魄散了。”
曾小魚知道跟她掰扯不清，索性轉移話題，問道，“是你家公主讓你來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