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左人喜道“終究還是讓我們找到了。”
獨臂右人邊打著手勢,邊對樵夫道“她就是穀雨的弟子。”
樵夫會意,高興的笑著。
“我三人歸屬北川六殘。”獨臂左人指著樵夫對雨無痕道,“這是我大哥天聾張。”又指了指獨臂右人,“這是老四獨臂右人,我是老三獨臂左人,特奉北川長公主東方霞雪之命請你去西岸一聚。”
雨無痕冷笑道“你們西岸邀請人的方式到是特別,倘若我剛才化作一團血霧,你們該如何請呢?”
獨臂左人麵無表情的說道“活的當然最好,如果不行,死的也可以。”
獨臂右人對雨無痕獰笑道“請吧。”
雨無痕嗬嗬一笑,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麽你們還是試試請死的去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獨臂左人迅速伸進後腰,待拔出時上麵已經套了一隻金剛手甲。
獨臂右人也套上金剛手甲,與獨臂左人一起攻向雨無痕。
雨無痕摸出月斬雙刀,甩向獨臂二人。
樵夫——也就是天聾張——見狀從腰間抽出一雙鐵斧,飛奔向雨無痕。
獨臂二人自恃金剛手甲堅硬無比,直接以手拿刀,月斬繞著手腕極速旋轉起來。二人急甩彎刀,月斬原路返回。雨無痕此時已衝到二人麵前,接下回旋的雙刀,身體繼而一轉,借著剛才前衝的勁道,背對獨臂二人向後退去,恰巧從二人中間滑過。隨著兩道淩厲刀光的閃過,獨臂二人中空的兩截衣袖,被攔腰斬斷。
天聾張轉道攻向獨臂二人身後,交叉雙斧直取雨無痕頭顱。
雨無痕雙刀收於腋下,潛身微蹲躲過雙斧,但是飄起的長發卻有幾根斷在斧刃之下。雨無痕抬頭望著上方的雙斧,迅速展開月斬,削向天聾張的手腕。
天聾張腕戴護腕,上麵布滿粗短的圓錐,將月斬牢牢卡住。
天聾張見雨無痕的招數失效,得意的笑著。
雨無痕將計就計,反握刀柄,卡緊月斬,身體向上一翻,修長的秀腿穿過天聾張雙臂的空隙,狠狠的踹向他的下頜。天聾張噗得噴出一嘴血牙,順勢跌落出去。
獨臂二人此時才反應過來袖子已被削掉,驚愕的看著身後的雨無痕。
獨臂左人心中不停的打鼓“倘若剛才削的是另一條手臂,我豈不變成了六弟無臂嗎?”
獨臂右人也急忙擺好迎敵的架勢,未敢輕敵。
天聾張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氣憤的提起雙斧,砍向雨無痕。
雨無痕輕展雙腿,躍過天聾張,落在他的身後。雙斧便砍在前方的山石上,由於力道沉重,岩石崩裂,碎石火星四散飛濺。
天聾張轉過頭憤怒的盯著雨無痕。
雨無痕也冷冷的看著他。
二人凜然對視。
獨臂二人張開剛爪,抓向雨無痕。二人移形換步,交叉前行。一人瞻前,一人顧後,嚴防死守,共同進退,配合的天衣無縫,猶如一人四眼雙手四腿,行動甚是快速敏捷。
雨無痕施展魂影輕靈術,左右逢圓,快躲速閃,雖不曾受傷,但也進攻不得,再加上天聾張不斷的搔擾,雨無痕就更沒有閑暇發動攻擊了。她借機拋出月斬,引開三殘的注意,然後跳出三殘夾擊的包圍圈,落在附近的岩石上,激出雨龍祥雨,湧向三殘。
天聾張棄掉雙斧,施展虎嘯吼功,震散祥雨。祥雨化成一片水霧,彌漫在半山腰。
雨無痕默念雨咒。祥雨重新聚成,靈活的穿梭在三殘周圍。天聾張不及反應,祥雨便趁機甩出寒冷的雨箭。
獨臂右人腰腹中箭,蹲坐在地,完全依靠獨臂左人的保護。獨臂左人從懷中拿出一打黃色的符紙鋪在在獨臂右人身前。獨臂右人用手蘸著傷口的鮮血,在黃紙上飛快的畫著奇怪的符號。獨臂左人拿起所畫之符擋在身前。天聾張躲在獨臂左人身後,點燃黃符。一道紅色的靈光從齊雲峰頂瀉下,一條三丈餘長的火龍拖著一身的血腥之氣,呼嘯著衝下山,圍繞在三殘周圍,為他們擋下密集的雨箭。火龍衝著祥雨瘋狂的叫囂,向它投來數道火盞。祥雨嚴重受灼,被逼向高空。
雨無痕不忍,收回祥雨。
黃符此時燃盡,火龍返身衝回齊雲峰頂。
雨無痕再次激出祥雨。三殘又再次畫符召喚火龍。雙方僵持不下。
就在一次黃符燃盡,火龍撤走的間隙,一串鋒利的羽鏢繞過齊雲峰,突如其來的射向三殘。獨臂二人閃身躲過,隻是腿部中了兩鏢。而天聾張由於失聰反應稍稍遲鈍,被射個正著。十幾枚羽鏢射透他的背心,打進前方的岩石。
眾人驚恐的望向羽鏢的來處,一個超凡脫俗的女子輕飄飄的落在高處,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淡雅與清高。
女子冷目如炬,麵容煞白,臉上仿佛裹了一層薄冰,無半點血色,泛著一抹清冷的寒光,嘴角掛著微微泛點邪氣的笑容。身穿白色的羽衣長袍,如同一隻臨風剔羽的白鳳,紋絲不動的立在高聳的岩石上。
獨臂二人拔出腿上的羽鏢,對女子道“你是誰?”
“取你性命之人。”女子說完從袖中放出兩道風雪卷向二人。
風雪成龍形,正是冷如血的風雪二龍。此女子是誰自不必說。
雨無痕心中驚道“她的風雪怎麽也呈龍形,難道她也是龍族人。”
雨無痕見冷如血的攻擊對象是獨臂二人,也急忙放出祥雨籠罩在二人上空。祥雨在空中不停盤旋,追著自己的尾巴不斷的咬食,將身體盡數吃盡,最後隻剩下一顆碩大的龍頭,足足有原來的六七倍大。龍頭似狼,正是古獸饕餮之形。
祥雨張開巨口,拚命的傾吐著刺骨的寒雨。真是饕餮吐雨,猶如傾盆。
獨臂二人瞬間被澆透,不停的打著寒顫。他們急忙畫黃符,卻無濟於事。黃符還沒畫完一半,冰寒的雨水便被冷如血的風雪凝結成冰。片刻,獨臂二人被凍成兩尊冰雕。
冷如血和雨無痕收回神龍,兩道強勁的真氣,將冰雕擊個粉碎。
冷如血猛的一揮衣袖,蕩起一陣狂風,將三殘的屍體拋下山腰。
雨無痕收起月斬,看著不斷滾落的殘屍喃喃的說“罪有應得。”
冷如血來到雨無痕麵前試探的問道“你是龍族人?”
“你也是?”雨無痕與冷如血四目而視。
二人沉默片刻,忽然異口同聲的說道“你怎麽證明。”
冷如血和雨無痕分別從懷中拿出一塊刻有狴犴的令牌。
二人看著對方的狴犴令牌,不禁相視一笑。
冷如血抱拳敬道“今日得以相逢龍族同仁,冷如血幸甚。”
“原來你就是冷如血師姐,我常聽家師提起你。”雨無痕對冷如血拜道,“師姐在上,請受師妹雨無痕一拜。”
冷如血攙起雨無痕,笑道“無痕師妹無須多禮。”
冷如血問道“不知師妹所屬何部?”
“我是寒部祥雨的繼承人。”雨無痕問道,“師姐可知傲雪公主的下落?”
冷如血微笑著點點頭“公主現在雲霄城,位列北川的皇後。我此番前往罹雪冰城便是公主所使。”
“罹雪冰城?”雨無痕道,“是咱們龍族的都城嗎?”
“正是。”
雨無痕道“師姐可否帶我一同前往。”
“師妹去罹雪冰城有事?”
“實不相瞞。”雨無痕道,“無痕並非單身一人,在我之上還有一個師兄,被師父派到西岸作內線。我剛收到飛靈的消息,師兄奉命攻打罹雪冰城。我不想雙方有所衝突,正欲尋道前往罹雪冰城報信,不想在半路遇上這場廝殺。”
“你的師兄可是雲無相?”冷如血興奮的問道。
“正是。”雨無痕驚奇道,“師姐怎麽知道?”
“原來你就是雲無相的師妹。”冷如血笑道“我前天也接到飛靈的消息,得知雲無相是龍族在西岸的內線,同時也知道他有一個師妹,隻是不知道叫什麽,沒想到就是無痕你。我此行趕往罹雪冰城就是為了通知風碧翼此事的。”
“真是湊巧得很。”雨無痕笑道,“如此甚好。咱們一同前往便是。”
“好的。”冷如血道,“事不宜遲,師妹,咱們這就動身吧。”
“嗯。”
二人化作一陣風雪極速卷向罹雪冰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