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做一回間諜
京圈，很多人都不陌生。
90年代就是演藝圈的無可爭議的霸主，捧誰誰火不是鬧著玩的。
核心也就是大院子弟構成的，整個京城演藝界，基本上全都粘連著點。
一條線一條線延申下來，就是一個龐大的關係網。
就跟大樹的分支一樣，很多人都身處其中。
90年代是京圈的巔峰，也誕生了《渴望》等一批經典影視劇。
現在雖然不如90年代聲勢壯大了，不過新一代80后演員里，文樟、白百何這兩個最有發展前景的年輕演員，也都是京圈捧起來的。
作為圈子，也是半封閉的，輕易不接納外人。
當然，有能耐的也會主動去吸納你。
事業低谷的趙遮天最近和他們走的很近。
還有後來的劉雨菲，國民度一上來，華藝就奉上了《功夫之王》女主角。
或者靠上了哪個圈內人，就像摸金校尉背靠陳宇凡，也就進圈了。
不過，現在這年頭，京圈還沒攤的那麼開。
而且隨著市場的變化，王碩他們那一套，滿嘴京片子的電視劇市場越來越小。
現在已經是衰落的開始了，只是不明顯。
要不然王碩捧出了一個徐才女，卻沒辦法再把王梓文捧出來。
換了90年代，硬捧也捧起來了。
當代年輕人，誰還吃京圈那一套。
新時代了，市井痞子、衚衕混混也不再是「爺」。
都成了歷史遺留的垃圾。
也有那批人的父輩影響力越來越弱的原因。
現在，京圈核心都轉幕後去了，擺在檯面上的就是華藝和馮曉剛。
背後有權勢、人脈，台前就是直接變現權勢和人脈的。
依然強勢，畢竟馮曉剛也是內地僅有的幾個票房破億的導演。
不過，和唐言想的差不多。
沒過幾天，華藝宣布馮曉剛新片《手機》正式啟動。
並且，馮曉剛和張國力合資的新公司也開張了。
兩個消息一起發出來，而且還舉辦了一個新聞發布會。
以及宴會……
大寶貝走了，還有心情辦宴會，妥妥地是馮曉剛想出風頭。
而且，請柬還發唐言這來了。
「馮導的宴會你要去嗎？」
高媛媛手上拿著兩份邀請函，仰頭問唐言。
「去啊，怎麼不去，還省了一頓晚飯呢。」
唐言笑了。
「你怎麼這麼開心？」高媛媛有些好奇。
「我很開心嗎？」
「那你笑什麼？」
「想起高興的事情唄。」
「切，不說就不說，我也去。」
一個人吃晚飯沒意思，高媛媛也準備收拾收拾，跟著一起去參加晚宴。
華藝和馮曉剛搞了個大排場，半個影視圈都出動了。
一到地方，唐言就看到馮曉剛笑成菊花的老臉。
「唐言啊，快來快來。」
馮曉剛一臉熱情，彷彿多年老友。
也對，四年的老朋友了。
「唐廠長來了。」
「唐主任好。」
不少人也連忙打招呼。
「恭喜馮導，這不聲不響地就開了家新公司，之前也沒聽到點風聲啊，我就預祝馮導開業大吉了。」
唐言道了聲喜。
旁邊就有人說話了：「唐主任和馮導都開了新公司，以後可得多多合作啊。」
馮曉剛笑了，唐言能幹的事，自己不照樣幹了！
不就是開個公司嘛。
商業互吹了一波，大家也具備敬馮曉剛這個主角一杯。
唐言看了看，除了王家兄弟和華藝的演員，其他人都還挺高興的。
也確實，不少人都想趁他們分手的機會，趁機插足！
王家兄弟自然就是公式般的笑臉了，旗下的演員也各個都有點擔憂。
唯一一個大導演自己單幹了，雖然還照樣和華藝合作，可是終究是單飛了。
以後爭角色，不光是公司里競爭，還得和外面人競爭。
李彬彬、范彬彬他們神色都不太好。
唐言、馮曉剛他們在一塊聊天，不好插嘴。
還是范彬彬眼珠子一轉，湊到高媛媛身邊來。
「媛媛姐，好久不見啊。」
《時空戀旅人》有過合作.……姑且算是吧，一個女一號，一個打醬油的女二號，都認識。
「彬彬啊，你最近怎麼樣啊？」
高媛媛也笑著聊了起來。
「我還行吧，就是演一些小角色，拍拍廣告。」
范彬彬有些苦惱，又一臉羨慕地地看著高媛媛：
「媛媛姐接了《新警察故事》、《時空破壞者》兩部大片吧，什麼時候開拍上映啊，到時候我一定要去電影院看看。」
「開拍還早呢，沒那麼快。」高媛媛笑道。
「媛媛，這是你第一次去香江劇組拍戲吧。」
滿心羨慕的李彬彬也湊過來，開始傳授在香江劇組的經驗。
「語言可是個大問題，最好帶個聽得懂粵語的助手去，然後吃、住、行方面……還有啊，香江劇組都是分兩三個組的，內地演員經常白天這個組拍，晚上又要去另一個組，一天拍16個小時都不奇怪，事先你可要先講清楚，別被坑了。」
業內人盡皆知的事了，范彬彬不以為然：
「有唐主任在，媛媛姐怎麼可能會碰到這種事，肯定都提前打好招呼了，是吧媛媛姐。」
李彬彬故作恍然：「哎呀，是我多操心了，媛媛跟我們可不一樣。」
你一句我一句的，明晃晃的吹捧傻子都聽得出來。
也不止是他們，其他演員也漸漸湊了過來，以高媛媛為中心。
自古以來，夫人路線都是屢試不爽的。
別說唐言的戲了，就是外面的戲，《新警察故事》、《時空破壞者》這兩部程龍主演大片的女主角。
投資加起來近兩億，就足夠讓所有人羨慕了。
都是因為唐言的緣故，這瞎眼可見的資源誰都看得到。
高媛媛又不會分身術，剩下那些角色，如果能跟她拉近關係，做個閨蜜，那還不是要啥有啥？
討好不了唐言，還討好不了高媛媛嘛！
一想到那些她沒接的角色，以雙冰為首的演員們，也越來越殷勤了。
當然，也有例外。
王碩身邊的徐才女就沒靠過來。
她還看了看自己男人，第一次感覺到自家男人不行。
演員們湊在一起，唐言、馮曉剛他們也有說有笑的。
「對了陸釧師兄，《可可西里》拍完有一段時間了，打算什麼時候上映啊？」
唐言關心了一下許久未見的陸釧。
不過這個關心，卻讓陸釧頓時一個激靈。
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他乾笑一聲：「快了快了，後期做的差不多了。」
這話一出，王家兄弟、馮曉剛他們，也感覺有些熟悉。
而且，還有點怪怪的。
立馬就想起了，《尋槍》上映前的磨嘰。
那時候，唐言關心陸釧這個師兄的時候，也是快了快了？
「咳……」馮曉剛輕咳一聲，強忍著笑意。
唐言倒是神色如常：「師兄這次深入海拔6000多米的無人區拍攝電影，我也很期待啊。」
王宗軍笑道：「那到時候電影上映，唐主任可得賞光啊。」
「沒問題，大概什麼時候上映？」
「暫定國慶吧，還要去海外走一走。」
「那可不巧了，國慶節我有部《暴風行動》要上映，要是同一天的話，可能就去不了了。」
這話讓陸釧心裡一松，不來最好。
王家兄弟有些遺憾，賀歲檔《手機》要上，《可可西里》暑期趕不上，只能國慶。
又撞上了……
沒轍，唐言的電影太多了，現在是避無可避。
不過也立馬順嘴問了一句唐言賀歲檔有沒有確定的電影。
「暫定《風聲》賀歲上映，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唐言道。
「新世紀以來，國內第一部諜戰大片，唐主任又要開創新潮流啊。」
王家兄弟和馮曉剛全都心裡一松，只要不是《颶風營救2》，那什麼都好說。
雖然毫不猶豫相信這個諜戰片也會大賣，唐言的能力擺在這。
可是諜戰片啊，不像抗戰片有緊張刺激的戰爭戲。
沒有大場面，就算有打鬥戲肯定也不會多精彩。
就一個劇情片，還是冷門劇情片。
再有唐言加成，也不可能重現《火星救援》
那樣摧枯拉朽的一幕。
一下子，又輕鬆了許多。
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了，聊聊天，遲遲東西。
唐言找了個單獨的機會，和馮曉剛也閑聊了起來。
四年老朋友，也算是交情不淺了。
「馮導，不知道《手機》的女主角找到了沒有？」唐言貌似關心地問了一句。
「還沒開始試鏡呢。」
馮曉剛有些奇怪，問這個幹嘛，難道是替女朋友來要角色？
雖然被人要角色很不舒服，不過從唐言嘴裡說出來，聽著卻有種莫名的爽快。
唐言終於也有求我的時候了?
那是看著老朋友的面子上給呢.……還是果斷拒絕？
馮曉剛嘴角咧出笑意，畢竟都是熟人了，唐言的面子還是很值錢的。
但拒絕的話，心裡就太爽了。
可是，唐言壓根沒按照他的劇本走。
有些歉意道：「真不好意思，耽誤馮導的事了。」
？？？
「什麼？」馮曉剛沒反應過來，一頭霧水。
「之前馮導不是托王總來找媛媛出演嗎，但是她實在沒有檔期，王總又堅持，我想著不能因為她耽誤了馮導的片子進度啊。」唐言解釋道。
找高媛媛？
我什麼時候找高媛媛了？
馮曉剛更糊塗了，不過立馬就反應過來。
之前他和王家兄弟攤牌之前，王宗磊是來找過自己，想把武月這個角色給高媛媛的。
可自己不是明確拒絕了嗎？
都說了不行，還背著自己找唐言？
馮曉剛一股無名火起，自己都單幹了，《手機》這個項目是屬於自己的，王家兄弟不過是投資方之一。
竟然還沒通知自己，就擅自把角色送了出去。
還是上趕著送給唐言！
如此無視自己。
那叫一個氣啊！
馮曉剛都快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胸腔劇烈地起伏著。
不過，在唐言面前，還是努力控制住了情緒。
擠出笑容：「沒事，我這邊也不急，不耽擱。」
不能讓唐言知道，王家兄弟為了討好他，不估計自己的想法。
要不然，萬一傳出去了，都該說自己在唐言面前屁都不算了。
唐言見馮曉剛著短時間你的情緒變化，也笑了。
反正他說的是事實，前幾天王家兄弟確實想找高媛媛演武月。
不對，應該是請。
看樣子，馮曉剛果真還不知道，打算現暫後奏。
這就好辦了，他還不得心裡把那兩兄弟給恨上了。
間隙就是這麼越來越大的，以後不回華藝就好看了。
除了背靠京圈，華藝後來能夠稱為最大的民營電影公司，靠的是四條腿。
第一條是馮曉剛。
第二條是陳國副，他監製的電影也佔了華藝的半壁江山。
第三條是藝人經紀業務。
第四條是壟斷了全國寫字樓樓宇廣告的聚眾傳媒，以及其他合作的公司、股東帶來的資源。
聚眾傳媒剛起步，第二條腿也還沒來。
剩下兩條腿沒了，也就沒什麼風浪了。
就馮曉剛這性格，大有可為，反正他又不是離不開華藝。
搞不好，自己得做一回間諜了。
《天下無賊》的事，等《手機》撲街了，再不經意間透露給他。
反正馮曉剛那敏感的內心，不會把這種事挑明了講。
華藝一垮，京圈在影視行業離垮了也不遠了。
再多的人脈，也得變現，要有作品。
要不然，都是白搭。
馮曉剛單幹又做不起華藝這麼一個大平台，沒法把把京圈的資源串聯在一起。
沒有腳的京圈，也清凈了一半。
不過，還得看馮曉剛的了，他才是關鍵。
……
馮曉剛的單幹，在業內也是一件大事，算是讓這個平靜的電影市場，起了一些波瀾。
不過，還是各忙各地的，都在厲兵秣馬備戰。
唐言全國各地飛了一趟，去了七八個省，見了見當地文話部門、博物館、收藏家。
上千件價值四百多萬的老物件，湊得八九不離十了。
也時刻關注著裘庄以及室內攝影棚的設計。
都是以全國各地現存的民國豪宅、別墅為基礎，做的設計。
自己也在一邊做著分鏡劇本，年底上映時間也不多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一個月都過去了，一切都緊張有序地進行著。
《瘋狂的石頭》寧昊也改好了劇本，開始組建劇組。
《暴風行動》的劇本在編劇部和葉偉新的協作下，花了一個半月，也算是出來了。
畢竟有唐言定的調子和主線，一個半月也挺久了。
國慶節就要上，也正式立項了。
「葉導，你是香江人，九龍城寨你比我熟，布景你就多費點心了。」
「唐廠長放心，交給我絕對沒問題！」
新片啟航，撲街久了的葉偉新也充滿了鬥志。
不過他又問：「男主角的話，唐廠長心裡有了合適人選嗎？」
唐言笑笑：「男主角叫冷鋒，《颶風營救》里不是已經出場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