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兩開花
「又是一個億。」
馮褲子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就頭疼，偏偏還躲不掉。
除非不看報紙……
可是，劉德樺被搶走了，《天下無賊》中斷了拍攝。
除了吃吃喝喝玩玩，也沒事可幹了。
但凡跟電影行業有關的，從少不了看到暑期檔的新聞。
暑期檔的新聞，又離不開《時空戀旅人》。
其他人怎麼就那麼不給力，什麼小燕子、天王黎名、鄭尹健……還有陳木盛和林朝賢這兩個「大導演」。
一個個名頭挺響，可沒一個頂用的。
鍾欣彤、蔡卓顏那兩個在香江火的一塌糊塗的小女生，看著挺好看的，也不管用。
婁葉、張遠，天天嚷嚷著藝術，也沒見聽個響。
除了《雙雄》、《千機變》票房失敗，傳出過陳木盛和林朝賢被唐言架空的新聞之外，一整個月全是《時空戀旅人》的新聞。
還搞出了雨天婚禮，雪中婚禮這種離譜的事情。
馮褲子越看越頭大，內地都四部票房破億的電影了。
不光第一不是自己，連前三都不是！
張一謀那邊還在準備新片呢，也在等劉德樺。
程凱歌聽說好像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唐言監製的除了《火星救援》，《颶風營救》還要搞第二部。
《天下無賊》要是不能破億的話，搞不好連前五都混不到。
堂堂賀歲檔之王、喜劇大師，要是一直落在後面，那還怎麼混！
馮褲子正想著，突然傳來妻子的聲音。
「別看了，來把葯喝了。」
徐幡端著碗中藥過來，一把把丈夫手裡的報紙接過來，滿是埋怨的語氣：
「你說說你，多大年紀了，吃飽了撐得還跟他們去打籃球，這下把腰給閃著了吧。」
「打個球怎麼了，我40多歲正年輕，就不能打球了?」
馮褲子不以為然，前幾天跟王宗磊玩的太嗨了，腰差點沒折了。
閉著眼睛喝完葯，一手撐著腰，另一隻手伸出來：「扶我起來。」
徐幡趕緊攔著：「又要幹嘛呢？你快別起來了。」
「把那本《手機》給我拿過來。」
馮褲子指了指書架，現在他越發地有急迫感了。
萬一《天下無賊》沒破億，又冒出來幾部票房破億的片子。
前五甚至前十票房破億的電影都沒有自己的份……
堂堂大導演，不要面子的嘛！
「《天下無賊》還沒拍完呢，你又要拍《手機》？」
徐幡把書塞他手裡，有些不解。
之前《天下無賊》劇本被斃，都準備換《手機》來改編了。
要不是唐言提醒，改動了一番過審，現在拍的就是《手機》了。
「我先琢磨著，正好等《無間道3》拍完，劉德樺回來之前都有空。」
靠沙發上的馮褲子翻開小說：「他唐言能一年監製兩部電影，我也可以一邊做一部，一邊準備另一部！
就算一年拍不了兩部，兩年也可以拍三部了!」
褲子也是眼紅了，一年做兩部電影，部部大賣。
而且聽說，唐言不是拿死片酬的，《颶風營救》這部小成本，海外賣了1700萬美元，中影幾個領導意見都很大。
能讓他們有意見的，那拿的錢肯定不是小數目了。
做了六部電影，天知道到底賺了多少錢，中影那邊也打聽不到什麼具體的。
但是，最起碼比自己多的多。
想掙W，就得多拍電影！
單幹，開個公司，當老闆！
自己幫自己賺錢！
「嘶……」
一不小心，太激動，又動了腰。
……
「這部電影竟然也拿了一個億的票房！」
某豪宅里，程凱歌很是意外地嘆了口氣，似乎對《時空戀旅人》的票房很不理解。
一旁的妻子陳葒卻有些少女心了：「我覺得這片子挺好，挺浪漫的，要是年輕二十歲，我非得搞個雨中婚禮不可！」
「那一幕確實有些詩意。」
程大濕點點頭，轉而又道：「可是，水泥鑄就的城市裡，就減分很多，少了些美感，可惜.……可惜啊。」
掃興……陳葒優雅地翻了翻白眼：「你要是拍的有這麼浪漫，我都滿足了。」
「如你所願爾！」
大濕一下變得文縐縐地了，信心十足地笑笑：「其實這個愛情戲，太簡單了一點，兩人就這麼相戀，還一直相戀下去。
流於表面，太理想化，缺乏愛情的本質，現實是殘酷的，愛情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除了刻到骨子裡的浪漫和深刻，也不能脫離了人性。
《無極》里的愛情，上升到了哲學的層次，那已經不單單是愛情，那也是人生！」
聽著這些高大上的話語，陳葒滿眼的傾慕。
當初和程大濕在一起，就是因為他的才華。
要不然，難道是看臉？
或者圖他不洗澡？
《無極》，就是程大濕精心準備了一年的劇本，已經接近定稿了！
「國慶之後就開始籌備《無極》，明年過完年就拍！」
程大濕也是信心十足，老朋友張一謀一部古裝大片《英雄》賣了2.5億票房。
自己這是史詩奇幻大片，怎麼著最起碼也得有個三億票房。
雖然是文人，不過錢這玩意，還是不嫌多的。
「你專心創作吧，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陳葒有個影視公司，他們的片子都是自己參與投資、製作。
《無極》這部新片，她也是很激動，期待丈夫能夠再拍出一部《霸王別姬》這樣的傳世大作！……
大導演們都對唐言監製的電影票房又破億而感慨，同時也不服輸。
也就是張一謀例外了，最不在意票房的一個。
不光是他們和各個公司老總們，香江開往京城的飛機頭等艙里，楊守成就頗有些羨慕地看著手頭上的報紙。
「你說這位唐主任，還真是點石成金吶，不管監製什麼片子，票房都大賣。」
當然不是自言自語，旁邊還有謝霆峰、程冠希兩兄弟，林朝賢也在，他們趕去京城參加《時空戀旅人》的慶功宴。
不過，林朝賢聽到這話，卻有些不自然了。
什麼叫點石成金……我成石頭了？
不過，《千機變》票房不如意，林朝賢也沒說什麼。
香江雖然已經破兩千萬了，看樣子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千萬。
再過半個月，就是今年的票房冠軍。
可是投資高達八千萬，原本預期票房可是四千萬的。
內地同樣目標四千萬，看樣子最多也就是兩千萬了。
東南亞也沒賣多少錢。
算是失敗了，林朝賢也沒那個底氣，畢竟虧了老闆的錢。
楊守成也沒有在意自己的話是不是讓人不舒服，也不復一年前請林朝賢的熱情了。
有價值的人，才有那個待遇！
林朝賢暗暗搖著頭，也有些無奈。
這部電影沒拍好，也從中得到了一些經驗，已經在想著下一部電影了。
之前的流言雖然不在意，但是林朝賢多多少少還是想拍一部電影證明自己。
尤其是票房失敗之後楊守成的態度轉變，雖然變化很細微，不過都能感覺得到。
……
呆在家的唐言倒是不知道馮褲子打算跟自己學習，雙開搞兩部電影。
就算知道，也只是會想笑而已。
《時空戀旅人》破億之後算是結束了，唐言也還有其他的工作。
上午去了一趟華龍數字，盯著點特效進度。
中午陪高媛媛在外面吃了個飯，下午回家看看電視、新聞，然後動筆寫《颶風營救》續集的故事框架。
沒有智能手機，可不就只能看看電視了。
這時候的電視劇質量普遍高多了，一部前世沒看過的不知名犯罪片，也挺有意思的。
罪犯是個強尖犯，因為太過短小，在大保健的時候被技師嘲諷牙籤沒感覺而羞惱，還和技師打起來了。
很常見的套路，然後心裡扭曲屢次犯下強尖案，一邊犯案，還一邊問受害者是不是很大。
人就是越缺什麼，越想要什麼。
最後當然是正道的光，被抓了。
「這回牙不牙籤無所謂了，反正在裡面撿肥皂，不需要。」
看完一個案子，唐言吐槽了一句。
一旁高媛媛不解：「什麼是撿肥皂啊？」
唐言搖頭：「沒什麼，就是裡面的一種互幫互助的活動，用撿肥皂來形容。」
「為什麼要用撿肥皂形容啊？」高媛媛還是不明白。
「額……肥皂不是很滑嘛，號子里淋浴一群人一起的，有一個人手滑肥皂掉了，別人就幫忙撿起來，互幫互助。」唐言道。
「這哪跟哪……」高媛媛撇撇嘴，這都能強行聯想。
其實還是有點用的，越獄的時候可以用牙籤開鎖……
下一個案子沒什麼意思，唐言也就不看了：「我有點事出去一趟，那個西遊題材動畫電影的劇本，得找導演聊一聊。」
西遊題材動畫電影……高媛媛回京城之後，看了那張丑了吧唧的人物設計圖，不禁吐槽道：
「真要按那樣設計孫悟空的形象，你們要被罵死的，六老師演的多好，這差距也太大了。」
「沒有誰規定一定就要一模一樣的，難不成六老師還來抗議，讓我們向全國人民謝罪？」
唐言笑笑，不過第一稿的角色形象，確實難看，完全是刻意扮丑。
動畫電影不是真人的演的，那角色形象就特別重要了。
不管拍的怎麼樣，觀眾第一眼就是看臉的。
哪怕丑，也要丑的有特點，丑的耐看，讓人看得下去。
單純的丑，那就不行了。
帶著列印出來的劇本和人物的設計概念圖，唐言再一次見到了田小鵬。
一見面，就給唐言來一個無比熱情的握手。
「唐主任！」
「田導這是怎麼了？」
唐言笑笑，招呼坐下，看著一臉激動的田小鵬有些奇怪。
難道自己的人格魅力就這麼強大？
「沒什麼.……唐主任您坐。」
田小鵬頓了頓，當然不能說實話了。
自從確定要製作一部關於西遊的動畫電影，他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方面。
除手頭上已經接了的業務，全部推掉了。
工作室里都在忙活這部電影的前期籌備，以至於沒有別的業務。
唐言這邊又一毛錢沒給，說是做好人物設計、背景設計這些準備工作再說。
大半年，已經連工資都快發不下去了。
「唐主任，您對這個劇本和孫悟空的設計還滿意嗎？」田小鵬直接的有些急切地，現在都等米下鍋呢。
「大體上還不錯。」唐言點了點頭。
田小鵬心中一喜，不過又聽到了「不過」二字。
「不過，各方面都有很多的瑕疵。」
這話讓田小鵬心裡咯噔一下，自己成立工作室以來，接了各種各樣的業務。
有國企的，有電視台的，也有遊戲公司的，一個比一個難纏，什麼都見識過了。
這瑕疵前面各方面、很多兩個詞，一聽就頭大。
提出問題，又不說具體要什麼，給一個方案斃一個。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老闆的意見：「還請唐主任多多指導。」
「先不說別的，就說說這個人物形象吧。」
唐言放下劇本，搖搖頭：「孫悟空這麼粗狂的一張臉，滿滿的滄桑，再看看那深的不能再深的法令紋，我都怕觀眾被嚇到。」
田小鵬立馬解釋：「唐主任，這個孫悟空的設定是一個類似落魄大俠的角色，就像大俠喬峰那樣，還被鎮壓多年失去了法力，失去了自我。
如果像電視劇那樣外表靈動，動起來起抓耳撓腮，就不符合角色的設定了，他要有人性，個性突出，既憂鬱又焦慮……」
說了一大堆，就是孫悟空不再是美猴王，而是一個失意的大叔。
看了劇本又看了原片的唐言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電影本身就是落魄英雄在愛的感召下，在救贖他們的的行為中完成救贖。
這也沒毛病，改編嘛，只要改的好就行了，外加不要太離譜。
孫悟空和白骨精相戀，這種肯定不行，除非不用西遊記原本的故事，自己從頭編一個。
但是，也太丑了，比成片的馬臉孫悟空還丑多了。
光顧著往滄桑、人性上面靠，忽略了電影本身。
唐言也直接了當：「電影是用眼睛看的，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觀眾哪裡會有興趣，去思考這個滄桑的中年大叔猴子的內心呢？
《泰坦尼克號》要是換成田導你代替小李子去演，我不知道別的觀眾怎麼想，我肯定是不看的。
《羅尼假日》、《亂世佳人》這些經典愛情片，換成周星池那部《九品芝麻官》里的如花去演，觀眾看完就要洗眼睛了！」
我演《泰坦尼克號》怎麼了.……田小鵬沒敢反駁：「那唐主任，您覺得這個孫悟空應該怎麼設計？」
「一提到孫悟空，觀眾會想到什麼？」唐言反問。
「蓋世英雄、美猴王？」
「差不多，孫悟空名字前一般有兩個前綴，齊天大聖、美猴王，就算是落魄的孫悟空，那也是齊天大聖美猴王。」
說著唐言舉了個例子：「《英雄本色》里，發哥演的小馬哥，一開始英俊瀟洒，後面瘸了一條腿，被欺辱，是一個失落的小馬哥。
前後長相沒變，都是發哥，變了的只是人物的精神狀態，以及落魄的打扮。」
田小鵬有點理解了：「唐主任的意思是，從氣質、打扮、造型來突出落魄的狀態？而不是拘泥於五官和長相。」
「差不多，不過不能帥了，動畫電影角色沒法表演，跟電影不一樣，但是也不能太難看了，普通長相外加有些特點就可以」
唐言笑笑：「既契合了孫悟空的狀態，塑造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孫悟空，又不讓觀眾覺得彆扭，做到在電影內核、觀眾觀感兩個方面兩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