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演員
翠微大廈後面有一個惠豐堂飯莊，在京城挺有名的，是什麼八大庄之一，據說慈喜老太婆以前喜歡這家的菜。
主要經營的是魯菜，就是楚雲飛所說的「晉西菜不入流，上不得檯面，北方菜系，數得著的也就是魯菜。」
做魯菜的，門口卻站著兩排穿著滿族服飾的女服務員迎賓，有點不搭。
不過唐言和寧昊兩口子也不是來吃飯的，要了個包廂隨便點了幾個菜，寧昊和女朋友邢艾娜就看起了劇本。
邢艾娜也不是外行人，寧昊馬上要拍的畢業作品，還有後來他的幾部電影，都是他女朋友幫著策劃的劇本。
雖然還是覺得唐言在開玩笑，不過寧昊還是看的很認真。
看完劇本，翻到了分鏡劇本，一個愣神之後往下看了幾頁，然後又翻到了故事板，又看了幾頁。
這玩意不是導演乾的嘛……寧昊一臉懵逼地看向唐言：「分鏡和故事板都寫好了？」
大哥，你上學光忙著給人拍MTV掙錢，專業沒好好學，讓你寫也寫不來啊……
誰都不是一生下來就會走路的，雖然明年寧昊的畢業作品《星期四，星期三》講故事的水平不錯，故事構架厲害，一直延續到了他以後的作品中，可是那個水平還不足以應對一部要上大銀幕的電影。
「我都準備好了，劇組搭起來，找到演員，就可以開拍了。」唐言點點頭。
這不是導演該乾的嘛.……寧昊心想著，不過那文字分鏡和故事板，也做的太好了，自己肯定是做不出來。
「那我還有個問題，連故事板你都畫好了，幹嘛不自己拍。」
「我沒想當導演，太累了。」
這是什麼理由？
寧昊擺明了不信。
「行，我畢業后也不知道該幹嘛，就給你當回導演試試，」
寧昊還是答應下來了，他去北師大學導演完全是意外，本來夢想進中央工藝美院學畫畫，結果文化課成績不夠。
電影學院、中戲也都沒考上，妥妥的學渣，唯一考上的北師大藝術系成人教育的專科，那還是陪老鄉去考試，結果自己給考上了。
讀大學忙著賺錢給他爸證明自己，學也沒好好上，都不知道畢業后是繼續拍MTV，還是去幹嘛。
正好有了拍電影當導演的機會，寧昊也沒理由拒絕。
「不過你這個劇本寫的真喪，鬼魂那麼可憐，開場就掛了，然後等了一百多年，就為了那一張紙條，最後還魂飛魄散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說起劇本，寧昊倒是有些堵得慌，這故事也難受了。
「雖然我沒拍過電影，不過現在馮曉剛的喜劇那麼火，大家更喜歡喜劇，這故事能火嗎？」
「觀眾喜歡的不是喜劇，是馮曉剛和葛憂的喜劇，拿掉馮曉剛的喜劇，市場上還有什麼能賣錢的喜劇片嗎？」
唐言搖搖頭，解釋道：「你覺得喪，是你個人的看法，不信你問問娜娜。」
是我女朋友，叫的這麼親密……寧昊偏過頭看向邢艾娜：「老邢，你覺得呢？」
邢艾娜和寧昊一樣，都是比較無趣的人，有點燜，不過性格溫婉，又是女生，對於這種愛情故事，還是挺喜歡的。
「我有點感動，你最愛的人去世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守護著你，幾十年上百年，比人的一生都要長，這種愛情，我想每一個人都很羨慕。」
「你看耗子，你就不懂愛情片了吧，多看看，多學學，別那麼沒情趣。」
「教育」了一番寧昊，唐言又道：「每個類型片的看點都是不一樣的，愛情片看的就是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情，一個男孩死了，孤獨地等候了女孩一百多年，這就很感人了，哪個女生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對自己愛也能這樣。
而且又搞了個悲情的結尾，鬼魂自始至終沒有等到女朋友，達成了執念之後，就煙消雲散，而觀眾也沒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會感覺越發地遺憾。
前面的悲情+結局的遺憾，合在一起就是讓女觀眾落淚的利器！」
「可是唐言，這也會讓人心裡堵得慌，難受啊。」邢艾娜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結局確實堵得慌，不過不看結局的話，這個等待的過程是美好的，不至於全程看下來都難過，到最後才匯聚在一起，刺激觀眾的淚腺。」
……
看著唐言和邢艾娜在這探討著劇本，一旁的寧昊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多餘的了。
得了，吃菜吧。
九轉大腸，太油膩。
燴烏魚蛋，有點酸。
老佛爺養生雞，肉太柴。
慈喜就吃這？
聊了有一會的唐言才發現寧昊都吃上了，於是招呼邢艾娜先吃飯。
「這兒的菜還真不錯，味道挺好。」
「還行吧，一般般。」寧昊筷子在盤裡撥弄，顯得沒什麼胃口。
……
吃完飯，唐言和寧昊商量了一下演員的人選。
「其他角色隨便找什麼人都行，都是些配角，不太重要，主要的還是男女主角，愛情戲最好是要帥哥美女，演技也要合格。」
「既然是給年輕觀眾看的，最好還是年輕一點吧，要不你想想你們電影學院的師兄師姐。」
寧昊學的是影視導演，可是主要是和音樂屆打交道，幫他們拍MTV，影視圈並不熟。
唐言想了想：「我那幾個同學里，黃小明太憨了，演這種戲不行，祖楓、郭小東他們太老成了，陳昆怎麼樣，氣質符合這種偏文藝風的片子，演技也足夠。」
「他演的聶耳氣質很好，陽光帥氣，憂鬱又不失剛毅，女主角要不就中戲的袁荃，他的氣質也很搭。」
寧昊看過去年何政君和陳昆主演的《國歌》，拍的挺好，拿了2500萬票房。
這個年代，賣座的大部分還是偏文藝的電影。
「袁荃.……」
唐言沉吟片刻，還是搖搖頭：「他和陳昆風格有點相似，而且本身電影風格就是偏文藝一點的，再加上袁荃那標準的文藝女青年氣質，又太過於文藝了，主要還是一部商業電影。」
「那要不你能把趙微請來怎麼樣，她那個大眼睛，演哭戲正合適，你們是同學，片酬也能談個友情價？」寧昊建議道，這個時代小燕子可是紅透半邊天，有她在，這小成本片子就穩了。
「那還是算了吧。」
開玩笑.……在趙微明確拒絕黃小明之後，黃小明談了個師妹，然後趙微在黃小明女朋友面前也從不避嫌，還跟好兄弟好閨蜜一樣親密。
黃小明那憨憨沒察覺，唐言早就發現他女朋友有意見了。
為此，唐言還陰陽怪氣了趙微幾句。
「我差不多有了人選了，女主角最好還是找一個符合大多數男性觀眾的審美，畢竟不光給女觀眾看的，前面也很長一段都是女主角的獨角戲。」
「誰能符合大部分男人的普遍審美？」寧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