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 火速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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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地關距離霍邑縣約三十裏,位於西河郡和臨汾郡的交界之處,它實際是一條長約十裏的峽穀,寬隻有兩裏,這裏是雀鼠穀最狹窄之處,也是行走並州南北的必經之道。
陰地關是北魏時代修建,實際上就是在峽穀兩端各修建一座城牆,扼守住了峽穀的南北兩端,是整個雀鼠穀地勢最艱險,也是戰略地位最重要的關隘。
周王朝的軍隊戰略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尉遲恭用兩萬軍隊在太原城附近牽製住太原城的守軍,而另一支軍隊則趁機攻占雀鼠穀,截斷太原城和並州南部的聯係,然後周軍再大舉進攻並州,將以最快速度占領除了太原城以外的並州全境。
這就是唐軍死守太原城策略中所存在的漏洞,這個漏洞十分明顯,除了太原城,並州別的地方唐軍也就無法顧及了。
這次戰役的關鍵就是奪取雀鼠穀,切斷太原城和並州南部的聯係,使太原城變成一座孤城。
周軍之所以沒有對霍邑縣大舉進攻,而是用策反的方式奪取了霍邑縣,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不讓陰地關的守軍發現霍邑縣已經失守,從而為周軍奪取陰地關創造條件。
下午時分,金炯的馬車終於抵達了陰地關的城門前,在他身後跟隨著一千唐軍士兵,一名親衛騎馬奔上前高舉通行令牌大喊道:“金參軍過關,速開關門!”
陰地關的主將叫做戴文德,和謝映登一樣,也是太子李建成任命的守將,不過他要遠比謝映登圓滑,極力討好李神符、李德良和裴寂身邊的心腹,使他連續躲過了被清洗的命運,不僅沒有被降職,反而在兩個月前被裴寂提升為中郎將,反而比他從前的上司謝映登高了一級,令他得意異常,對謝映登的態度十分傲慢。
戴文德極力巴結之人便是金炯,當初金炯在巡查雀鼠道防禦時,接受了戴文德三百兩黃金的賄賂,回去後在裴寂麵前大大誇讚他一番,戴文德便由此升為中郎將,本來戴文德還頗為肉疼他這些年辛苦盤剝來的三百兩黃金,但三百兩黃金換來他升官一級,戴文德頓時心花怒放。
他又開始考慮,怎麽樣才能再升一級,他這樣考慮也並非是癡心妄想,要知道謝映登的將軍之位還空著,並沒有被人填補,為什麽他戴文德沒有這個希望呢?
戴文德正準備吃午飯,聽金炯來了,他心中大喜,自己的機會又來了,他連忙令手下準備酒宴,他親自出城迎接金的炯到來。
馬車前,戴文德單膝跪下恭恭敬敬行禮,“下官戴文德恭迎防禦使大人!”
車簾拉開,露出金炯蒼白的臉龐,他聲音中略帶一絲顫抖,對戴文德令道:“讓城頭上的士兵都下來,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盡管這個命令有點不合情理,但戴文德卻不敢違抗,立刻回頭令道:“速令城頭所有士兵下城。”
城牆上駐守著一千士兵,他們居高臨下,對周軍奪取關城會帶來巨大的威脅,盡管也金炯知道士兵撤下關城的後果,但一把鋒利的匕首頂著他的後心,他不得不遵照周軍的命令來吩咐戴文德。
金炯隨即又令道:“軍隊進城!”
馬車向關城內駛去,後麵的一千唐軍也加快迅速奔進了關城城門,這時,一頭霧水的戴文德也終於覺得不大對勁了,他連忙追著馬車問道:“防禦使大人,請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馬車內的金炯卻沒有理睬他,徑直駛進了關城,戴文德終於有點惱怒起來,喝令道:“攔住所有軍隊,不準進城!”
話音剛落,後麵一匹戰馬疾奔而至,戰馬上的將領大喝一聲,“把命留下!”
聲到槍到,戴文德躲閃不及,‘噗!’的一聲,長槍刺穿了他的後心,槍尖從前胸透出,戴文德大叫一聲,頓時氣絕身亡,城門四周的唐軍頓時驚得一陣大亂。
刺殺戴文德的大將正是這次攻打雀鼠穀的周軍主將趙亮,他官任虎賁郎將,是尉遲恭的左膀右臂,趙亮將戴文德的屍體高高挑起,厲聲喝道:“給我殺!”
一千名假扮唐軍士兵的周軍大喊著向城牆上殺去,城牆上的唐軍士兵絕大部分已經下城,極少數尚未下城的士兵被衝上城頭的周軍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奔逃,周軍迅速占領了南城牆,這時,兩萬周軍正從數裏外向陰地關掩殺而來。
……
奪取了霍邑縣和陰地兩處戰略要地,這便意味著周王朝軍隊幾乎已經完全控製了雀鼠穀,最北麵的介休縣盡管也有三千駐軍,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但它的戰略意義隻是因為它是汾水上最重要的物質中轉城,軍事方麵並沒有優勢。
其餘如賈胡堡之類的軍城雖然占據地利,但因為駐兵人數太少,根本承受不住兩萬周軍的傾壓,稍微抵抗便被壓為齏粉,周朝大軍一路北上,沿途唐軍軍堡哨所紛紛投降。
消息迅速傳到了介休縣,縣城駐軍立刻發鴿信向太原求救。
太原城依舊處於一種將相不和的狀態,李淵‘協商共決’的建議並沒有解決軍權歸屬問題,不過他任命相國裴寂來太原主導防禦這件事本身,就是偏向於裴寂為主,李德良為輔。
李淵盡管將太子李建成趕出了長安,責令他去各地巡視,實際上他也知道由宗族過多控製軍權的危害,同時他也知道朝廷幹涉戰爭過深的嚴重後果,但李淵又並不信任大將,最終他還是想出了權益之計,任命相國為前軍臨時主帥,由文官掌控軍權,便可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武將掌控軍權後的擁兵自立,同時由相國掌權,便能更加有效地貫徹自己的戰略意圖,同時也避免了紙上談兵的不利,可以是一舉三得。
為了保證自己創立的製度能夠順利運轉,李淵便不可避免地偏向於相國裴寂了,他的‘協商共決’便是否認了李德良為主導,繼續維持現狀,李德良雖然心中極度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含恨於心,繼續接受裴寂的軍事指揮。
這上午,李德良再一次急匆匆來到了裴寂的官房,他剛剛得到消息,周軍已經攻占了霍邑縣和陰地關,正向介休縣疾速殺來,這個消息令李德良大吃一驚。
官房內,裴寂憂心忡忡地站在地圖前,他同樣為雀鼠穀的危局而深感擔憂,他比李德良看得更深更透,他已經明白了周軍的戰略意圖,如果他們失去了雀鼠穀,也就意味著太原城將成為一座孤城。
這時,有士兵在門口稟報,“啟稟相國,李總管來了。”
裴寂點點頭,“請他進來吧!”
李德良大步走進官房,厲聲問道:“雀鼠穀出事,相國通報子了嗎?”
他的聲音很大,而且語氣十分粗魯,令裴寂眉頭一皺,冷冷道:“我已經報告了聖上,不需要王爺提醒。”
李德良看出來裴寂的不滿,他有求於裴寂,便忍住氣低聲道:“相國,關於雀鼠穀,我有話要。”
裴寂驚訝看了他一眼,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李德良如賜聲下氣,便笑了笑道:“王爺請!”
“相國,雀鼠穀事關重大,如果雀鼠穀失守,我們將和晉南各郡隔絕,晉南兵力空虛,敵軍必將橫掃晉南各郡,這樣我們在並州隻剩下太原一座孤城,這樣下去太原城也守不住多久,並州已名存實亡,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奪回雀鼠穀。”
李德良倒是和裴寂想到一起去了,裴寂負手走了幾步,長長歎口氣道:“我當然知道雀鼠穀失守的嚴重後果,我也認為必須保住介休縣,同時以介休縣為根基,重新奪回雀鼠穀,隻是我一時還想不到究竟派誰趕去救援介休縣?”
李德良一反剛才的低三下四,他挺直腰傲然道:“既然我是並州總管,那麽救援介休,奪回雀鼠穀的重任就非我莫屬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