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他們天作之合
福安郡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睜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蘇夏。
蘇夏心底一軟,福安郡主她,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不懂他們這些大人的事,有些誤會也實屬正常。
蘇夏放緩了語氣,繼續道:“其二,方才王爺來與溪閣,與我在屋內單獨待了許久,並不像郡主所想那般。”
蘇夏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王爺是有要緊事需要同我商量,天色又晚,這才來與溪閣找我。”
“若是白日裏,這談話的地點恐怕就會變成書房了,而非是這與溪閣。”
蘇夏將杯中茶水喝盡,伸手提壺預備給自己添一點新茶,卻發現壺重空空。
她將那空壺提起,輕輕地在福安郡主眼前晃了晃,聲音裏也帶了些笑意。
“郡主瞧,王爺同我說了太多話,口幹舌燥的,也喝了不少茶,這茶壺都被喝空了。”
其實主要是她在喝。
蘇夏心底覺得有些好玩,雖然他們聊的時間長,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元衡在說她在聽。
她不過,會適時的提出一兩個疑問而已。
但這一壺茶水,卻大多都進了她的肚子。
元衡在說,她在邊聽邊喝。
從福安郡主的視角來看,蘇夏提起茶壺,想起和她表哥的談話,便嘴角上揚有了笑意。
這這這,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嘴上說著不喜歡要和離,實則,提起對方都會笑。
今早表哥也是,提起王妃就會嘴角自帶笑意。
那一絲微微的笑意,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麽。
阿衡表哥這個人,表麵上穩重冷淡的,實則內心火熱得很。
什麽心思都悶在那副冷淡深沉的外表下,其實嘛,內心也不過是個尋常人罷了。
隻會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王妃姐姐相貌好,家世……不差,能力又強。
昨日在永泰殿裏麵對那些雜七雜八的蘇雪、嚴玉嬌之流的挑釁也不落下風。
最難得的是,麵對京城裏眾多對她極度不利的流言蜚語——
王妃姐姐還能保持初心,沒有被流言蜚語徹底壓垮和毀壞。
最最關鍵的是,王妃姐姐不像其他貴女那般,見到表哥便走不動路,恨不得將那對眼珠子長在表哥身上。
昨日表哥凶她時,王妃姐姐還差點為了她跟表哥吵起來。
老實說,表哥凶起來的時候,連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都很害怕,可王妃姐姐卻一點兒也不懼怕。
這可極為難得。
王妃姐姐和阿衡表哥……相貌頂配,天作之合。
就算現在兩人都說什麽要和離之類的話,但依她看,這兩人絕對有苗頭,很不對勁,極其不對勁。
福安郡主陷入了沉思,今早李管事匆匆跑來,請王妃姐姐去處理表哥那妾室的事。
李管事一提起那人,王妃姐姐的臉色就很不好看。
說著不介意表哥去別人的院子,可若表哥當真去了,王妃姐姐心中肯定會不高興的吧。
嗬,這就是女人啊,慣會口是心非。
福安郡主眼珠轉啊轉,心中有了些頗為“膽大包天”的想法。
福安郡主歎了口氣。
唉,得虧她是個心思細膩善於發現的人的同時,還是個溫柔善良熱心腸樂於助人的大好人。
王妃姐姐和表哥的姻緣,就讓她來推一把手吧。
她陸晴柔青州第一月老的名號,豈是浪得虛名?
福安郡主從思緒裏抽身,一把握住蘇夏的手笑了笑。
蘇夏看她,道:“郡主明白了嗎?”
福安郡主點點頭,乖巧地道:“王妃姐姐,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以後那些話,不可再說了。”蘇夏道。
福安郡主是個聰明人,她將事情都挑明了,福安郡主以後不在亂點鴛鴦譜便是。
她的那些話,說給蘇夏聽聽也就罷了,要是說給別人聽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元衡多麽饑渴難耐呢。
福安郡主歪歪頭,一副好奇的樣子。
“王妃姐姐,王府裏那個妾室……我實在好奇,表哥為什麽會娶妾室啊?”
牽紅線的第一步,打探好敵情,清掃外部幹擾。
現如今,王妃姐姐和阿衡表哥之間,唯一的外部幹擾便是那個姓柳的侍妾了吧。
福安郡主心底輕哼,她父王和母妃極其恩愛,鎮南王府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妾室來煩擾她母妃。
妾室這種東西,就是妨礙夫妻感情的,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存在。
“你說柳侍妾?”
蘇夏以為福安郡主隻是單純的好八卦,畢竟那日在宮中禦花園裏她也是這樣問自己的,便沒太在意。
將她知道的,有關柳侍妾的,能說的都說了。
“柳侍妾原是現任昌平侯的庶長女,閨名喚作柳珍兒,常常進宮陪伴太後娘娘,深得太後娘娘喜愛。”
“我進府後……”
提起原身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些別扭,蘇夏頓了頓。
“沒過多久,太後便下了懿旨,將柳珍兒賜給王爺做良妾。”
“昌平侯府?”
福安郡主倒有些吃驚,昌平侯府她在青州也有所耳聞。
那乃是太後娘娘的母家,昌平侯在朝中頗有些勢力,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門世家。
“那柳侍妾既是昌平侯府的嫡支,在家中又為長,竟甘願嫁到衡王府來做個侍妾?”
即使是庶女,那也是柳氏嫡支的庶長女。
柳氏在朝中名望勢力龐大,又有太後這一層關係在,算是跟皇室沾了些關係。
這家世背景,怎麽著,也得是個側妃吧,竟然隻是個侍妾?
要知道,王妃姐姐所在的忠勇侯府,在京中不過是個二流世家罷了,是比不得昌平侯府的。
福安郡主心中思索著,幸虧母妃當時逼著她讀了元國的世家誌。
所以京中大大小小的世家,她還是知道一二。
蘇夏搖頭,道:“我也不知。”
她穿越來時,柳珍兒便已經是王府侍妾了,還指使她的小丫鬟紙鳶整日欺負原身。
雖是妾室,卻一樣不得寵,可還是在原身麵前趾高氣揚囂的。
從原身的記憶可知,柳珍兒的家世很不錯,比原身還要高上許多。
也難怪她會在兩人都不受寵的情況下,還能去欺負原身。
“不過,我瞧著王爺對她也很冷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