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冷情冷心
福安郡主一臉痛心疾首,不可置信的表情,“怎會如此,難道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蘇夏更是一臉懵,“什麽傳聞?”
福安郡主咳了兩聲,低聲道:“就是蘇大小姐癡戀衡王,帶著滿腔真情嫁入衡王府,最後卻付之東流的故事。”
……
蘇夏一陣無語,這福安郡主不是一直住在江州嗎?
這才來京城幾日,就將這些傳聞八卦都摸得一幹二淨了?
福安郡主到這兒,頓了頓,抬頭朝蘇夏露出個頗不好意思的笑容。
“王妃,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一臉小女兒家忍住羞澀來朝正主八卦的表情,蘇夏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郡主請問。”
福安郡主見她點頭,頓時瞪大了明媚的眼睛。
“阿衡哥哥他……真的如外界所說的那般不近女色,對待女人毫不留情,心狠手辣,還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的冷心冷情之人嗎?”
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一大段話,語氣中帶著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雙眼緊盯著蘇夏,就等她回答。
蘇夏……當然又是一陣沉默。
福安郡主,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啊。
這問的都是什麽問題?
一點兒都不像是她之前猜測的,表兄妹之間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反倒是……有些像她前世愛八卦的室友。
沒錯,福安郡主這副等待吃瓜的模樣,可不就是在八卦她表哥和名義上表嫂的那些破事?
蘇夏朝福安郡主看過去,她那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求知欲——
對自己表哥八卦的求知欲。
蘇夏頓了頓,還是決定如實告訴她,“我不知道。”
福安郡主聽她如此回答,還以為蘇夏仍對她十分警惕,才不願意將這些事告訴自己。
她忙擺擺手,“王妃不要誤會,我對阿衡哥哥無意,對你更沒有惡意。”
“我問這些,隻是單純想關心關心阿衡哥哥罷了。”
此話一出,蘇夏更加確定了福安郡主喜歡元衡,否則怎會如此關注元衡的私生活。
而且看樣子,怕是她單戀元衡,而元衡並不知情,所以要先來問問自己情況。
隻是……
“郡主既然聽說了那些傳言,應該也知曉,王爺十分厭倦於我。”
“我同王爺見麵甚少,又怎會知道他是否不近女色呢。”蘇夏有些無奈。
“我唯一可以告訴郡主的是,王爺他的確十分厭惡我,現在我也不再對他有什麽別的想法了。”
“待三年期滿,我們自會和離,我保證,我呢,不會成為郡主和王爺之間的絆腳石。”
這下她表達得夠清楚了吧?
蘇夏心想。
她說完這話,起身便要走,福安郡主頓時有些著急,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喊道:“王妃姐姐——”
這稱呼讓蘇夏一頓,福安郡主跑到她麵前。
“王妃姐姐誤會了,我並不喜歡表哥。”
蘇夏:……
你不喜歡你表哥,方才在昭陽宮中初次見麵時,對我敵意那麽大?
蘇夏看向她,滿眼不信。
福安郡主也明白自己這話並不能讓人信服,她將蘇夏拉回去坐下,歎了口氣。
“王妃姐姐且坐下,聽我慢慢細說。”
別看福安郡主人小小的一個,力氣卻挺大,蘇夏拗不過她,便順勢坐下了。
“郡主叫我什麽?”蘇夏皺眉道。
聽她這麽叫自己,蘇夏總覺得有些別扭。
福安郡主朝她笑了笑,道:“王妃姐姐啊,你是表哥的妻子,我這麽叫並無不妥吧。”
順便表示親近。
這句福安郡主沒說出口。
“王妃姐姐也不用總叫我郡主,我叫陸晴柔,你叫我晴柔便好。”
……
蘇夏無言,揉了揉眉心,道:“你說吧。”
陸晴柔歎了口氣,朝她娓娓道來。
元衡生母同陸晴柔的生母,本是齊國公府的一對兒嫡出姐妹,感情十分要好。
姐妹倆一人善琴,一人善舞。
在太後生辰上合演了一出《奔月》,先帝誇讚她們堪為世家貴女之首。
至此名動京城,成為京城有名的齊氏雙姝。
而後,姐妹倆一人嫁進宮中做了貴妃,一人嫁到鎮南王府做了王妃。
從此一人困於宮中,一人長居青州。
姐妹倆從此分別,一年才得見一次。
再後,貴妃盛寵,生下元衡,便撒手離世了。
貴妃薨逝時,拉著鎮南王妃的手,隻說了句,“替我照顧好阿衡。”
便長辭於世了。
姐妹情深,自此天人永隔。
鎮南王妃傷心之際,向先帝提出,要將剛出生的元衡帶回青州撫養。
但元衡乃是堂堂皇子,先帝又豈會同意?
於是,鎮南王妃將貴妃親筆血書拿給先帝看。
貴妃離世前唯一願望,便是希望元衡能平安快樂的長大,要先帝答應,永不立元衡為太子。
鎮南王也表示,無論將來坐上皇位的是誰,自己永遠隻忠於皇帝一人。
且他保證,鎮南王府絕不會支持元衡為帝,若有違背,天打雷劈永世不得好死。
在愛妃的親筆血書和鎮南王夫婦的毒誓下,皇帝終於退讓了一步。
答應讓元衡在八歲前,隨鎮南王夫婦住在青州。
鎮南王夫婦便這樣帶著元衡回到了青州,三年後陸晴柔出生。
元衡八歲前,在青州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無憂無慮的日子。
待元衡八歲後,先帝果然派人前來接他回京。
至此,元衡便長居京城,很少再回青州去了。
陸晴柔唏噓一聲,道:“表哥自小穩重,不愛與我玩鬧,小時候我還曾討厭過他一段日子。”
“後來長大了,我對他也隻有敬重之意,並無男女之情。”
“表哥性子冷心冷情的,到了年歲了仍不見他娶妻,母妃很是著急。”
“每每趁他回青州探望,便給表哥安排了許多次相看,但表哥每次都拒絕了,母妃為此很是頭疼。”
陸晴柔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次我躲在廊下偷聽,聽到表哥跟母妃說,若非緣定之人,他寧願不娶。”
蘇夏一怔,陸晴柔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表哥性子執拗,若認定了,便輕易不會更改。”
“母妃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便也隨他去了。”
說到這裏,她看向蘇夏。
“直到年前,我才在青州猛然聽聞,表哥竟被聖上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