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縱容
雖說通玉的確是與清玉感情好,經過一段日子的朝夕相處後,更是親似姐妹一般。
可再好,清玉在她心裏的地位還是比不上自家王妃重要的。
既然丁姣姣都發話了,她自然乖乖聽從,“奴錯了,不該想著多管閑事的。”
“傻丫頭,我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丁姣姣哭笑不得的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與清玉感情好,我當然高興。隻是有些事兒,不是你熱心腸就能幫忙解決的。”
“奴謹遵王妃教導。”
“得了,傳膳去吧。”丁姣姣擺擺手,“今兒王爺不回來用膳,你跟我一起吃吧。”
“哎。”
通玉心思單純,既存不住事兒,也不會被雜事所纏繞。一聽到丁姣姣允了自己一起用膳,便歡歡喜喜的出去叫人了,剛才那點兒小憂傷早就拋的一幹二淨了。
丁姣姣含笑看著她出去,慢慢吐出一口濁氣。
不是她心狠,為了丁點兒小事兒就不顧主仆情誼,給清玉難堪。
是她真真正正覺得,如果清玉不能自己想明白的話,早晚還會重蹈覆轍。
別人勸說的話,終究是別人的三觀輸出啊。
不一會兒,通玉便帶了小丫鬟端著菜魚貫而入,小盤子、小碟子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
遣退了其餘人後,丁姣姣帶著通玉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舒心飯——當然,通玉還是很守規矩的,另搬了凳子坐在自家王妃的下首吃飯。
午膳後,丁姣姣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了。
通玉有些無奈,正想勸她起身走走、醒醒精神,就見門前的簾子一掀,邢烈走了進來。
“這個點兒了,怎麽還沒休息?”邢烈瞥了一眼外麵的日頭,這個時辰一般是妻子午睡的時候啊。
也正是知道這一點,他回來後才直奔了臥房,準備陪著妻子一起歇晌的。
丁姣姣正想著跟通玉耍賴不要出去遛彎消食、順便醒精神呢,自家的大救星就出現了,問的話還如此合自己的心意。
“剛吃飽飯,正想著睡呢。”她軟軟道,“我掐指一算你就會回來,這才等著你的。”
邢烈瞥了一眼站在一邊滿臉寫著“無奈”二字的通玉,再看看小王妃這嬌滴滴的模樣,便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頓時覺得好笑。
“你啊,整日甜言蜜語的哄騙我。”他捏了捏妻子的鼻尖,聽她嬌滴滴的“哎”了一聲後,鬆開手,轉身吩咐通玉,“行了,你下去吧,今兒給你們王妃放天假,讓她再懶一會兒。”
既然邢烈都發話了,通玉自然不敢有什麽意見,乖乖的行禮退了出去。
丁姣姣見目的達成,頓時笑開了花,行動迅速的往內室裏床榻的方向移動。
邢烈也不製止她,含笑跟著她一塊兒進了內室。
看著妻子像個偷吃成功的小鬆鼠一樣,裹著被子窩在床上笑嘻嘻的衝自己招手,他的心不可自控的軟了軟,就猶如泡在了溫水中一樣,閑適又舒坦。
“讓你再舒坦兩天,過幾日可就沒那麽輕鬆了。”邢烈順著妻子的指使躺到了床上,老老實實的給她當人性暖爐。
剛躺好,丁姣姣就順著熱源湊了過來,喟歎一聲——雖說這屋裏燒著地龍、點著火盆,已是足夠暖和了,可哪兒比得上人自身的溫度舒服了?
找好了位置,她窩在邢烈的懷裏懶洋洋的問,“怎麽說?難道過兩天我還會被‘委以重任’不成?”
“沒有重任,麻煩的人倒是有一個。”邢烈展臂把人攬進懷裏,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她的長發撫摸著。
“安王要到了?”丁姣姣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速度還挺快的。”
從他們接到信開始,這才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安王就從京城到了靈州城,八成得需要日夜兼程、快馬加鞭才行。
“他可是要來接替我迎接使團的,當然得抓緊時間趕路,否則耽誤了差事,父皇怪罪下來,誰也擔不住。”邢烈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
也是,這差事本就不是他自己攬下來的,而是皇帝指派的,想來他也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尤其是見識過賽清公主和雅清公主的折騰力之後,怕是更巴不得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了。
“唔,那需要我做點兒什麽?”丁姣姣琢磨了一會兒,隻覺得安王來不來和自己實在是沒什麽關係啊。
安王是自己的大伯子,為了避嫌,兩個人也不會多見麵,最多在安王剛到的時候,自己去見個禮也就是了。
再往後有邢烈在前麵應付他,自己照舊舒舒坦坦的,半點兒不操心。
見她一副“有夫萬事不發愁”的模樣,邢烈失笑,“你倒是心大。”
“有你呢,我怕什麽。”飯後的困勁兒上來了,丁姣姣的意識開始模糊,腦子也不甚清醒了,膩膩乎乎道,“反正天塌下來個子高的頂著,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看著妻子幾乎要睡過去、又強撐著跟自己說話的模樣,邢烈的心都要酥了。
他低頭吻吻妻子的額頭,“睡吧,有我呢,你什麽都不用操心。”
這次安王前來,除了迎接使團、在父皇麵前刷好感度以外,定然還有其他目的——可能是給自己找點兒麻煩、挑自己的毛病跟父皇告狀等等小事兒,也可能是其他驚天陰謀。
但是那又如何?
這麽多年,自己可曾怕過他?
更別提現在有了想要好好保護的人,那就更容不得安王放肆了,哪怕他是自己的親哥哥,那也不行!
打定了主意,邢烈回過神來就聽到了懷中嬌人兒那穩穩的呼吸聲,她已然進入了夢鄉。
“小妮子,睡得倒快。”他伸出手,想要掐一掐那沒心沒肺人的臉蛋,可到底是怕吵醒了她,又把手收了回來,攬著她一同睡下。
等丁姣姣在睡夢中醒來時,邢烈早就沒了蹤影,隻餘下她手裏攥著的一件裏衣。
想來是她睡覺的時候揪著邢烈的衣裳不肯鬆手,邢烈又不想吵醒她,幹脆脫了裏衣以求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