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二章 韋斯切斯特屠殺
「等等，你在說什麼鬼話？！！」
海森堡話音剛落，沒等小狼女做出反應，一旁的羅根就猛的炸了？
「如果我沒聽錯，你特么居然要讓這個孩子，去幹掉那些狗屎的……。」
說到這，金剛狼沉默了一下。
片刻之後，他輕咳兩聲。
「咳咳，他們是誰？
好吧，我不管這群狗屎是誰，總之，你是在讓這個孩子殺人？！！」
「沒錯，我就是在讓這個孩子殺人！」
面對羅根的指責，海森堡乾脆的站起身來。
他一路來到滿臉憤怒與激動的小狼女面前，在小狼女那略顯糾結的態度中，伸手揉向小狼女的腦袋。
面對迎來的大手，小狼女輕輕齜了齜牙，可惜海森堡壓根不怕她。
於是，海森堡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小狼女的腦袋上。
「看啊，勞拉，他們你都認識，對吧。
這裡面，有人將你活生生締造出來，然後為你注射了那見鬼的艾德曼合金！
你，還能記得當初的那些痛苦么？」
話音落下，海森堡看向羅根。
「如果我沒記錯，哪怕你這頭老狼當年注射艾德曼金屬時，痛苦的都險些哭了出來。
更不要說勞拉這個可憐的孩子了！」
「不，我沒哭！」
羅根雖然有些語塞，但他還是特意強調了一句。
海森堡沒理會老狼的倔強，只見他繼續對小狼女說到。
「除了製造你的人，這裡面更多是訓練你的人。
他們有的給了你最愛的寵物，比如一隻兔子。
他們讓你喜歡上兔子，他們又讓你撕碎了你的兔子。
這樣的滋味兒，不想還給他們么？」
「她當然該那樣想，但這樣的事不該由現在的她來這樣做！」
羅根依舊在旁邊喋喋不休。
海森堡繼續著自己的教導。
「之前，你在另一個人的幫助下，逃離了你當初的命運。
可是，除了你之外，還有很多和你一樣的人，被他們編製的命運折磨不休。
當你決定逃離時，你沒有力量去改變那一切，但當你擁有力量時，難道你還想放過他們么？」
與此同時，另一方面，老狼也出於心中那最後一分惻隱，繼續著自己的勸說。
「那個女孩兒，沒錯，就是你，小丫頭片子。
別聽你身邊那個混蛋的話！
無論你之前經歷過什麼，我能猜到那些經歷有多不是滋味兒。
但我確定，如果你今天選擇親自動手，那無論接下來的你有多快樂，他們的血也會在你夢裡盤桓不休！
相信我，我有和你一樣的爪子，我……。」
老狼努力的將自己的爪子伸了出來，伴著指縫間不斷流落的鮮血，他滿懷希望的看向女孩兒。
誰知……。
面對海森堡和羅根兩個人的閑言碎語，勞拉無比乾脆的做出了決定。
她鬆開了海森堡的手，轉而將自己的利爪伸到自己的嘴巴旁邊。
pr～pr～。
嗯？
小狼女剛想舔舔自己的利爪，就發現自己舔到了海森堡的手掌心上。
她頓時疑惑的看向海森堡。
面對小狼女這懵逼的眼神，海森堡嘿嘿一笑。
「要動手就動手，別養成這種亂七八糟的習慣，臟！」
話音落下，小狼女暈乎乎的點了點頭，隨後滿臉冷漠的轉過身，重新走向曾傷害過她的那些人！
最終，她第一個停在了賴斯博士身前。
看著滿臉冷漠和血腥的小狼女，賴斯博士陰沉的笑了笑。
「我失敗了，呵呵，哪怕我開發的轉基因食物摧毀了所有人體內隱藏的變種人因子，世界上依然誕生了如此恐怖的變種人。
我只恨自己沒有……。」
颯！！！
小狼女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她那纖細但格外鋒利的爪子，直接將賴斯博士的腦袋切了下來。
一把抓住賴斯博士的腦袋，胸口上滿是血漬的小狼女猛的將人頭提到自己面前。
「嗷！！！」
這女孩兒拼了命的嘶吼一聲，接著就在X教授無比失望，金剛狼無比釋然的眼神里，沖向了其他的十二個人！
一時之間，哀嚎遍野，鮮血和腦漿幾乎將小狼女的整個身子都遮擋起來。
小狼女的利刃早已將一眾禮物撕成碎塊，但她並沒有停下，其他人也都沒有阻攔。
這樣的發泄持續了足足七分多鐘，等小狼女終於停下動作時，她已經跪坐在看不清器官的血肉里，變成了一個滿臉死寂，漂亮但無比血腥的小惡魔了。
面對這樣的小惡魔，海森堡笑著湊到小狼女身邊，對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恭喜你擺脫了來自過去的夢魘，小傢伙！」
聽到海森堡的話，小狼女迷茫的抬起頭。
看著海森堡的滿臉笑容，還有他伸過來的那隻大手。
小狼女遲疑片刻，終於將自己的手朝海森堡伸了過去。
可就在兩隻手即將接觸時，小狼女猛的抿了抿嘴，她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接著，她先將自己的爪子收回，然後她把滿是血液和濃漿的手，送到同樣滿是血液的衣服上，拚命地擦拭起來。
可是，無論她再怎樣擦拭，她也沒法弄乾凈自己的手。
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小狼女急的甚至連眼淚都開始醞釀了。
她並不覺得握不到手有多麼讓人難過。
只是她突然發現，就像老狼說的那樣。
原來當她真正動手之後，這些血跡就真的擦不幹凈了。
看著快要急哭的小狼女，海森堡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繼續探出手去。
一把捏住小狼女的手掌，她將坐倒在地得小狼女拽起身來，接著說到。
「別去想那些不該你想的問題，你只需要知道，你並沒有做錯就好。
至於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我說的就是對的！」
話音落下，海森堡右手一動，小狼女身上的污漬轉眼消失。
接著，海森堡看了看小狼女的穿著。
牛仔褲，牛仔衣，這樣的打扮哪怕乾淨了，也沒有多少小女孩兒該有的樣子。
「來，給這個可愛的孩子換一套衣服，就換一套……和我們風格比較接近的吧！」
話音落下，海森堡將小狼女輕輕抱起，送到了急忙趕過來的負責人懷裡。
感受到海森堡的動作，小狼女沒來由的一慌。
她趕緊拉住了海森堡的手臂！
看著海森堡期待的眼神，小狼女躊躇半晌，終於忍不住張開了嘴。
「海森堡……。」
小狼女弱弱的說道。
「海森堡……。」
她就只是重複著海森堡的名字。
而她那雖然冷漠，但足夠依戀的聲音，早已讓海森堡心醉了。
於是海森堡拍拍小狼女的手。
「去吧，去換一套適合的衣服，然後和我一起晒晒太陽。
除了陽光和飲品，還有很多美食在等著你呢。」
話音落下，小狼女瞭然的點了點頭，接著從負責人的懷裡跳了出去。
「我自己走！」
她堅強的說道，隨後跟在負責人身後越走越遠。
等小狼女的身影消失在換衣間的方向之後，海森堡嘆了口氣。
一旁，數不勝數的工作人員一窩蜂的沖向那片血跡。
清掃，洒水，沒過多一會兒，地上就再也看不到鮮血的樣子了。
就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似的。
等清掃完畢，海森堡早已躺回躺椅。
他對不遠處獃滯站立的嘉芙列拉擺了擺手。
嘉芙列拉身旁，服務人員推了推她的腰，讓她猛的清醒過來。
她趕緊鞠躬說道。
「很榮幸見到您，海森堡先生，我……。」
「不必多言，感謝你對勞拉的照顧，嘉芙列拉！」
話音落下，海森堡隨意的擺了擺手。
「不過考慮到你是所謂的棄暗投明，考慮到你也曾做過和那些禮物一樣的錯事。
所以，功過相抵。」
說到這裡，海森堡對負責人點了點頭。
「送她回家！」
「是！」
負責人登時領命，沒等嘉芙列拉再說什麼，她就已經被數不清的大兵拽上了飛機。
等飛機起飛之後，X教授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他嘆上一口氣，隨後對海森堡說道。
「這樣做，對那孩子有些殘忍了，閣下。」
「不不不，千萬別這麼說我，你這個偽善的聖母，愚蠢的老夥計！
仔細想想吧，我所做的，只是給她一個選擇，一個讓她決定是否發泄自己滿腹憤恨的機會而已。
真正讓她痛苦的，難道不是將她扔進這恐怖命運里的，剛剛的那些死者么？」
話音落下，海森堡打了個響指。
「來人，X教授恐怕喝多了，給他來碗豆汁提提神！」
「等等，請務必不要這麼做，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有道理！」
X教授無奈的笑了笑，隨後看向羅根，問到。
「羅根，你覺得呢？」
「我沒什麼覺得，因為無論我怎麼做，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
更何況，我也不會對已經發生的事，發表你那些傷春悲秋的長篇大論！」
話音落下，羅根躺下去，重新將腳丫子塞進了女人懷裡。
他釋然了，就讓自己這個被時代甩掉的老鬼，好好重溫一下昔日的快樂吧！
一時之間，四人誰都沒有說話，他們任由服務人員為他們帶上墨鏡，轉而繼續享受起純粹的陽光來。
直到小狼女被送了出來，眾人才為此睜開了眼睛。
看著被沙灘運動裙團團包裹的小狼女，X教授欣慰的笑了起來。
「呵呵，羅根，快看啊。
看看這個孩子，她和你多像啊！」
「狗屎，查爾斯，我在你心裡就是個穿著裙子的小娘們兒么？」
「不不不，不是穿著，而是眼神！
是那種明明無比堅定，但卻完全找不到方向的眼神！
就像我當年在酒吧里找到的你一樣！」
說到這裡，X教授將手放在女人懷裡，艱難的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我突然有些期待未來的生活了，我還能活很久，還有很多像她一樣的孩子需要我，也需要你的幫助，羅根！」
「什麼？」
聽了X教授的話，羅根整個人都蒙了。
他深深看了看查爾斯的眼睛，接著難以置信的問到。
「你……哪怕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依然沒放棄重建X學院的夢想么？？？」
話音落下，羅根猛的捂住了嘴，他失言了。
因為他剛剛才想到，他嘴裡所說的那件事，將是X教授一生的痛！
的確，羅根話音剛落，X教授便猛的顫抖起來。
他深深地皺了皺眉，接著老眼便含滿了淚水。
只見他輕輕將剛剛抬起的上身放下，隨後無力的躺在那裡，小聲呢喃道。
「我想多了，我想多了……我……為什麼還能活這麼久呢……。」
看著道心崩潰的X教授，海森堡笑著聳了聳肩。
「羅根，在痛擊隊友這方面，我承認你有資格和托尼相比！」
「托尼？
那特么是誰，管他是誰，希望他離我遠點！」
羅根一邊抱怨，一邊痛苦的轉過身去。
重新讓自己的老朋友回憶起X學院曾經發生的慘劇，這對自己的老朋友來說，真的有些太殘忍了！
一旁，小狼女懵懂的走到了海森堡的躺椅旁，她小心的拽住了海森堡的褲腳。
這讓海森堡有點尷尬，他將女孩兒送到服務人員手裡，一邊為女孩兒帶上帥氣的墨鏡，一邊讓她躺在了其他躺椅上。
女孩迷茫的躺下去，接著忍不住問上一聲。
「他怎麼了？」
話音落下，女孩期待的看向海森堡，而海森堡則轉頭看向身後的負責人。
面對海森堡的眼神，那位負責人輕輕嘆了口氣。
「一年前，就在韋斯切斯特，X教授第一次因為老年痴獃，造成了他的能力失控。
在那一次事件里，X教授的心靈能力控制了一片巨大的時空，讓那一時空內存在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呼吸和移動的能力！」
「是啊，我的失控讓他們連呼吸都做不到，我眼睜睜看著他們無助的死在我面前，眼睜睜看著！！！
我就是個老瘋子，我早該去死，我就不該活到二零二八年，不該！！！
我……！」
「停下吧，查爾斯！」
不等逐漸崩潰的X教授再次失控，海森堡便揮手制止了他的話。
「不管你曾經有多失敗，起碼你該有正視那一切的心！」
話音落下，海森堡冷冷的對負責人揮了揮手，負責人頓時無視查爾斯的痛苦，繼續冰冷的講述起來。
「在那一次失控中，韋斯切斯特死亡人數超過六百，其中包括一百四十二名變種人，和七名X戰……。」
「夠了！！！」
羅根翻了個身，狠狠打斷了負責人的話。
「海森堡，你特么讓我喝上這見鬼的美酒，又讓我享受他媽的該死的溫柔鄉。
這些東西，不會只為了拿過去的傷痛來刺激我們這些老鬼的心吧！」
「羅根，沒事，沒事的！」
X教授無助的搖了搖頭。
「我應該聽聽那些，我也的確不該遺忘那些，如果連我都忘記了他們，忘記了當初的一切。
那，還有誰會記得他們存在過得證據？
我錯了，我犯錯了，那是事實，是事實……。」
伴著越來越落寞的聲音，X教授活動自己死寂的眼睛，看向天空上不斷閃耀的太陽。
自己……錯了太多，太多太多啊。
和查爾斯一樣，羅根同樣迷茫的看著太陽，自己的老朋友似乎擺脫了病痛，他回來了。
但為什麼，我反倒感覺更加痛苦和難過了呢？
一旁，小狼女看向海森堡，懵懂的輕聲問到。
「他們……怎麼了？
是……瘋了么？」
「不是，孩子，他們只是沒有活成想要的樣子，同時還徹底失去了那樣的機會而已……。」
「想要的樣子……？」
「是啊，他們就像在做夢一樣，誰不想活成夢裡的樣子？
可誰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