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回家
“別鬧。”
聽見海拉的問題，海森堡淡然的搖了搖頭。
“你們阿斯加德人好像真的很討厭天神族，無論是你，還是奧丁，都要把他們掛在嘴裏。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那群東西！”
海森堡說話間，右手稍微搖擺兩下。
片刻之後，無聲懸浮著的丹佛城，轉眼便緩緩的下落起來。
看著四周那好似積木般的城市，海拉又一次震驚的眨了眨眼。
海森堡注意到了海拉的神態，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翹。
這個女神怎麽形容呢，真是和奧丁說的差不多呀。
從某些方麵來講，這姑娘就和一個小孩子差不多，擁有著對認同感和尊重的極大需求，同時還格外執著！
看著此時海拉這驚訝的可愛表情，海森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原本的未來。
雷神三裏，當蘇爾特爾於永恒之火中崛起之後。
明明海拉可以像索爾那樣，離開已經徹底沒救的阿斯加德。
那樣哪怕她會因為失去阿斯加德而衰弱些許，也絕不至於淪落成與阿斯加德同歸於盡的下場。
但有些人，她們總是這樣。
永遠不會放棄別人寧可去毀滅的東西。
像海拉這樣的姑娘，恨意未必能持續永遠，就好比她哪怕被奧丁囚禁無數年，也沒有真的狠下殺手，將奧丁剩下的孩子全部幹掉。
畢竟對付沒有暴風戰斧的索爾，她絕對有這個能力。
而她倘若愛了，便是永恒。
就好比她深愛阿斯加德，既然愛了，又怎麽會舍棄它呢？
想到這裏，海森堡伸出手，習慣性的打算揉揉海拉的腦袋。
這可一點都不稀奇，他可是海森堡，老擼貓怪了，見誰都想捋捋毛的。
可他右手剛伸到海拉頭頂，海拉猛的反應過來。
隻見她就像隻貓一樣驚嚇的瞪大了眼睛，然後激靈一下，直接將死亡戰刃插進了海森堡的掌心。
“你要做什麽？！！”
海拉大驚失色，她當然知道海森堡要做什麽。
問題海森堡他怎麽敢，他膽子怎麽這麽大啊！！！
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手掌，海拉不自然的轉過頭，不再去看海森堡微笑的臉。
而她那撇下去的嘴角，則寫滿了被家人遺棄的流浪貓一樣的情緒。
看見海拉倉皇而又驚訝的反應，海森堡收回右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同時，他右手掌心燃起小股溫暖的火焰，傷口在那太陽之火的作用下，短短瞬間就消失了。
而海森堡本人則再次朝海拉靠近，直到海拉在他的靠近下不由自主的後退起來，才聽到海森堡對海拉說了句。
“大部分齊塔瑞人都搞定了，還剩下那些散兵遊勇，就交給阿斯加德的戰士們追殺。
至於你我，回阿斯加德聊吧，怎麽樣？”
“你敢讓我回阿斯加德？”
海拉有些驚訝，又有些不受控製的高興起來。
闊別家鄉五千年餘年，她實在太想回到那個地方了。
但她更想自己殺回去，而不是被自己的敵人……。
呃……。
她本能的搖了搖頭，麵前的家夥……大概隻是對手吧。
不對，是特麽的殺父仇人！
可是個好強的殺父仇人啊，還很帥……。
天知道短短片刻，海拉心裏閃過了多少念頭。
而海森堡，隻見他看著海拉，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麽不敢，畢竟那是你的家。”
“家，嗬，說的……還真是令人傷感！”
似乎是家這個詞匯觸到了海拉的傷口，她不滿的哼了一聲。
“就是在那個家裏，我為之奮戰數百年的父親囚禁了我，我引以為傲的女武神軍團背叛了我，我的英靈軍團被奧丁禁錮，我的一切都被他剝脫一空！”
“這難道不是奧丁的問題麽，家是無罪的，對吧？”
海森堡一邊說，一邊朝天空揚起了岡格尼爾。
“海姆達爾，去找弗麗嘉，讓他帶我和海拉回到阿斯加德。”
話音落下之後，海森堡立馬得到了回應。
“遵命，陛下！”
海姆達爾的聲音有些拘謹，聽上去還沒有習慣海森堡當家做主的樣子。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慢慢會習慣的。
於是海森堡收回手，轉而自來熟的對海拉寒暄一句。
“稍等，阿斯加德的彩虹橋目前還沒有修好，所以我們沒法瞬間傳送，一會兒就好。”
“我聽到了，需要弗麗嘉來傳送，可弗麗嘉是誰，又是奧丁的某個子女麽？”
海拉不屑的回應一聲，可她卻並不知道。
在海森堡眼裏，她這隻獵豹一般的貓科女人隻要肯回應，就代表她隱藏在傲嬌之下的心靈，已經開始慢慢接納如今的一切了。
於是海森堡會心一笑，同時輕聲回答道。
“你說弗麗嘉啊，她是目前的阿斯加德神後。”
“呃……。”
海拉一囧，微微皺眉。
“原來是你的女人，他能掌握彩虹橋的本源？”
“別多想，他是奧丁的神後！”
海森堡否定了海拉的猜測，這讓海拉本能的翹了翹嘴角。
隨即海拉看似毫不在意的說道。
“奧丁又找新女人了？
這女人還在你幹掉奧丁之後，依然坐著神後的位置？”
說到這兒，海拉不屑的皺了皺眉。
“我被囚禁的日子裏，阿斯加德已經墮落成這樣了麽，就沒有一個人肯為死去的奧丁與你拚命一戰？”
“當然有啊，比如你！”
海森堡朝不屑的海拉眨了眨眼。
“你不就是那個最想替他報仇的人麽。”
“嗬嗬，我隻恨你搶走了殺死他的權利，混蛋！”
“哈哈，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哈哈！”
海森堡頓時笑出聲來，他的笑容讓海拉直感覺無地自容。
“你居然敢嘲笑九界的死亡之女，我……！”
“你怎麽樣，馬上就要掏出大寶劍來為奧丁複仇麽？”
“我會幹掉你，但不是為他複仇，而是為了九界之王的榮譽！
沒人能取走阿斯加德的王位！”
“隻是王位？
別扯淡了！
承認吧，我能看見你心裏對奧丁的愛，哪怕你被他親手囚禁，你也愛著你的父親。”
“你！！！”
海拉炸毛了，她再次拔出死亡戰刃。
可看著眼前隻是微笑，卻沒有動手欲望的海森堡。
海拉突然失去了動手的力氣。
而她心裏，則有一股淡淡的……，這個混蛋懂我的心思在不斷流轉。
被人看透本就是一件讓人心慌的事，海拉這時候心慌，當然是很正常的。
於是她端著劍遲疑了幾秒鍾，終於才訕訕的收回了長劍。
“回阿斯加德在幹掉你，混蛋！”
“嗯哼，幹掉我，可你臉紅什麽？”
“那是我重燃的熱血和對戰爭的期待！”
“心跳加速也是因為這個？”
“當然！”
“那我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奧丁雖然輸了，但我沒有當場殺死他。
他真正的死因是不可避免的神力消散。
在他死前，或許是為了保存阿斯加德的完整，所以他向我許諾了很多事！
想知道他都許諾了什麽嗎？”
話音落下，海森堡深深地看向海拉的瞳孔。
兩人的視線難以避免的交匯在一起，海拉一慌，趕緊轉過頭去。
“他許諾了什麽？”
一邊問，海拉一邊好似猜到了什麽，於是她的心跳陡然加速起來。
不會吧，真的不會把？
看著愈發不自然的海拉長公主，海森堡暢快的笑了出來。
“他呀，將他的一切都輸給了我。
他的岡格尼爾，他的阿斯加德，他的子民，還有他的兒女。
對了，他說你很適合做阿斯加德未來的神後，哈哈！”
“放屁！！！”
海拉瞬間炸毛，她那一頭飄逸的黑色長發隨著她劇烈的心理活動，開始狠狠地顫抖起來。
“我絕不可能……。”
“等等，彩虹橋來了！”
看見天際突然降下來的彩虹橋，海森堡直接打斷了海拉的話，拉著海拉接受了彩虹橋的傳送。
片刻之後，兩人精準的回到了仙宮。
這一瞬間，回家的感覺衝淡了海拉的一切心思。
什麽仇恨，什麽不滿，什麽慌亂，全都先放一放吧。
她回家了！
隻見海拉不受控製的，貪婪而熱情的看向周邊的一草一木。
等等……！
我那麽大個阿斯加德呢？
怎麽都變成廢墟了？！！
我那麽大一個仙宮呢？
怎麽就隻剩下一半兒了？
我那麽大的山巒與河流呢？
怎麽就像被巨獸肆虐過一樣！
蘇爾特爾已經來過了麽？
阿斯加德已經迎接過諸神黃昏了麽？
滿腦子問號的海拉，迷茫的走向遠方殘破的廣場。
她剛走一步，微微一楞。
什麽玩意拽著自己的手？
什麽玩意兒？
不對！
是特麽的什麽人在牽著老娘的爪子！！！
她登時滿臉怒氣的看向海森堡。
你居然……！！！
“這位就是海拉長公主麽？”
羞憤的海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迎麵傳來那動聽的聲音打斷了。
海拉頓時看向聲音的主人。
她對麵，弗麗嘉好似看不到海森堡和海拉握在一起的手似的，如往常那樣優雅的對海拉問候到。
“我是弗麗嘉，很高興見到你，長公主殿下。”
“嗬嗬，你就是阿斯加德的神後？”
“的確！”
弗麗嘉幹脆的點了點頭，她那種自然讓海拉不爽的皺了皺眉。
“你是華納神族，怪不得你能在彩虹橋破碎的時候控製彩虹橋！
在我離開之前，阿斯加德都還沒有這樣的技術，看來是你把它帶過來的！
我印象裏沒有你這名華納神，所以你是誰的孩子，尼奧爾德？”
“沒錯，我父親的確是尼奧爾德。”
“那還真夠年輕的。”
“的確比您年輕幾千歲。”
“嗬嗬，牙尖嘴利！”
“隨您。”
“讓人討厭的做派簡直和你父親如出一轍！”
“您也一樣！”
“我……！！！”
海拉終於再次炸毛了。
可她還沒來得及徹底炸開，就看見弗麗嘉淡然的搖了搖頭，接著對海拉微笑起來。
“無論如何，歡迎您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海拉。”
說話間，弗麗嘉走上前去，試著捉住了海拉空著的左手。
而海森堡則適時鬆開海拉，仍由弗麗嘉將滿臉感懷與不適應的海拉帶向仙宮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