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初相識?

  鳳玦在看到氣息混亂闖進來的人時,手中捏著的石子瞬間化成了灰,蘇錫國今日的戰爭自己清楚,包括領兵之人自己也有所耳聞,眼前這個想來就是今日的將軍陸羽程了。


  陸羽程進來雖已經感受到了洞中還有一個人,但此刻的狀況容不得自己多想,盤腿坐在那裏平息隻體內那四下亂竄的氣息,將將過了一個多時辰,才感覺好了許多。


  鳳玦自己現在都沒有魅內力,自然不會趁火打劫,尤其是那麽做了對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好處,看著他直勾勾盯過來的目光,嘴裏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鳳玦。”


  聽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陸羽程在腦海中不住的回想著,鳳,鳳國皇家的姓氏,性情暴戾神情難測,卻也是那鳳國玦王。


  畢竟作為一名少將軍,在戰場上見的人總數不勝數,能在這種隱蔽的地方,尤其是這樣的處境中,撞上鄰國的人,也不知究竟是好是壞,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刻隻能直麵麵對鳳玦。


  “鳳國玦王,既然你都自爆身份了,我若藏著掖著是否有失男子的氣勢,陸羽程,遼國燎原將軍之子陸羽程,敢問王爺來我遼國,深入腹地,有何要緊事嗎?”


  他這話問的著實是有些針鋒相對了,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對於一個剛剛上了戰場,戰局甚至不甚明朗的少將軍來說,卻也是意料之中。


  “原來是少將軍,我此行不過隻為尋找一個答案,並非與鳳國有關,還請你當做未曾見過我,待日後說起,今日少將軍,隻是從戰場回了家,而我仍舊在鳳國。”


  鳳玦這句話說的陸羽程有些愣神了,自己還沒有問他為何會出現在遼國,他就已經說了這麽一通,堂堂王爺,難不成就真的是閑暇無事來遼國,更重要的是現在這樣的時機,著實讓人不得不多想。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落到鳳絕身上的時候,雖然有些不適,但總歸沒有生出太大的異樣之感,與這樣的人同處,除了需要強大的意念,不被他問出什麽,就是得暗中試探外麵的狀況。


  不過,想來自己也沒必要多問什麽,他都已經在內息上受了傷,其他的將士們也不一定能逃脫,這便是蘇錫國最大的能力,隻是這事著實有些蹊蹺。


  如此,一個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少將軍,另外一個不知因何出現在此處的玦王爺,遇到一起時,除了剛開始的那份劍拔弩張,這會的氣氛卻也平和了許多。


  陸羽程此刻已經無法離開此處,但要讓鳳玦照顧他,也絕對不可能,兩人支撐著自己的情緒,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及其防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顯然,二人都不是什麽擅長言辭之人,整個山洞的氛圍變得格外詭異,因為今天帶兵上了戰場,哪怕陸羽程給自己吃了調息丸,這會都有些無力,終是沒有撐住身體的疲憊睡了過去。


  鳳玦隻是得到了消息,說在遼國有一位藥材,今日不過是來尋找,怎奈何不知因何原因刺激了體內的毒,讓他沒了內力,也沒了調息的能力,隻好等著影前來,順便在山洞中慢慢恢複。


  誰知竟會遇上陸羽程,這位少將軍自己之前曾有所聽聞,他最出神入化的,不是那些謀略與一身的武藝,最讓人敬佩的是那神醫妙手,即便已經陷入困局,他出現許多事情都會扭轉。


  這樣的人,都能被蘇錫國的人打得落荒而逃,若是這讓鳳國的軍隊碰上,還不知會是什麽結果,隻是大概反正那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戰爭了吧。


  到了晨光微起的時候,天邊的紅霞,順著枝葉的縫隙,灑落到了山洞的入口處,鳳玦喝了藥丸壓製,領過一夜的恢複已經可以自如的行動。


  起身後看了沉睡的陸羽程一眼,卻也不知是在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再沒有回頭。


  “若是有朝一日再見,隻希望你不是以少將軍的身份,而我們的也不是在這種彼此尷尬的時候相見,彼時定好生招待。”


  鳳玦出去後,自然遇上了找尋而來的影,看他懷裏詢問了昨夜的狀況便再沒有多加言語,隻有當聽到影說的話時,這才眸中有了些許的波動,但這樣的波瀾終究隻有片刻。


  “爺,那味藥材找到了,屬下已經派人將送回雲雨閣,隻等著找到神醫之後便可使用,隻是爺您的身子……”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鳳玦早已清楚,他想說的是什麽,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但陽光的餘暉,穿過枝椏斑駁的灑到臉上,卻是能看到那忽明忽暗的情緒。


  自己本身就是暗中前來,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多,能找到自己所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這次這樣的人不僅存在了,而且還確切的傷到了自己,如此看來,身邊的人也該清一下了。


  “無妨,既然有人已經知道我們離府了,想必現在王府也不安靜,先回去吧,管家招架不住。”


  影還想說什麽,但見鳳玦已經有了決定,也不再多做言語,在他身後跟著,二人趁著路上無人,快馬加鞭的在有人去詢問之前回了王府,看著管家滿頭冷汗的樣子,不難猜出什麽。


  這些事情陸羽程都不知曉,在洞裏的他,其實腦子是清醒的,不管是鳳玦說的話,還是他說完之後毫不停留離開的腳步聲,都已經全然落入腦海。


  隻可惜,也不知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還是不知該如何破解此時的窘境,陸羽程選擇了避而不見,待那抹身影消失,眼眸才微微拉開,看著洞口失神。


  父親派的人一早就找到了自己,回了將軍府調養了七日身子,才將將恢複,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遇到過遼國之人,也沒想到必行會在此情此景下遇上他。


  聽著他這麽說,阮桃不自禁的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件事情自己之前也曾經說過,那時的王爺還是人人都說暴力的模樣,怎麽就能去了遼國,還剛剛好的撞上了陸羽程。


  這麽說來隻能說這一切都是他刻意而為的事情,目的便是讓眾人放鬆對他的警惕,直到必要的時候,才會顯露自己真實麵目,若不必要的話,這一生便都是如此。


  自己之前就知道這位王爺心思深沉,但怎麽都沒想到他的那份深謀遠慮,是從小便有的,直到如今,卻也不知已經籌劃了多少鳳帝不知的事情,想想以後他知曉了,定會很精彩。


  “既然你們相識,何必一開始就裝作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難不成我還會因此多想些什麽嗎,又或者是你罵人說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需要特意瞞著我。”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裏,陸羽程哪裏還會如剛剛一番吞吞吐吐的再隱瞞些什麽,將今日鳳玦和自己說的,撿著重要的告訴阮桃,說到最後,心中還不由得猜測著他的用意。


  “他這麽一上來就找我問桃夭的事情,千萬別是他已經懷疑了你的身份,你這段日子可千萬要小心一些,莫要露了什麽馬腳,到時候你的身份想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他臉上的關心不是作假,阮桃輕笑了一聲,果然,這位王爺就隻是想要確認一下蕭杏的事情,順便再試探一下陸羽程,到後來都能搞出許許多多狀況。


  “無妨,他會找你,其實是我已經預料到的事情,隻是沒有想到,你們就隻是揪著這些事情說了半日,若是換作旁人,當一國王爺遇上另一國的少將軍時,怎麽不得說一些為國謀利的事情。”


  陸羽程知道阮桃這是什麽意思,本應該尷尬的神色,在這會臉上的笑容卻是又恢複了最初的模樣,那溫潤的樣子,讓人根本無法相信,剛剛氣急敗壞的人是他。


  這會再和阮桃說話的時候,又變得條理分明,樁樁件件的事情,經過他這麽一說,瞬間就有了頭緒,包括流民,包括南方水患災害,更重要的是,還有鳳玦未說的,淩朗之事。


  和陸羽程這麽一說,阮桃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若是真的說那些山匪與來鳳國的使臣有聯係的話,提前前往的陸羽程,自然會成為鳳帝懷疑的首要對象,彼時解釋再多都沒什麽用處。


  “羽程,這些日子要不你就待在客棧中別出來,要麽我送你出城,你去和遼國使臣匯合,但不論如何,你都不能繼續堂而皇之的在鳳國待著。”


  阮桃知道陸羽程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此刻也隻是將其中的利弊盡數和他說清楚,畢竟依照鳳帝那猜忌的性子,做出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是合乎情理的。


  陸羽程自打看到阮桃那格外認真的神色時,心裏就知道,此事已經不如自己來時想的那般簡單,但若要這麽灰溜溜的離開,著實不是自己的性子。


  “若你此刻是桃夭,你還會和我說如此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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