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聯手.

  說著也不再理會身後二人,現在是何種表情,起身從這裏離開,可心中卻是清楚的知曉,自己還是得找阮桃確認一下現在的處境,若隻是鳳玦知曉也就罷了。


  若是有朝一日鳳帝知曉,自己提前來了京城,還不一定會多想什麽,到了那個時候就不隻是自己一人之事,甚至會牽連遼國眾人了。


  待陸羽程從雲雨閣中出去之後阮桃看著鳳玦的時候,眸中盡是一份質疑,雖說剛剛說了很多流民的事情,包括自己,也有許多之前未曾想到的,確實收益甚多。


  可卻也不能否認,他今日所做確實有些刻意了,之前他說要請陸羽程幫忙證明蕭杏的身份時,自己就說過沒那麽多的必要,可這會……


  人都已經請來了,話也已經說過了,難不成等到陸羽程進宮麵聖的時候,真的要毫無名目的開口問一句,皇上,您是否認識萬劍山莊的桃夭?

  如此言語一出,莫說是鳳帝會起疑,就是給別人聽了,恐怕也會覺得這中間甚是蹊蹺,指尖微微敲擊著桌麵,心中是煩亂的情緒。


  “王爺,您今日這麽做,是覺得我之前所作皆是無謂,還是覺得您這麽一說,陸公子機會輕易暴露身份,進宮麵聖,更或者是能真的將那位司侍大人從府中趕出去。”


  看著她這橫眉冷對的樣子,鳳玦反而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不約,就好似隻有這樣,才能看到阮桃最真切的樣子一般。


  隻是怎麽這麽冷眼瞧著,她並非是因為自己生氣,而是因為自己找了陸羽程,這才有了情緒的波動,這樣的認知著實讓他心中有些不爽。


  冷笑了一聲卻是並沒有回她的話,隻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話,可話已說出口,再多做解釋隻是白白讓阮桃增添了旁的想法。


  “王妃,你可曾記得,當初流民之事是三王子與本王交代的,雖說之後其間種種都交與王妃,可你就這麽間接的將事情傳到皇兄耳中,就不怕他心中起疑嗎?”


  雖說自己在剛剛的言語中,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但直接這麽被鳳玦這麽赤裸裸的說出來,心中還是閃過了一絲不悅,再抬頭的時候,哪裏還有剛剛的那抹順從。


  “王爺說的對,這些事情本就應該是王爺您高瞻遠矚所做,並非妾身一個小女子可以決定的,日後妾身再做決定的時候,定然會先和王爺您請示一番,絕不影響了您的計謀。”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中更多的卻是一份委屈,自己之所以不想讓鳳玦插手,還不是因為鳳帝現在對他甚是猜疑,若是他有個什麽動作,都能被過分的放大。


  而自己因為先前的那些事情,現在已經慢慢的從皇上和皇後的眼中淡出,就算是做了什麽過分的,在他們眼中都屬於情理之中,更因為這個自己都看不過去的身子,會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可鳳玦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也就罷了,還特意拉了陸羽程過來,就算他不會因為今日的事情說些什麽,日後再見的時候,恐怕還會再拿今日之事來調侃自己。


  這麽越想,越發越覺得心中委屈,幹脆坐在一旁不言不語,手上也沒有絲毫的動作,她這樣的沉默落到鳳玦眼中,就是在怪怨他。


  可將陸羽程請來,是自己要和他說關於遼國的一些事情,將阮桃帶來也是因為前些日子聽說她要去給白將軍診治,在醫術上遇到了瓶頸,這才特意將她請了過來,誰知現在竟是這般。


  當彼此僵持不會退讓的兩人遇到一處的時候,氣氛隻會變得格外尷尬,可彼此心中,卻都是前所未有的情緒,似乎是不被理解的委屈,亦或許是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惱怒。


  當兩人從雲雨閣回到王府的時候,管家還能從他們二人身上察覺到那份異常,本打算開口詢問的話,這會卻實在說不出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一人回了院子,一人去了書房。


  蘇大人從皇上那裏得了秘旨之後,也知道此事得去和秦將軍商議一番,便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將軍府,看著他父子三人直接在院子中間搓的樣子,倒是一時間不忍上前打擾。


  可畢竟三人都是習武之人,對於蘇大人這種毫不遮掩,直接進來的人,哪裏還能察覺不到,紛紛收手轉而齊刷刷的看了過去,見他眉宇間那份焦慮,自然知道他今日前來定有事要說。


  蘇大人在他們這樣的注視之下,輕歎了一口氣上前,看到秦暮羽和秦暮軒的時候,眸中盡是一份滿意,這兩人雖說處境不同,但心性能看出來極為堅韌。


  且莫說秦家大公子,一直在戰場上,軍營中磨練,就隻是二公子在行宮中的那一番動作,也足以讓人大加稱讚,更莫說之後皇上還對他們大加讚賞。


  最重要還是因為,他是自己未來的女婿,這會看著自然是越看越滿意,再看旁邊秦暮羽的時候,眸光卻是變得有些幽深,誰都不知他在想什麽。


  親將軍看著他的目光流轉在自家兩個兒子身上,當即一左一右左肩膀上拍了拍他們,讓他們自行前去習武,而自己拉著蘇大人,去一邊的石凳上坐著。


  “蘇兄,今日你這般匆匆前來,若說隻是看我們父子幾人在此處習武,那就當我這話沒有說,但若是有事的話,不說其他,就隻說我們二人的關係,就不需顧慮那麽多。”


  其實蘇大人在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自家府外的那些人,總歸是因為自己查證南方一事,才招了過來,若是直接讓秦將軍帶人前去的話,於情於理都有些不合適。


  但若是此事不找他幫忙,在這整個京城之中,還有誰能壓得住那些人的氣焰,而且恐怕皇上也是因為知曉了此等狀況,才讓自己來找他,這會兒聽他這麽說,倒是心下稍安。


  如此聽著,這才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和秦將軍說清楚,說的時,甚至連兩個女兒被黑衣人刺殺之事,都沒有絲毫隱瞞,可越說心中越發覺得唏噓,若不是自己,她們也不必遭此劫難。


  聽到這裏,秦將軍卻也是明了,那一日暮羽回來之後神情間總是有些異常,甚至於在朝堂上罕見的開口,連暮軒人那幾日都在城防營待著,總是不願回來,他們兄弟二人果然有了長進。


  “蘇大人,你說南方水患災害其實是有人刻意在這中間做了手腳,甚至於還屢屢劫殺朝中派去查證此事的人,也是因此使得二皇子受了陛下的猜忌?”


  即便蘇大人不願承認,但在這個時候卻也是絲毫都隱瞞不得,順著這話將流民現在已在城中一事,也同秦將軍和盤托出,直到這裏才說出了皇上給自己下的秘旨。


  可這會秦將軍卻是越發的聽不明白了,蘇大人能查證的事情,為何二皇子不得,而那些流民怎麽在那麽多人的尋找下,安穩的待在城中,更甚至若是最開始的時候蘇大人就知曉,為何一直隱瞞不報。


  聽著這接連不斷的問題,蘇大人也知道秦將軍府同阮桃之間的關係甚是親密到了,這會若是不把事情說清楚,恐怕秦將軍沒有陛下那麽好糊弄。


  倒也並非是說蘇大人之前是在糊弄鳳帝,而是因為陛下對王爺的那份猜忌,還有阮桃的刻意提點,讓他不得不有所隱瞞。


  但之所以能成,也是抓住了陛下那生性多疑的性子,再加之以對百姓的疼惜,這才能夠在言語間得到片刻的舒緩,若是等他真正平息回想此事的時候,恐怕也能發現其中的症結。


  可那時聖旨已下,即便他再想多說也沒了機會,但現在的秦將軍卻不同,他能聽出自己言語中的那份言辭閃爍。


  無奈輕歎了一口氣,這才把阮桃也參與此事告知於他,但在說的時候還是仔細地盯著他的情緒,以免出了什麽狀況。


  果然秦將軍在聽到此事有阮桃在中間插手的時候,眸光卻是變得越發幽深了,之前自己也與阮桃有過幾麵之緣,再加上聽著夫人所說,那也是個聰慧的女子。


  不管是她的性情,還是在做事情的時候,都頗有幾分曹氏的模樣,她現在已經不僅僅隻是一個朝臣之女,更重要的還是一朝王妃,卻也能說明玦王對此事的態度,看來現下確實是馬虎不得了。


  “蘇兄,這件事情我知曉了,你先回去,我先派人去南方查證一番,再同你去城中各處聽聽消息,你可莫要忘了,之前最先得知流民消息的,確是城中的百姓。”


  蘇大人此番聽著,這才了然,是自己之前都進了一個死角,隻想著要去南方查證,卻是忘了,既然有人能在城中散播消息,就定然是知曉其中真相。


  兩人這麽商議了半晌,這才將此事定下,既然有了結果,蘇大人也不忍蘇夫人為自己擔憂,便想著先行回複告知夫人此事,這便匆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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