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警告
影不知道的是，麵前的人就是所有人想要趕出去的蕭杏，更不知道就隻是這一個漫不經心，讓阮桃錯過多少提前準備的機會，竟是直到煙籠樓出事，才徹底有了一個結果。
五皇子這會還不知道三皇子已經把目光盯到老二身上，隻是在屋裏一臉陰沉的坐著，聽著寇準回稟的消息，父皇果然還是派了老二前去，於他來說自己不過是無足輕重的皇子罷了。
虧得自己之前還在想著，大概因為行宮的事情，他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就算是之後刺殺一事不疾而終，都不至於讓自己徹底落了下風。
可現在看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多想了，在他心中，自己的母妃不過就是一個貴妃，自己也比不上從小身份尊貴，一直跟著國子監做學問的二皇子。
“殿下，二皇子現在的處境也不一定有多好，屬下聽說他派去南方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這幾日活著回來一個，卻和沒回來沒什麽區別。”
五皇子如此一聽，眉間微挑，父皇現在最看重的還是流民的事情，畢竟那些官員官官相護的事情，永遠都是父皇最忌諱的。
“那是怎麽回事，按理來說他派去的人都是個中高手，怎可能在路上就丟了性命。”
說起來五皇子在意的也不是那些人究竟是何種結果，而是究竟是誰，在針對那位向來溫文爾雅讓人看著滿是書卷氣息的二皇子。
寇準就知道自家殿下對這些事情更感興趣，也得虧之前聽到的時候多問了一句，要不然這會恐怕會惹這位主子不開心了。
想著，言語中將那些事情款款到來，最後還沒忘了說說自己查出來的事情，畢竟幾方勢力混雜的時候，就隻看誰最能把握清楚局勢。
“殿下，雖然現在看起來我們落了下風，但總的來說，我們也算是看有了同盟，有人能幫我們阻攔他，也讓我們手中的人免於受難。”
直到聽到這裏，一直對此事甚是憤怒的五皇子，竟是福臨心至的想到了什麽，三皇子要調查刺客的事情，二皇子又被委以重任，現在更像是自己的機會。
父皇最近一定被這些事情所煩擾，心中不甚自在，若是自己能陪在他身邊，幫他排憂解難的話……想到這裏，似乎已經看到了接下來的契機。
“寇準，幫我給母妃帶話，讓她最近在宮裏安心待著，我這就去給父皇請安，你再派我們的人，暗地裏在去往南方的路上看看，不需要確認那邊官員如何，隻需要看看是誰在幫忙就好。”
五皇子想找的，從來都不是那些所謂的真相，而是在同等利益的驅使下，誰是能幫到自己的，誰又是會成為自己對立者的，最重要的是要把所有未知在沒有發生的時候直接解決。
五皇子在府裏準備著派人去南方的事情，妍貴妃卻是在宮裏和自己生氣，或者說是和皇上生氣，是和所有不遵循她的旨意的人生氣。
妍貴妃自打幾位嬤嬤出去後，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好似要有什麽事情發生一般，可看著四下無人空空蕩蕩的屋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好安慰自己是這些日子有些疲憊了。
這一天都在提心吊膽的等著，可別說是等來郡主和夢妍菲，就連那幾位嬤嬤都沒等回來，卻是聽到了皇上駕到的聲音，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裙，匆匆上前接駕。
若是換做往常，皇上從來不會讓她行完整一個禮，可今日就隻是這麽冷眼瞧著，自顧坐到主位上，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她，甚至都沒有叫人起來。
半屈著膝的妍貴妃，這會總不會看不出皇上情緒不好，隻好自己轉著身子，到了可以看到皇上的方向，這才安安穩穩的直接跪到地上。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過來臣妾這裏，卻是一句話都不和臣妾說，臣妾本就蠢笨，哪裏能猜透您的心思，您若是不說，臣妾就隻好在這裏這麽陪著了。”
若是換做之前，皇上早已經直接開口哄著她，可這會隻微微抬眸冷眼瞧了一下，陰陽怪氣的聲音卻也隨之而出。
“誰敢讓咱們妍貴妃這麽受委屈啊，那還不得趕緊拖出去問罪？朕可不敢讓妍貴妃這麽陪著，若是被貴妃娘娘一個不開心，隨便下一道旨意要了朕的腦袋可該如何是好。”
這句話看起來是什麽都沒說，可聽到妍貴妃耳朵中，卻是猶如一道平地驚雷一般，自己還在等著皇後的旨意，最後卻是陛下先來找自己，那位端莊文雅的皇後娘娘，果然是好計較。
不想讓榮軒和夢府結了親也就算了，還借由這件事情，將自己拉到這樣一個尷尬的處境中，虧得自己之前還在想著，她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心中滿是唏噓，可臉上的那份惶恐絲毫沒有變化，腦海中的思緒不住的轉著，隻想著能盡快想到合適的說辭，但她這樣的沉默，落在鳳帝眼中，就是連最起碼的辯駁都不願意開口。
她若是願意解釋，隻要說出的話能讓旁人相信，就算為了那份前朝與後宮的平衡，自己都不會多說什麽，可現在這般，倒是給了自己一個不得不罰的理由。
“妍貴妃，你若是有話就趕緊說，別到時候朕走了，你又開始去找別人的麻煩，還是說你想直接認罪，去和夢老夫人和夢夫人請罪。”
請罪二字說的極為凝重，妍貴妃聽著身子都猛地一顫，這是第一次，皇上這般嚴厲的和自己說話，眼眶中極力壓製著的淚水，不由自主的簌簌流下。
“陛下，臣妾不過隻是擔心榮軒的親事，又覺得夢小姐同嘉柔關係甚好，不管是德行還是規矩都算得上乘，這才心裏有了打算，嬤嬤們說話確實不中聽，但請姐姐幫忙賜婚，也是為了彌補之前的錯處，妾身實在不明白，妾身究竟哪裏做錯了，竟是引得陛下您這般冷眼。”
鳳帝雖然心冷，但也看不得她這梨花帶雨的樣子，說起五皇子的時候，聲音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到底是自己寵了這麽多年的女人，哪裏會因為一件事情就徹底生份了。
“好了，你快些起來吧，之前身子就不是很好，這會怎麽能受得了這些，那麽多嬤嬤怎麽今日一個都不見了，若是你這邊伺候的人不得你心意，朕再重新選派一些人過來。”
聽著鳳帝終於換了聲音，妍貴妃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一些，但事情還沒有說清楚，總歸是還有後顧之憂，隻好試探的問著。
“陛下，您今日這是怎麽了，妾身要是有什麽做錯的地方，還請陛下明示，別讓臣妾這麽糊裏糊塗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情緒太過真切，讓鳳帝看著，總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什麽，可想想剛剛才答應夢家父子二人的話，還是把事情說了清楚。
說到最後，還特意拍了拍妍貴妃的手，好言軟語的寬慰著。
“朕也不是不在意榮軒的親事，但畢竟是皇子妃，在選的時候總不能太過草率，尤其是不能讓兩個孩子將就的湊到一起，既然夢小姐不願意，榮軒也並非隻是她不可，那就再看看吧。”
妍貴妃聽到這裏，心裏猛地一著急，兩隻手一縮，緊緊的攥到一起，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緊張，憑什麽皇後就能直接賜婚，自己就得慢慢等著，一時間竟是有些口不擇言。
“陛下，臣妾能等的起，可是榮軒哪裏能等得起，他與二皇子本也隻有兩歲之差，這麽多年一直沒有說親，就是在等著合適的女子，這會說等等就等等，對榮軒真的公平嗎，陛下您當真要如此偏頗？”
“偏頗？”
鳳帝重複的說著這兩個字，剛剛被壓下的火氣，這會蹭的又竄了出來，看著之前溫柔體貼得體的女子，竟是變成了這般。
“實話告訴你，榮軒的親事，你確實可以自己做主，但最起碼正妃得要心甘情願的做那個皇子妃，若不然被人家找到朕麵前，朕多年的臉麵都掛不住，你別恃寵而驕仗著自己的身份，用權勢隨意的欺壓別人。”
話音剛落，外麵就有傳膳的公公進來問，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現在要不要傳膳。
妍貴妃心裏還在想著，隻要皇上能留下用膳，待會自己和他喝些酒，之前那些事情也就可以過去了，可沒想到的是，鳳帝聽到這句話後，卻是直接站起身子。
“陛下，臣妾這邊已經備好了晚膳，您現在連晚膳都不願意和臣妾一起用了嗎，還是說又有了舍不得傷了心的新人。”
妍貴妃看著心裏著急，脫口而出的話，讓鳳帝對她更是不喜，連帶著心中甚至懷疑，五皇子教養在她身邊，究竟養成了一個什麽樣的性子。
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自己用吧。”說著，直接轉身離開，在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更沒有多餘的眼神。
看著皇上匆匆離開，跌坐在桌邊的凳子上，身上就好似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幹一般，自己不過是為了榮軒的未來著想，怎麽就被皇上這般責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