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得失難定
文嬤嬤也是老嬤嬤了，眉眼一轉當即便有了答案，皇後聽到最後，心中隻覺得一陣無奈，那幾位大臣，本就不再需要皇室的扶持，尤其是那幾家的小姐，心裏主意更是大得很。
就是自己之前屬意辛萱還有蘇晴雨，都沒能直接下一道旨意，還是先在私下詢問過後，這才有了莫雪鳶的事情，她竟然直接讓那些嬤嬤得罪了人，也不怪會來找自己了。
文嬤嬤看著自家娘娘那沉默的樣子，心中更是覺得委屈，那些事情憑什麽都要娘娘來承擔，本就是她們自己做的孽，最後卻得讓娘娘去做那個低三下四的人。
“娘娘，您真的要管這件事情嗎，妍貴妃的意思分明就是還想著夢家大小姐，可現在事情已經成了這般，您若是去說話，到時候夢府恐怕連您都會記恨了。”
皇後聽著，隻是淡淡的看著她，自己雖是皇後，得照看著所有的事情，在對與諸位皇子的事情上，更是不能有什麽偏頗。
可誰又規定了，一定得一碗水端平呢，既然她們喜歡夢妍菲，那自己做這個壞人又有什麽不可，到時候夢府若是真的要找事情，找的自然不會是自己。
“嬤嬤，這麽多年了，我何時會偏頗過，既然五皇子心中有喜愛的女子，作為母後的本宮，怎麽能枉顧他的意願，你隻待看著日後的事情吧。”
文嬤嬤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輕歎了一口氣之後終究什麽都沒說，隻希望日後的事情，不會再同之前一般，混亂的都解釋不清吧。
皇上這幾日念著二皇子的穩重，對他越發的滿意，惦記著前幾日說起的親事之事，心裏已經有了計較，若是成親了，他能穩下性子的話，親事確實也可以安排起來了。
“小李子，你說若是朕先給老二賜婚，其他那幾個會不會覺得是真心有偏頗，隻想著老二。”
說出這話的時候，心中竟是不由得想起之前他們剛剛去和太傅做學問的時候，當時每個人不管有了什麽成績，都會拿來找自己。
可那會的自己，哪裏能顧得上那些，國家初定，大局不穩，錯過了太多與他們相處的日子，之後更是國事堆積成山，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忌那些，這會竟是想起了這些。
李公公看著他那略是滄桑的樣子，哪裏還能同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相比，陛下果然是上了年紀，這會總喜歡回想這些事情，隻是……帝王之家，哪裏有那麽多的所謂情感之言。
“陛下，不管您怎麽安排，都有您自己的想法，即便是幾位殿下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多說什麽，更何況若是論年紀長幼，二皇子也確實已經到了年紀，更莫說莫大人府中也有同樣的意願。”
聽到這裏，鳳帝才覺得自己確實有些想多了，要是那幾個來能有人來和自己說，他家的女兒就想嫁入皇家，自己沒準也會即刻賜婚，隻可惜他們卻始終是不溫不火沒有反應。
如此，想著心中再沒了剛剛的那些顧慮，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那些奏章，從朝政中脫身，擺駕去了皇後宮中，本是想著能和她說說老二的親事，可誰又能想到，她一開口竟然說起老五的事情。
皇後這會心裏還在惦記著，該怎麽和夢府的那些人說，才能讓他們即便不能扶持自家皇兒，也最起碼不會站到自己的對麵，如此想著，卻是心裏沒了主意。
外麵皇上駕到的聲音，驚得文嬤嬤眉頭一蹙，看著自家娘娘還在遊離的樣子，急忙湊到她耳邊輕聲提醒著，可皇後聽到後就好似仍舊沒有聽到一般，隻是那麽淡淡一笑。
可心中卻是隱隱發覺有些清冷了，妍貴妃才剛剛從自己這裏離開沒有多久，他就這麽匆匆前來，難不成是真的害怕自己弄得她的孩子沒有親事，特意求了皇上前來嗎。
想著，雖然覺得有些可笑，可終究沒有把臉色直接擺到明麵上，畢竟那是皇上，也是自家皇兒的父親，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氣性，就壞了自家皇兒的親事。
皇上哪裏能知道，就隻是這麽一會，皇後心裏就幻想了那麽多的事情，進來後見她臉色淡淡的，難得好心情的詢問著。
“皇後今日這是怎麽了，身子還是不太爽利嗎，朕之前不是讓沈太醫幫你好好調養，怎麽這麽久了還不見成效，若是實在不行的話，朕傳召桃夭進來幫你配合適的藥材。”
說起桃夭，皇後的臉色微微一頓，那個在記憶中同那個人極為相像的容貌，她的出現似乎隻能證明曾經的太多事情，如此，倒是比妍貴妃的那些事情更讓人覺得無力了。
“陛下，臣妾的身子沒什麽大礙，今日您能過來看望妾身，妾身哪裏還敢再有什麽其他的狀況，隻是不知陛下這幾日身子如何，聽著皇兒說您這些日子都在禦書房，可莫要太過疲累了。”
說起老二，鳳帝這才又說起他親事的事情，這麽一問，卻也明白了皇後剛剛為何會時那般情緒，這次妍貴妃確實做的有些過了。
畢竟二人之前就已經說過莫家的事情，這會在說的時候，隻需要找欽天監確認幾個合適的日子，到時候直接賜婚準備一係列的事情就好，再怎麽說皇子娶正妃也並非小事。
說到後麵，鳳帝也感覺這中間的事情著實太多，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難得寬慰的體恤了皇後幾句，卻是沒成想，這麽一說，竟然把人的眼淚招了下來，一時間看著格外不是滋味。
“陛下，臣妾並非那種偏頗的人，隻是夢大人還有夢公子都是朝中的肱骨，臣妾若是真的那麽做了，豈不是會寒了他們的心嗎，可是臣妾也著實想要全了榮軒的親事，這……”
說到這裏，眼淚卻是控製不住的簌簌流著，身上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可又好似是要維持著皇後的那份威儀，落到鳳帝眼中，卻是想起自己曾經與她剛剛成親時的樣子。
那時的皇後沒有這般冷厲，也不用處處維持著那份高高在上的氣勢，也會同自己說著小女兒的心事，也會關切的詢問著自己每日裏的狀況，那時她受了委屈也會這般。
想到這裏，竟是將她攬到懷中，請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在一旁寬慰著，卻也不知不覺間覺得，妍貴妃這會真的是仗著家中的那些權勢，越發不把皇後放在眼裏了。
自己或許需要的是一個能穩定後宮的皇後，需要一個能柔情蜜意的貴妃，但卻不需要一個會把後宮當做自家府苑的女子，皇後也必然是要受到眾人尊重的。
“好了，老五的親事你幫襯著看看就好，至於夢府的事情，朕會親自請夢老爺子和夢大人入宮，同他們好好解釋，到時候一定不會寒了大臣的拳拳之心，這件事情朕還得謝謝你能盡早和朕說起此事。”
盡早說起，讓自己還有機會能好好安撫夢家眾人，不至於最後真的懿旨一下，親事上不滿意也就算了，到時候讓夢家大臣一個個都離了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說著，又好生安慰了皇後許久，本還想這要在她這裏用晚膳，可這會，總得去妍貴妃那裏看看，總不能讓她恃寵而驕，變得越發盛氣淩人。
妍貴妃還在和嬤嬤們說著自家皇兒親事的事情，除了夢妍菲之外，又在打問著其他家的小姐，畢竟
夢府那邊的態度已經成了那樣，若是到時候真的強求，恐怕陛下也不會答應。
“嬤嬤，你之前說的南宮璃，她的品性如何，若是進了榮軒府中，可否能擔得起正妃之位，是否能夠保證宅院安穩，本宮可不想日後天天聽著他府中出了什麽事情。”
這話恰好被進來的皇上聽到，鳳帝本是想著，平日裏自己進來一旦通傳了，總會折騰的她收拾一陣，今日隻是想同她說說話，沒必要那麽費勁，卻是沒成想，直接聽到了她的心裏話。
外麵的人看著皇上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想要開口卻是被他直接攔下，聽到最後，就好似那些世家女子都在被選秀一般，從容貌品性說到家中權勢，自己的貴妃就是這樣的人。
“好啊，好啊，平日裏說著不在意那些身份地位的貴妃，竟然在給自家皇兒選正妃的時候，最先在意的竟然比朕選妃都要求多，果然是好，朕是不是應該給你辦一場選妃宴。”
妍貴妃還在想著那幾家姑娘，究竟哪個更合適，卻是沒成想，突兀的聽到這樣一句話，急忙四下環顧著找聲音的源頭，最後卻是被那抹明黃色的身影刺的心中發顫。
“陛，陛下，臣妾恭迎皇上聖駕，您今日怎麽突然過來了，不，不是，皇上來了，你們怎麽不知道通稟，是都不想要腦袋了嗎。”
鳳帝冷聲一笑，尤其是看著仍舊坐在那裏的妍貴妃，就好似之前從未認識過她一般，眸中盡是一份清冷，再沒了之前那份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