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恍然
可當帶著氣憤去到湖心亭的時候,在夕陽籠罩的那片環境中,阮桃小小的一個,在中間坐著,似乎是周圍在發光一般,那樣恬淡美好的景致,一時間讓人不忍打破。
紅羽在身後跟著,上來的時候,就看到王妃不知在想著什麽,而王爺就在這遠處遙遙的看著,恰是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下看你,一時間竟是不願打破這般靜謐的氛圍。
可廳裏還有人,總不能讓那些客人一直等著,隻好上前幾步,湊到鳳玦耳邊輕聲回稟。
“王爺,匈奴三王子過來了,這會正在廳裏等著,您要不要先過去看看。”
這話一說,讓鳳玦猛地回神,這才想起自己過來所為何事,輕笑了一聲,衝著那個方向沉沉的看了一眼,這才讓紅羽去請王妃一起過去,自己卻先抬步離開。
說起來,也不知為何,王子殿下旁邊那位,看起來像小姐的人,卻扮做是一份公子模樣,一上來就要找王妃,就算是王爺不說,自己也不能落了王妃。
“王妃,匈奴那邊過來人了,王爺請您一起到前廳議事,不知是否要服侍您換身衣衫。”
阮桃這會恰好回想起蘇蓉成婚時的場景,被這麽一聲打斷,倒是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看著旁邊已經幾近沒有陽光的樣子,微微眯了眯眼,蓉兒終究是去過她想過的生活了,這樣就好。
至於這城中的混亂,就讓那些人去經曆吧,她本應該是戰馬上的女英雄,草原上的颯爽樣子,不應該被這四方的城池關住。
可阮桃從來沒有想過,她心中是否也向往著那份自由,忘了問問自己,是不是也想毫無牽掛的遠走,肆意的去暢遊這個所謂的江湖。
匈奴那邊的來人,能讓自己親自前去的,無非不過就是耶律楚和耶律莎,最應該注重的兩個人,卻是自己最不願用虛偽的麵容去麵對的。
“罷了,就這樣過去吧,別讓王子和公主等太長時間。”
“公主?”
紅羽驚呼了這麽一聲,緊緊的按著雙唇,不讓自己在發出任何的聲音,可眸中的震驚,卻是怎麽都遮掩不住。
阮桃淡淡一笑,她這樣卻也無可厚非,畢竟自己剛剛見到耶律莎的時候,大概也沒比她好多少,點點頭算是應了她的話,可終究沒有再多解釋分毫。
耶律楚今日過來,一是為了躲開那些使臣,不想看著他們生氣,另外卻是真的來帶著耶律莎看看阮桃,商議一下日後通商的諸多事宜。
就算鳳帝因為行宮的事情發難,影響的終究是那些使臣,到最後還是會有人幫他們,如此哪裏還需要自己多操心些什麽,最要緊的還是自己的生意。
也不怪耶律楚會這麽匆忙的過來,實在是在別院的分分秒秒,都極有可能成為那些使臣發難的對象,自己倒是不在意,可莎兒那樣的性子,聽得多了少不得會出什麽事情。
事情的起因還是要從匈奴使臣回了別院後說起,左想右想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被那位鳳國皇帝那般針對也就算了,王子殿下都不幫自己說話,這分明就是刻意在針對這些人。
越想越覺得心中不舒服,第二天一早大家聚在一處說過話後,紛紛到了耶律楚那邊,一個個的都臉色不善,就是那麽看著,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耶律楚卻是好似什麽都沒看到一半,安然自顧的用著早膳,甚至還不忘讓耶律莎板做的小廝,去幫自己去寫藥膳過來。
這旁若無人的動作,才更是讓這些驕傲自大的使臣忍耐不下,大胡子的主使直接上前一拍桌子,就連上麵的茶杯都晃得顫了顫。
耶律楚這才抬眸看過去,可眼眸中的那抹冰涼,隻存在了瞬間,當他們想要深究的時候,早已經換做一片無痕。
“不知諸位大人今日過來所為何事,這麽火大,難不成是想來本王這邊,討杯茶水喝,還是覺得沈太醫的藥膳比較有用,想要來討一碗。”
這特意牧戶重點的言論在,終究是越發觸怒了眾人,可這本就是皇家的別院,若是摔了咋了什麽,到時候那位皇帝說不定又會說什麽風言涼語。
雖是來找麻煩的,但那位禮官卻是知道,這位王子殿下向來吃軟不吃硬,若是這麽僵持下去,對誰都沒什麽好,隻好上前打著哈哈。
“殿下,雖說我們此行前來是使臣,身份都差不多,但您是王子帶你下,總與我們不甚相同,若是在一些時候不能站出來維護匈奴的聲譽的話,恐怕會被鳳國的人看輕。”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換一個人說不準就要相信了,可耶律楚是見過他們態度的人,同樣也是與他們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的人,更莫說還有阮桃的提點,怎會輕信。
說是要維護匈奴的聲譽,到最後其實還是想讓自己幫他們出氣,可鳳國有何錯之有,人家最為看重的狩獵請了你們前去,非但沒有幫忙助興就算了,還折騰出那麽多狀況。
換做是誰,又能心無旁騖的待你如初,之前總覺得他們有自己的立場,倒也沒什麽錯,可這會看著,卻是有些覺得,這些人的腦子有些問題。
“諸位,回程路上若是你們不隨意生事,又有誰會為難你們,若是在行宮時,你們能守些規矩,誰又能挑出你們的錯處,若是你們在對鳳帝時能有對你們主子的一般尊敬,何至於如此。”
這話說的一點情麵都沒留,讓眾人都有些麵麵相覷了,這位殿下之前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還把自己當做自己人嗎,這才過了多少日子,怎麽就變得成了這個樣子。
身後一個個子矮小的侍郎,小聲的囁嚅了一句話,卻是沒想到,耶律楚耳力驚人,隻要你說出了聲音,就沒有他聽不到的話。
“還說是什麽王子呢,左不過就是膽小怕事之人罷了,也不知道王上為何派這樣一個人出來。”
這話沒有幾個人聽到,但他身邊站的幾人,卻是紛紛向旁邊走了幾步,不願趟這趟渾水,神色間有些戚戚然,這會誰都不知道王子會做什麽,如此還是少做些引火燒身的事情吧。
耶律楚聽到這句話後,倒是冷嘲的笑了一聲,膽小怕事,若是如此真的能城市的話,自己倒是不介意懦弱一些,尚武之人又有什麽好。
“諸位,你們覺得本王殿下怕事,拿來此處做什麽,也來讓自己的膽子變小一些嗎,這還是本王想問諸位一句,若是因為行宮之事,耽擱了回程的時間,到時候誰來負責。”
“憑什麽?那個皇帝憑什麽留下我們。”
大胡子的主使,之所以能成為主使,也是因為身後那些人的推崇,另外還有大王子的可以安排,實則他本就隻是一位武將,從來不會冷靜的去考慮一些事情。
可禮官就不同了,雖是這會更加看重二王子,可卻也知道,這些事情隻有網上能決定,也是唯一一個帶著腦子來的,聽著耶律楚這麽一說,腦海中當即閃過一個念頭。
“殿下,難不成您的意思是,行宮中的刺殺之事,鳳帝會覺得是我們安排的,或者我們也曾參與其中,以此來拖延我們回去的時間,到時候很有可能會興起戰爭。”
興起戰爭倒是不要緊,是這麽多人還在鳳國境內,若是成為認知,按照幾位殿下的性子,決然不會手下留情,如此一來,這麽多人竟然成為了此事的犧牲品。
看著有人終於聰明了一陣,耶律楚倒是讚賞的點頭,總歸還不止愚蠢的無可救藥,還憑什麽,哪裏來的那麽多憑什麽,這會再看到主使的時候,眸中那份鄙夷卻已經不願再遮掩。
大胡子的主使聽著禮官的分析,心中也有些害怕了,怪不得殿下在自己臨行前,已經要了手中的兵符,難不成他打的真的是這樣的主意?
如此,下麵的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但言語間總逃不過對自己處境的擔憂,到最後竟然又來求耶律楚幫忙。
“殿下,您是我們的主心骨,您說我們應該怎麽和鳳帝交涉,我們絕對不能一直在鳳國待著啊,若是日後真的成了人質,豈不是讓王上處於兩難的境地嗎。”
看著他們這一會變了兩幅嘴臉的樣子,耶律楚心中是濃濃的不悅,也不知匈奴究竟是怎麽有了這樣的人呢。
之前在匈奴的時候,都覺得這些是肱骨之臣,可現在一個個竟是逗變成了毫無思考能力貪生怕死之輩。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瞞你們說,刺客中確實有匈奴人,你們誰安排的我不清楚,但把你們的尾巴處理幹淨,若是真的查到你們身上,本王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們還想說什麽,可看著耶律楚已經不遠再繼續說此事,立管隻好拉這種人離開,出去後還憂心忡忡,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可耶律楚將這些人打發走,卻是拉著耶律莎,悠哉悠哉的去了之前阮桃和自己說的,那個香水鋪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