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偏頗猜忌

  “莫小姐,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大可以差人到皇子府來找本宮,若是本宮能幫得上忙的,定然不會推脫。”


  能得到二皇子這句話,對於莫雪鳶來說,已經足夠,哪裏還會真的有什麽事情去找他幫忙,輕聲應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倒是從最初的感謝客套,到最後變成詩詞歌賦,說到最後倒是有些惺惺相惜了。


  莫雪鳶看著身邊的景致,恨不得時間能夠過得再慢一些,這條路可以再長一些,可遲早都得到家,到了莫府的院子時,難得的兩人臉上都閃過一抹懊惱。


  隻不過對於二皇子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並非這些兒女情長,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終是叮囑了幾句。


  “莫小姐趕緊進去吧,別讓老爺夫人擔心,日後若有機會我們再說詞賦的事情。”


  莫雪鳶還是看了二皇子一眼,這才與他道別,回去後呆呆的坐在桌邊,腦海中唯一記得的,就是和二皇子說話的場景。


  三皇子和五皇子隨後出去後,兩人結伴而行,遊走在花園中,言語間在說著剛剛的事情,可給人的感覺,就好似是兄弟二人再說院中景致一般,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三哥,剛剛父皇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們二人將鐵證擺在麵前,他始終都不會處置二皇子,這樣的偏頗,若是但凡有一星一點用動我們身上,又何至於如此。”


  五皇子這話倒也不算突兀,每次隻要他說一句話,就勝過自己做很多事情,若說男子的才情武學,自己哪裏比他差了,就連祖父家中,都可以與吳家分庭抗禮。


  尤其是剛剛那麽重要的事情,關乎國家社稷,他就隻是因為皇後生病,帶了二皇子離開,此事豈不是因此就暫且擱置了嗎。


  三皇子對於這些,壓根一點都不在意,且不說蕭杏給自己的消息,就隻是憑借二皇子那般莽夫一般的性子,表麵上又裝的格外好學,翩翩公子的樣子,哪裏能坐穩這個江山。


  即便日後父皇將太子之位擺到他麵前,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命能享受得起,此刻對於五皇子這般長籲短歎,更是沒什麽心思。


  本就沒按什麽好心,想要借著自己的手,打壓老二罷了,這會還特意說的這麽委屈,何必呢,心中滿是嘲諷,但臉上頗是感同身受的體恤。


  “二哥的才學是受過太傅肯定的,父皇看重他也是應該的,我們將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夠了,沒必要太過渴求什麽結果,更何況都是父皇的皇子,那有什麽偏頗與否,你別多想了。”


  五皇子看著他這安之若素什麽都不爭不搶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微微搖頭不欲與他多說,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回去找寇典看看,接下來該怎麽做。


  “三哥所言甚是,既然父皇已經知道了此事,我也該回去好好看看,該怎麽能找到證據幫父皇分憂了,三哥你的身子還未大好,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如此,二人再未多說,隻是在表麵的同心之下,卻是充滿了對彼此的不屑,一個是覺得他無能,一個是覺得他沒有計謀。


  從皇後那裏回去後,鳳帝就找了秦將軍和趙統領到書房,將剛剛那三位皇子的唇槍舌戰,說給他們二人,最後還不忘把留給他們的問題,同時與二人詢問。


  “二位,此事你們覺得是老二所為,還是如刺客所說,真是老五所做,更或者也有可能,是匈奴的人,特意想要借此機會挑起戰爭。”


  秦將軍數次與匈奴打交道,他們斷不是會使用那種奸計的人,更甚至若是真的讓馮國出了內亂,對於他們此次出使又有什麽好處。


  當下便想否定這種說法,可趙統領哪裏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若是直接說不是匈奴那些人所做,豈不是坐實了是幾位皇子所為嗎,弑君弑父的罪名,誰又能擔待得起。


  故而在秦將軍還未開口時,搶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回皇上的話,臣認為此事不可這般草率,不管背後之刃究竟是誰,還是得等到查證後才能有個論斷,現在與此事有關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真凶,還請陛下明察。”


  秦將軍側眸看了他一眼,終究隻說了一句臣附議,再未多言,可逢低本就是想要聽他們的意見,這般推脫的說話,心中哪裏能滿意,冷哼了一聲讓李公公起降匈奴使臣請來。


  鳳帝不記得耶律楚遇刺的事情,李公公哪裏能不記得,按照常理來說此行正使不是那位三皇子,他在與不在倒是無甚大礙。


  但其他的那些使臣,態度傲慢就不說了,在建交的事情上,話說的總是極為朦朧,就好似對此事並不上心,走出去幾步還又特意停下問了一句。


  “皇上,匈奴副使三王子殿下之前與此,身子上為好的妥帖,此次要請他一道過來嗎。”


  此事著實有些棘手,鳳帝眉頭微蹙,一時間沒了主意,按理來說他受傷自己卻也應該前去探望,隻可惜遇上皇後的事情,隻好順理成章的暫且擱置,但這會若是強硬要他過來,也不好。


  恰在他還不知該如何決斷的時候,外麵已經有人進來通稟,說匈奴三王子求見。


  鳳帝雖不知他過來要做什麽,但總好過自己再派人去請他一次,日後再說起來,也不知朕不關心友邦之臣,當即讓李公公將人請進來。


  耶律楚之前在聽阮桃說起此事時,心中還有些不相信,鳳帝好歹是一國君主,斷不至於那般狹隘,可現在看來,著實是自己想錯了。


  “匈奴耶律楚參見鳳國陛下,吾此次前來,確實有件事情想要同鳳國陛下說,懇請皇上開恩,莫要因此次的事情,怪罪使臣團。”


  他這話一出,不僅是鳳帝,就連秦將軍都不由得側目,之前聽暮軒說,玦王妃似乎與這位殿下有些交情,那樣聰明的一個人,能得她青睞的,也絕對不是什麽鼠目之輩。


  可現在看來……之前那樣的猜測似乎有些偏僻,皇上還沒有決斷的事情,他現在就來討饒,豈不是坐實了他們的心懷不軌。


  他們心中是怎麽想的,容不得耶律楚多想,也沒必要過多去考量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按照之前阮桃和自己說的,率先將自己從那複雜的事情中摘出來。


  “自打吾遇刺之後,使臣們怕打攪了我恢複,故而一直沒有前去探望,我也無處可知他們究竟做了什麽,若是在這段時間他們有什麽事情是冒犯到您的,還請您開恩,莫要計較。”


  話音一落,微微彎了彎身子,行過一禮,可似乎這個動作有些大了,刺激的傷口有些痛,外衫上又印出些許的血漬,隻不過卻隻是微微蹙眉,什麽都沒說。


  鳳帝本以為他是來說什麽的,沒想到,最後竟然隻是這些,那些人如何對他與自己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連他都不尊敬的人,哪裏會將自己放在眼裏,若要計較豈不是自討沒趣。


  當即大手一揮,將此事應下,甚至還不忘象征性的關心一下她的狀況。


  “三王子遇刺後,朕因為太多瑣碎的事情,也不願打攪你,這才沒有去探望,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不過沈太醫也轉達了朕的意思,你放心歇息,若有什麽需要的直接找人去拿就好。”


  並非是鳳帝好說話,實在是這會還沒有將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直到他離開後,李公公再說起來,是不是要去請匈奴使臣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耶律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沒必要在這裏多待,與鳳帝告辭後,卻是沒有直接回去,反而去了沈太醫那裏。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趙統領才提醒道:“皇上,三王子離開了,那李公公是不是就不需要再請他過來,隻請那幾位使臣過來就好。”


  他這麽一說,鳳帝心思一轉,當即明白了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啊,他也是受傷的人,而且匈奴那些人壓根不把他放在心上,即便是做了什麽都與他無關,著實是好計較。


  “罷了罷了,找那些人過來就算了,這位三王子著實是聰明,就那麽一句話,卻是直接證明了與他無關。”


  並非是耶律楚聰明,而是阮桃向來會玩弄人心,尤其是對於這位鳳帝,僅僅幾次間的交談,就不難發現他心中最在意的。


  如果想要說事情,將他捧高之後,不管說什麽,他都不會多想,自己要借的就是這個機會,如此之後再說起來,金口玉言怎可輕易改變。


  匈奴使臣們,這會正湊在一起投壺,聽著外麵李公公過來,連東西都不收拾,眾人直接到外麵,聽著他來傳的口諭,隻是聽罷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公公,皇上沒有提起,找我們眾人過去要做什麽嗎,還是說,是有什麽突然的事情。”


  李公公之前已經聽過耶律楚說的話,尤其是對比幾位皇子來說,自己更願意相信,此次的事情是他們所為,這會哪裏會有什麽好臉色。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