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行宮雜事
“他們二人去找三皇子,是為了讓他幫忙,還是準備計劃著將禍水東引,若是他們棄車保帥的話,匈奴的處境倒是還好,最要緊的還是耶律楚。”
問出這句話後,阮桃直勾勾的盯著鳳玦,這已經不是隱瞞不隱瞞的問題,關乎國之根本的時候,自己的身份到也沒那麽重要了。
也不知鳳玦是放棄了追問,還是對於阮桃已經足夠信任,這會壓根沒有覺得她會這麽說,有什麽不應該的地方。
“這也是本王擔心的,所以耶律楚那邊,你也得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可以先從這件事情中脫身。”
並非此事隻有阮桃能做,隻是這會耶律楚那邊猶如驚弓之鳥,任何一個人的出現,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情緒,而且他還與阮桃有通商的計劃,既然如此,讓他們二人關係近些也無妨。
兩人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又忘記剛剛的那份情緒,彼此契合的好似熟識多年的好友,這麽一說,又是大半個時辰。
阮桃雖沒有過多關心之後的那些事情,但煙籠樓的消息,每天還是會傳到自己手裏,赤霞就算看得再緊, 夜裏總不能一直在旁邊守著。
“王爺,其實關於幾位皇子和刺客的事情,我還有些猜測,但卻不知王爺您是否和我有同樣的想法,若是說錯了,還請王爺莫要同我計較。”
鳳玦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但臉上的笑意卻是更大了,果然,阮桃還是沒有讓自己失望,總能在不經意的時候,從她身上發現有意思的事情,但此時建立在那些人身上,著實感覺不好。
“王妃有話但說無妨,你我二人之間,何時需要那麽客氣了。”
不客氣嗎,要是不客氣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到現在,連玦王府中的那些人都認不清楚,微微一撇嘴,但還是沒有跑偏,這麽一通說,最後說的鳳玦都有些心有餘悸了。
“二皇子和五皇子之間的爭鬥現在已經顯而易見,但三皇子的態度卻極為要緊,但若是此次他也是其中的一人,豈不是坐擁漁翁之利嗎。”
若是老三真的有那樣的心思,那之前的避而不見,豈不全都是裝出來的,這會那兩個人上門去找,看似是在利用他達成什麽目的,但其實卻是跳進他挖好的陷阱中。
而不管他們的目的是誰,最後終究是為了那個皇位,那些所謂的助力,目的又是耶律楚,若是二皇子與大王子關係甚好,但老五呢。
到了這會,鳳玦更是不會隱瞞關於匈奴那邊的事情,說起匈奴的那些勢力分割,尤其是現在匈奴大王的態度。
阮桃之前聽耶律楚說起匈奴那幾位王子的時候,就感到了些許的不喜,這會肯定了二皇子與大王子的關係後,福臨心至一般,若如此的話,五皇子豈不是很有可能和那位二王子有關。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都能說得通了,那日耶律楚那邊雖然去的人甚少,但還有另外一批人,是直接被淩郎的陣法困在外麵,沒能找進去。
二皇子知道他已經中毒,派人前去不隻是掩人耳目,還是為了斬草除根,而另外那批更多的人,卻是不知此事,想要去完成任務。
也怪不得到最後問起的時候,他們彼此說的,都是不同的結果,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們想要蒙混過關,這會卻是有些懊惱,當初為何沒有多問幾句。
天色已經不早,鳳玦看著阮桃那緊蹙的眉頭,卻是沒有再說下去,關於匈奴那邊,影專門派人去查過,雲雨閣那邊的分閣也曾傳回消息,對於那些內情,自己所知甚多。
這會倒是不便再說,如此輕聲應了一句,“這些事情本王都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話,後日就會回京,明日一早本王派人送你去耶律楚那邊,切記隻有一個時辰。”
說著,徑自離開,出去時風從門縫中吹了進來,將阮桃的床帳,吹得微微浮動,但卻還是沒能讓她回了心神。
一個時辰,什麽一個時辰,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這句話,久久之後才恍然大悟,既然幾位皇子間有了聯係,耶律楚那邊斷然不會太平,鳳玦的人最多隻能保證一個時辰不會有人打擾。
想明白後,再抬頭的時候卻哪裏還有鳳玦的身影,無法治好緩緩的滑入被子中,閉上眼睛回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咕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條件反射一般又坐起身。
拿起身邊的額骨哨吹了兩聲,可臉上卻是再沒有了剛剛麵對鳳玦時,那種略是困惑略是不解的樣子。
果然,進來的人是冷念,既在阮桃的意料之中,但似乎又有些情理之外,按照常理來說,他這會應該已經回城了才對。
“參見樓主,屬下此次前來,有幾件事情想要回稟,還請樓主移步。”
實在是阮桃這會雖然已經起身,但其實還在床榻中,讓冷念隔著這些東西,和她回稟事情,著實有些,不知該作何感受。
阮桃倒是混不在意一般,直接起身拿了件披風,隨即坐到桌邊的凳子上,且不說阮桃為了夜裏方便,身上的衣裙從來不會脫,就說是鳳玦才剛離開,又怎麽可能有什麽男女大防。
“說吧,若是想說關於冷月的事情,我本就沒有打算如何懲罰,這些不過是她自己的選擇,但暗衛門卻不是玩笑的地方,一旦進去,除非時間到了,不然誰都沒用。”
冷念確實沒想到她會說起冷月,不過想想也明白,定然是淩閣主已經和她說過此事。
不過,那個小丫頭看起來沒什麽脾氣,但若是她決定的事情,誰說都沒用,自己又何嚐會來觸這個黴頭。
“樓主,此事屬下自然知曉輕重,暗衛門的規矩屬下也清楚,能讓她回去多些曆練,也是屬下心之所向。”
“此次屬下前來,一則是為了師傅離開之事,二則是想要和您說,行宮中周圍暗衛的安排,最後也是關於蕭杏的事情。”
這麽三件事情一說,阮桃的臉色變得正肅了許多,師傅離開自己已然知曉,難不成他還留了什麽要緊的話嗎。
“你說。”
“師傅說您回京之後,先行去白將軍府上,隻說是他讓您去得便好,還有那壇子酒他已經帶走了,就不用您親自去取了,而此行前來的人,已經隨同他回去,周圍的暗衛是如此安排。”
說著,就用茶水在桌子上畫了起來,這麽一邊話,一邊說著無量道人的考量,卻也不知,究竟是無量道人的想法,還是淩郎的周全。
不得不說,這樣的安排著實到位,不僅蕭杏那邊的人沒有動,就連耶律楚和憐兒那邊,都是原先守著的人,卻是沒想到,就連幾位夫人院子外,都有了樓中眾人的守護。
若是想知道些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總會第一時間知曉,最起碼保證了消息的暢通,尤其是冷念說的時候,絲毫不帶旁的感情,阮桃聽的更是讚許了不少。
但在聽到蕭杏的事情時,指尖不住的在桌麵上輕敲著,想不明白這又是怎樣的事情。
“二皇子在去找三皇子之前,曾去過蕭杏的住所,二人似乎發生過爭執,但最後卻是以二皇子的威逼利誘告終,至於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麽,屬下著實無從知曉。”
是夜,屋子中僅僅燃著一支蠟燭,照在阮桃臉上,陰晴難定,忽明忽暗就如同她此刻的心緒一般,猜想越多,心思越沉,越發的想要揭露她存在的陰謀。
隻是說再多手中若是沒有證據,依照鳳帝那樣剛愎自用的性子,也決然不會多聽一句,看來和紅袖說的事情,要盡早解決了。
“蕭杏那邊你多盯著些,別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情,尤其是不能讓她出去,不懷好意。”
蕭杏每次出現,總會伴隨著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起發生,如此看來,還是就用那個小院子將她圈住,才算是最好。
冷念其實有些看不明白,蕭杏確實做過很多事情,但是歸根究底除了對待匈奴王子那邊,有些不應該之外,給王爺的藥膳,也沒什麽不好的吧。
他的沉默自然看在阮桃眼裏,頻繁敲動的之間,猛地頓住,冷冽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色中發出,讓冷念不由得身子一顫。
“想說什麽直說,別在那兒藏著掖著,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麽差池,就不是暗衛門的事情,而是你的命。”
冷念的頭垂的越來越低,但還是在阮桃的威壓下,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說到最後的事情,聲音低的細若蚊聲,若非夜太過靜謐,阮桃的耳力也不錯,恐怕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嗬。”
這聲冷笑驚得冷念身子一顫,即便看慣了那些生死之外的事情,但這會都不由得從心底深處產生一抹陌生。
“莫名其妙出現的人,不顧違抗旨意也要湊到你麵前,這怎麽可能是良善之輩,能眼睜睜的下毒給一個陌生人,隻為換取自己片刻的歡愉,這怎麽可以稱得上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