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對比
淩郎才從裏麵出來沒有多久,這會恰在眾人中,準備重新布置一下阮桃剛剛才說的安排,卻沒成想,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外麵竟然一陣喧囂。
如此看過去,不是在最外麵守著的那幾位弟兄,還能是誰,眾人的身子向前挪了幾步,恰好看到陣法外的阮蓮,唯獨淩郎,冷哼一聲徑自回了裏麵卻也沒讓眾人一起回去。
阮桃回去之後,徑自去了鳳玦那邊,薑黃後找自己的事情,和他隨意說了幾句,不出意外,落入眼中的,就是鳳玦滿臉的嫌棄。
“你就那麽答應了?若是你不願,直接拒絕就好。”
是啊,作為玦王妃,並不需要委屈求全的為了什麽事情將就,可作為阮桃,尤其是阮蓮的姐姐,確實應該幫她做些什麽,隻不過此幫非彼幫罷了。
阮桃倒是不著急,坐到一旁悠哉的拿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噗的吐了出來,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那麽苦,而且還是冰涼。
“王爺,您這是有自虐的傾向嗎?之前分明和您說過,您的身子總得溫補著些,這會這麽涼的天氣,竟然喝的是涼茶,姑且算是涼茶吧。”
這麽一邊說著,一邊到外麵找了紅羽,拿了熱茶進來,這麽喝了兩口,才感覺那份涼意恢複了不少,看著桌上那壺茶,和剛剛鳳玦的嫌棄如出一轍。
鳳玦看著他這樣子,幹脆上前把桌上的糕點,也放到旁邊,萬一一個不注意,他拿著吃了,少不得又來抱怨,雖是如此,但嘴上卻沒打算饒人。
“王妃可是忘了,這本就是你給本王開的藥茶,至於裏麵的那些藥材,都是你包好給紅羽烹煮的,若要真的說起來這是為何,恐怕還得問問王妃。”
她這麽一說,阮桃的動作猛地一頓,複而又端起那杯涼茶,微微抿了一口,好像確實是自己之前開的藥材,隻是沒想到,鳳玦竟然會一直讓紅羽備著。
此時自然不便再多說什麽,羽睫微微一落,恰好掩住眸中的那抹情緒,又說起剛剛未說完的事情。
自阮桃離開後,鳳玦又叫了影出來,說起匈奴和北漠兩邊的事情,如此加以分析之後,倒是有了些許的眉目,本就想著問問她的看法,確實沒想到她這會會主動說起。
當下也不加隱瞞,還把自己畫好的,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圖,一並拿出來給她看,這過程中,目光看似一直都在桌上,可實則卻是在緊盯著阮桃的一舉一動,包括一個表情的變化。
在鳳玦這裏折騰了半晌,這才悠哉悠哉的回自己屋裏,換了另外的衣衫,叫了赤霞出來,幫忙帶了兩個食盒,裏麵放的都是自己昨夜做的點心。
雖說暗室中涼,能放的時日不少,但時長了口感也會變化,更何況這幾日說不定都會在外麵,與其去嚐行宮做的那些,口感不佳的點心,還不如去說話的時候,帶些好吃的東西。
這麽翩翩然出去的時候,身上不僅穿著秋裝,還特意加了一件暖黃色的披風,看著暖和不說,在身上也確實保暖。
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著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衣袂翩飛,一個卻是清麗淡雅,但卻更容易給人一種親近之感,是誰都會有同樣的選擇。
可阮蓮看到阮桃的裝扮時,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自己還喜歡,他花費了這麽長時間,是換了什麽亮麗的妝容,沒成想妝容沒換不說,就連衣衫都是放到人群中,毫無亮眼之處的。
這要是真的比起來,誰能注意得到她,剛剛在冷風中等了那麽久的煩悶,在看到她這般樣子時,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隱隱有些得意。
“朗哥,快來看,那位三小姐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姿容,站在樓主身邊,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怎麽看著那麽不舒服呢。”
這樣一聲,把在裏麵兀自研究陣法的淩郎,又喊了出來,看著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嘴角閃過一抹寵溺的笑容。
“不是什麽人都能和樓主比的,若是你們看的不順眼,找時間找回場子就好,哪裏有那麽多話,好了別看了,過來繼續說接下來的計劃。”
這般不留情麵的蓋棺定論,確實是淩郎能做出的事情,可往日眾人聽著,總會哀嚎半晌,但這會因為他答應了,他們可以去給阮蓮下絆子,一個個哪裏還會在意現在要做什麽。
阮蓮一路跟著阮桃走著,即便身子已經瑟瑟發抖,但卻始終直挺著脊背,不讓任何人看輕自己,看著眼前這個方向,眸中越發堅定。
阮桃就像是看懂她的心思一般,臨到門外的時候,眼珠微轉,還是特意提醒了她一句,可在心中卻是想到,話我已經說過,若真出了事,到時候皇後娘娘也無法護著你。
“眾位夫人都是當家主母,進去之後禮節規矩一點都不能廢,若不然,你今日的念頭,大概隻能落空了。”
阮蓮忽的聽到這樣一句,剛想反駁,但看著麵前守在院門外的禁衛軍,終究隻是張了張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果然,阮桃還是順著她的心意,先到了夢夫人這邊,昨天的事情,在諸位夫人心中,都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不僅是對蘇晴雪還有付悅離有心思的,還有這些關注朝中局勢的眾人。
夢夫人辛夫人包括王夫人,幾人往常就會湊在一處,說說自家的兒女,說說朝中的狀況,又因為幾家人都沒有站隊,隻忠於陛下,說話的時候更不需要顧忌那些。
今日恰好幾位都湊在一處,說起了玦王府的事情,玦王妃與皇後那種私有實無的關係,關鍵時候自然起不到什麽用處,幾位皇子現在已經開始明爭暗鬥,現在就看是要如何選擇了。
而且在說起阮桃的時候,難免會想起曾經的曹氏曹洛菱,現在阮桃的言行舉止,和之前的曹氏極為相同,就好似又看到那樣一個絕色之人一般。
往日無名的阮桃,這會就好似合乎所有夫人的心意,不管是禮儀還是規矩,都是極好的,連帶著又會提起阮府如今的狀況,難免多了些唏噓。
聽到外麵的通傳時,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昨日裏玦王妃次剛剛見過眾人,每一家都去親自安撫過,今日這又是要做什麽,可即便如此,還是依言到前廳等著迎接。
出人意料的是,阮桃親自上前將眾人扶起,這才站定與她們說話。
“諸位夫人莫要行此大禮,今我雖是玦王妃,但年紀尚輕,怎能擔待得起如此大禮,更何況這也就是皇後娘娘差我帶自家妹妹一起,來和諸位夫人認識一番,此行阮桃隻是阮桃。”
說著,便安安分分的端莊行禮,看的身後毫無動作的阮蓮,也是心中一驚,在今來之前還想著
看著屋裏這一般無二的場景,有些後悔與她一道前來了,雙手緊緊攥著,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還是行了禮。
隻可惜那二位嬤嬤的教導,早已經忘光,吳氏又從來不讓她學這些禮節,此刻做的卻是連眾人家中庶女都不如,看著更是嫌惡。
其實在阮桃開口說話的時候,幾人心中就已經猜到些許,尤其是最後看到她行禮的時候,更是了然,阮蓮直挺挺的在她在身後,卻也同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那不尷不尬的禮節,讓幾人不願在繼續待在此處,可奈何還有阮桃在這裏,隻好上前坐到一處,再次說起昨日的事情。
“昨日你走了之後,寧月還一直和我說,若是有機會,定要與你結識一番,埋怨我昨日為何沒有將你留下,可你身有要事,我怎麽能,若是閑暇時,可別忘了到我那裏坐坐。”
最先開口的,自然是王夫人,她和王寧月一般,在外人麵前看著端莊,對不喜歡的人,更是疏遠,可性子裏卻是實打實的火爆,稍有不如意就會掀桌子的那種。
平日裏對那些繁文縟節本就厭煩的厲害,這會見阮桃由易親近,更是拋開了那些所謂的規矩,拉著她說起話來。
阮蓮想插話,可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那裏有自己開口的機會,如此看著,心中更是有些著急,這本就是難得的機會,難不成就要這般錯過了嗎。
辛夫人和夢夫人不似王夫人那般,平日裏盡是諸位夫人的代表,不管是她們的家世,還是做事的周全,眾人對二人都甚是信服。
見阮蓮如此,兩人彼此相視一笑,一邊一個拉了拉二人,辛夫人這才開口。
“王妃莫怪,王夫人常年在家被王大人慣著,待這些禮節都不甚清楚,今日來人是阮二小姐也好,玦王妃也好,最起碼的規矩,總不能落了別人的話柄。”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聰明的人都清楚,在這行宮中,誰能確定誰是誰的人,如此,每時每刻都不壞了規矩,便是唯一的方法。
阮桃聽著,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但看到她們的目光時,自然明白了那份意有所指,當即恢複了玦王妃的那種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