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審問

  三皇子看著無趣,退開了幾步,如此卻也給了那個刺客一點喘息的機會,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拿起皮鞭,結結實實的甩到了那刺客身上,


  他在耍鞭子的時候,並不是隨意的甩,反而是瞅準了骨頭處,不遺餘力的順著骨節甩過去,如此一來,刺客身上能感受到的痛感,比之別處更疼成百上千倍。


  每甩一鞭子的同時,還不忘在旁邊輕聲說著話,恰是這種忽遠忽近的感覺,讓刺客更是難熬。


  “說吧,是誰派你去的刺殺匈奴副使的。”


  “不,不知道,隻聽,聽統領說,那人,那人是,是殿下。”


  殿下,能被稱作殿下的人,並不隻一個,這兩個字,沒準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三皇子冷聲一笑,又甩了一鞭子。


  “殿下嗎?哪個殿下,別想著隻要你能幫你家主人瞞住,這事情就能結束,你要是不說出來,今日這些,不過就是個開胃菜。”


  他的聲音如鬼魅般鑽到刺客耳中,甚至在耳邊不住的回響著,久久都無法散去,不住地搖著頭。


  “不,不知道,我隻知道要,要刺殺耶律楚,其他的,一概不知,我說的,說的都是,是真的。”


  三皇子聽著,再沒了耐心,幾鞭子下來,剛剛還能說出完整的話的刺客,瞬間再無法把話說完整,結結巴巴的吐著幾個字,可沒有一個是他想聽的。


  歎了一口氣,將鞭子一扔,擦了擦手,將手帕扔到一旁,做完這一切,又恢複了無害的模樣,就好似剛剛那一切,不過都是旁人的幻想,根本不是自己所做。


  嘴角邪魅一笑,複而又坐到了準備好的太師椅上,悠閑地喝茶品著糕點,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在這等壞境中,對人的衝擊力更大。


  果然,那刺客在受了他的皮鞭之後,本就已經滿身血跡,加之從被關進來到現在,都沒有喝過一口水,沒有見過更多的陽光,心裏本就已經瀕臨崩潰。


  再次被審問的時候,嘴裏嘟嘟囔囔始終說著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行事幾句話,可這壓根不是三皇子想聽的,那些屬下自然不遺餘力的繼續用刑。


  昏迷,轉醒,又昏迷,再次轉醒,此番循環著,不知過了多久,終究是沒了氣,那屬下看著,微微搖頭上前回稟。


  三皇子聽著回稟的消息,好看的麵容上,帶上了讓人捉摸不透的厲色,冷眼瞧著麵前的眾人,心中盡是不甘,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怎麽可能讓他們二位皇子殿下就此置身事外。


  “繼續問。”


  陰惻惻的三個字,足以表露出他情緒的不愉,而他手下這些人,平日裏都隻是府中的大小管事,實則卻是殺人不眨眼的死士,早已經習慣看他這情緒,應聲下去拉其他人繼續審問。


  隻是三皇子不知道的是,這些人能被禁衛軍抓住,本就是已經被放棄的人,哪裏能知道什麽重要的秘密,就算要了他們的性命,最後說出來的,也不過就是稍微查問就能知道的。


  而看似逃離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知曉重要事情的,隻不過他們也並未有機會能回去複命,除去被雲雨閣抓住的,就是被煙籠樓眾人帶走的,這會同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影帶著閣中眾人,看著麵前已經吊在刑架上的幾名死士,冷聲問道:“你們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條性命,若不然殺無赦。”


  殺無赦三個字在這個比米的空間中回蕩著,久久散不開,就好似許多人在重複著一般,更讓人心中難熬。


  這個地方是距離行宮不遠處的一個山洞,外麵看著是山洞,可實則體麵已經被掏空,用石塊堆砌,找專門的匠人按照機關的形式來布置過。


  每走一步說不定下一步都是陷阱,不知道哪個出口出去就是絕路,裏麵存放著這些年來收藏的諸多上好的兵器,裏麵的密室更是駭人。


  裏麵放著死牢中用的刑具,而且還放著訓練死士時,所有可以破解的招數,這裏麵大大小小的刑罰,不下一百零八種,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扛過三十種。


  這裏沒有空氣,沒有光,沒有水,更沒有吃食,但凡是被關進來的人,就算你有極強的忍耐力抗下去,但到最後還是會被這逼仄的環境逼瘋,覺得死才是唯一的出路。


  這些死士都是以死為使命,哪裏怕他的威嚇,與他一般冷聲笑著。


  “我們,不怕,要死就死,不就是一條賤命,有什麽好在意。”


  影聽著,這些真的是死士?怎麽說起話來,和占山為王的土匪一般,流裏流氣沒有一點死士的肅殺。


  雖是這般想著,但還是冷哼一聲,隨意擺了擺手,自然有人從第一道刑具開始,慢慢在他身上試驗,剛開始還是鐵骨錚錚死活都不願開口,口中的那些汙言穢語讓人無法入耳。


  到後來別說是再罵人,就隻是保持著正常的狀態都難,才剛剛到底十二道刑具,領頭的那人就已經扛不住了。


  “我說,我說,二皇子殿下命令我們去刺殺匈奴三王子,說事成之後大王子自然會幫他安排之後的事情。”


  如此說著,倒是將那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都倒了出來,每當他不打算繼續說的時候,總會有人上前幫他開口,旁邊的人也陸陸續續撐不住,爭相的說著自己知道的。


  如此一來,這麽一番查問,這批死士的身份倒是看得清楚了不少,二皇子藏了這麽久的勢力,終於顯露出了不少。


  影在審問著抓回來的這些人,閻閣主那邊同樣在審問帶回來的那些刺客,說起來,這也並非是直接將人帶回來的,而是在他們逃出後,利用陣法讓他們自己走進來的。


  煙籠樓的勢力遍天下,但唯獨這皇家行宮,之前為了不和朝廷沾染關係,特意沒有在這邊準備地方,沒想到此次在這裏竟然一待就是半月之久,無奈隻好草草找了些能住的地方。


  尤其是在四處出口的地方,在擦覺到他們要行動前,都在離開不遠處設置了迷幻陣,直接將人迷迷糊糊的引進來。


  煙籠樓審問人的辦法,向來都很溫和,閻閣主隨便用些什麽迷幻散,就能讓那些刺客眼前見到的人,就是他們心中想著的人,需要回稟事情的時候,見到的自然是自家主子。


  “回殿下的話,屬下沒能成功刺殺皇上,隻是聽說二皇子的人去刺殺耶律楚了,也不知道那位王子有什麽要緊的。”


  閻閣主聽著這話,似乎已經有了答案,這人都把二皇子說出來了,怎麽可能是他的人,不過還是得好生確認一下才好。


  “如此,鳳玦那邊又是怎麽回事,本公子怎麽聽說有人去刺殺他了。”


  對麵的人當即回稟著自己聽說的消息,這會隻想著,自己能多說一點,主子的怒火就能少一些,恰是抓住了他這樣的心思,又套出來不少消息。


  他們這會在陣法中,又中了閻閣主的藥,這會雖然偶爾會覺得這些問話不太正常,但卻沒能更深切的去思考,還是依言回答著。


  不出一個時辰,幾個人都全數問過,整理著那些消息,閻閣主都不由得拉著旁邊的淩閣主,佩服的拍著他的肩膀。


  “你看,還是咱們的方法更好吧,你看,都不需要見血,不過你現在的陣法著實是越來越厲害了,之前遇到還不如他的人時,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效果。”


  淩郎冷眼看著那邊堂的橫七豎八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若非樓主留著他們還有用,真恨不得現在解了陣法,讓那些禁衛軍將他們抓回去,如此,還是將消息遞給了阮桃。


  阮桃沒想到,今日竟然是淩郎過來,他的能力自己一清二楚,它若不想被人知曉,誰都不會看到,這會壓根一點都不擔心。


  “怎麽樣,那天被你們帶走的人不少吧,從那些人口中得到什麽消息了。”


  淩郎本還沒有過多的在意,這會聽著阮桃的問話,嘴角微勾,身上那份溫潤如玉的氣質,著實讓人難以抵擋。


  之間阮桃壓根沒有注意自己,反而是別有行為的品嚐著麵前的那些糕點,如此看著自然是上收納了一塊,這麽一嚐卻是不得不對阮桃刮目相看。


  “之前隻知道你最能嚐得出飯菜的好壞,卻沒想發到,您自己做的,卻也是人間絕味,樓中那些廚娘做的,甚至都比不上你。”


  淩郎是之前跟著前任樓主在樓中的老人了,但說起來,他也僅僅隻比阮桃大了五歲,阮桃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個閣主,手下能人異士眾多,可他卻是最為精通的那個。


  那會的小孩子,心性不穩,但難得見到這樣一個小姑娘,眾人都會寵著她,有什麽好東西也是先給她,最後說到要做樓主的時候,對這個最小的師妹來做,也沒什麽意見。


  即便阮桃年紀小,但真的當她當上樓主之後,煙籠樓的很多事情,都開始慢慢變得井井有條,尤其是之後慢慢的增加了不少人,眾人也待她越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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