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情境複雜

  “你和他們好生幫皇後診脈,若需要什麽藥材直接去拿,這邊沒有的派人回城取,萬不可小心懈怠了。”


  鳳帝這麽吩咐著,但待蕭杏的態度,與那些太醫相比,就不隻是好那麽簡單。


  “臣等遵命。”


  說著,才看著鳳帝從此處離開,看著稀稀拉拉跪了一地的大臣,鳳帝心裏沒來由的煩躁,擺了擺手讓眾人到了政議院。


  眾人雖然聽說陛下遇刺,但這會這麽看著,倒不像真的出了什麽事,一晚上的提心吊膽在這會統統不在,複而說起了昨夜的狀況。


  鳳帝聽著,也是一門官司的糊塗賬,耶律楚和鳳玦再次遇刺,玦王的院子走水,自己和皇後一同遇刺,而且那些黑衣人就像是彼此分工互不理會,根本不管別處的狀況如何。


  心中沒有想法,隻好讓禁軍統領和秦將軍出來回話,“趙統領,秦將軍,昨夜的事情你們從頭看到尾,你們怎麽看此事。”


  兩人無奈上前,先是彼此配合,將昨夜的情況在諸位大人麵前還原,尤其是耶律楚和鳳帝兩方的事情,至於鳳玦那邊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隻能從救火的時候開始說起。


  說罷後,秦將軍才將前幾日林中的異常說出,這話音一落,足以讓眾人看出一場連環的陰謀,但這麽做對他們有有什麽好處,如此想著,似乎又陷入了瓶頸。


  王尚書在旁邊皺皺眉,“秦將軍,那,林中的匈奴人本不該出現,昨夜所有的刺客都是匈奴那邊的來人嗎。”


  他這麽一說,秦將軍才想起,自己就說是忽視了什麽,一昨夜還特意和陛下說的,今日怎麽就忘了,想著,急忙解釋著。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在匈奴王子那邊,此刻是國人,而在陛下這邊,刺客竟然是匈奴人,最困惑的地方還不在這裏,玦王爺那邊刺客是鳳國人,可放火的卻是匈奴人。”


  他這麽一說,不僅是王尚書變了臉色,就是其他大人,都麵色極為陰沉,鳳國最尊崇的無非不過就是陛下和王爺,匈奴來使最重要的也是那位王子,現下幾人竟皆數遇刺。


  蘇侍郎在旁邊聽著,也是若有所思,若說是想刺殺陛下和匈奴王子,造成兩國的齷齪,那與玦王有何關係,但若要是針對玦王,也沒有道理。


  看起來明朗的事情,竟然因為線索的增多,變得越發讓人看不清楚,眾人因為此事,砸大廳中爭執商議了半晌,都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鳳帝聽得越發沒了耐心,又擔心皇後那邊的事情,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這般動靜直接讓爭論不休的眾人噤了聲。


  “抓到的那些人,你們去給朕仔細審問,定要從他們口中掏出來些東西,且看看皇後和玦王那邊的恢複狀況如何,再做回宮的打算,你們先下去吧,秦將軍和趙統領留下。”


  諸位大人紛紛麵麵相覷,還想繼續爭辯,但看著皇上麵色不善,隻好打消了那般心思,唉聲歎氣的出去,一個個心中心思百態。


  卻無一不是在想,這都是什麽事情,此次邀請匈奴使臣一道前來,無非不過是想顯示風過的國威,讓他們心生敬意,可到最後竟然沒一天順心的日子。


  兩人低眉順眼的站到原處,等著鳳帝的吩咐,可卻是聽不到他開口,這才抬頭看過去,這麽一看不要緊,這才發現他竟一直盯著二人。


  秦將軍輕咳了一聲,掩下那份尷尬的情緒,上前一步問道:“陛下,不知您留下我們二人,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什麽事?你說說什麽事,要是連你都不知道了,朕就不知還能去問誰了。”


  鳳帝沒好氣的這般反駁著,之前自己和秦將軍,也是一起學武論劍做學問的好友,怎麽越發到了這會,他到是和自己打起馬虎眼了。


  趙統領見兩人一直都說的不得要義,便在一旁將自己的分析說出,果然,他這麽一說兩人的注意力,全都匯集到他身上,聽著還不住的連連點頭。


  大半個時辰過去,鳳帝才暫且放下此事,卻是沒忘了繼續差遣秦將軍。


  “朕記得昨夜你兒子也去救駕了,還有那些個辛家各世家的公子,也一起去了?回去後朕再論功行賞,這會就讓暮軒幫襯著,好好在這行宮中查查,看有什麽你們忽視的地方。”


  秦將軍對此自然別無二話,昨夜的事情自己還沒時間和暮軒說,可卻不能一直那般由著他的性子,日後不管是將軍府,還是宮裏的守衛,總得後繼有人,他們一起提前學著也好。


  安排了這些事情,鳳帝又回了皇後在的院子裏,這一路上也不知是擔心皇後的狀況,還是害怕桃夭被那些太醫們為難,總歸是格外心急。


  這會的皇後院子中,真可謂是匯集了各路神仙,二皇子和五皇子在這邊就不說了,憐兒和阮桃也在這邊守著,就連吳氏和阮蓮都聞訊而來。


  那些太醫本以為皇上走了,總能輕鬆些,誰能想到走了陛下,來了這麽多人,直勾勾的盯著,就好似自己要做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阮桃剛過來的時候,就看著太醫和蕭杏大眼瞪小眼的在那裏站著,微微一側頭,進去詢問著。


  “司侍大人,諸位太醫,現在娘娘的狀況怎麽樣了,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待著,不需要準備藥材嗎。”


  準備藥材?現在連娘娘究竟是何種病症都無法確定,哪裏敢輕易做什麽決定,本以為司侍過來,總能有個結果,誰能想到,她來了之後也說不出什麽。


  陛下這會都已經出去那麽久,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要回來,到時候一旦問起,還是沒辦法交代。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薑太醫給憐兒和阮桃行了禮,這才慢悠悠的回著話。


  “王妃您有所不知,實在是娘娘暈的突然,我等醫術不精,無法好生辨認,隻怕稍有茶匙,給娘娘診錯脈,故而此刻還無法開藥。”


  憐兒一時著急,上前走了幾步,站到薑太醫跟前,將嬌蠻公主的樣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本宮不管,你們趕緊給本宮去診脈,隨行這麽多太醫,連母後的安危都無法保證,要你們還有何用,若是你們不給母後好生診治,本宮定會讓你們後悔。”


  眾人聽著,心中甚是無奈,就算這位公主不說,誰又敢輕怠了皇後娘娘的身子,隻是這會看著對方,都有些無可奈何,隻好應聲再次前去診脈。


  憐兒退回阮桃身邊的時候,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哪裏還有剛剛的嬌縱,在她耳邊小聲解釋著,生怕她會誤會自己。


  其實她既是當朝公主,有些小脾氣也是應該的,哪裏需要介意什麽,隻是自己之前確實有些輕視了她們的關係,這位皇後著實會收人心。


  蕭杏看著阮桃,自己在這裏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發現了身份,她又憑什麽這般淡然,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嫡女,這些榮耀哪裏應該是她得的。


  “玦王妃,這不是玦王府,不知王妃今日過來,有什麽事嗎。”


  這話說的,阮桃都不由得想笑了,這又不是她自己府中,自己在哪裏與她何幹,雖隻能看到微露的雙眸,但不難發現那中間的憤恨。


  若隻是因為王府的事情,何至於如此,而且莫說自己沒做什麽,就算做了什麽,也都是做為玦王妃應該的,她這般情緒,著實有些無厘頭。


  “司侍大人,這不是玦王府,也不是你的府邸,更何況皇後娘娘現在狀況未明,您身負醫術卻不去幫娘娘請脈,反而是在這裏頤指氣使的,難道這就是應當嗎?”


  蕭杏被她堵得說不出話,卻也不願去麵對著那幾個太醫,微搖了搖頭就坐到旁邊,壓根不在意這是什麽地方。


  阮桃看著,更是覺得好笑,這並非是在玦王府,她做這般姿態卻也不知是給誰看,得虧皇後這會昏迷著,若不然恐怕能被氣得再暈一次。


  憐兒卻是忍耐不下,她在玦王府的時候,每次都說是奉旨照看王叔的身子,這會給她的旨意是給母後請脈,怎麽卻是坐到了這裏。


  “司侍大人,本公主還在這裏,玦王妃還站著,說大些你是父皇的臣子,說小些你不過就是個沒什麽身份的女子,憑什麽在母後這裏為所欲為。”


  這一席話音落罷,文嬤嬤也從裏麵出來,和憐兒還有阮桃見了禮,卻是把話頭對準蕭杏。


  “司侍大人,雖說娘娘的身子沒有王爺尊貴,但也得被好生照料,您是陛下下旨找來的,可不是請您來這裏給公主和王妃難堪的。”


  文嬤嬤說著,再沒有多做理會,差人進來給憐兒和阮桃奉茶水和點心,真到了這會,憐兒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自己本是過來看母後的,可來了就和蕭杏吵,還勞煩文嬤嬤照顧自己,上前拉了拉文嬤嬤,小小的搖了她的胳膊幾下。


  “嬤嬤,我也是太過擔心母後了,不是故意來這邊給母後添麻煩的,您別和母後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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