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逼迫選擇
蕭杏一早就匆匆忙忙的到了幾位太醫的院子中，問過之後才知道沈太醫一直在藥室待著，攥了攥手中的東西，急急的敲響門。
沈太醫看著手中的幾味藥材，卻還是不得要義，耶律楚的毒，感覺每日都在發生變化，怎奈何自己一直看不出來，連解藥都無法配製，每日隻能依仗那些解毒丸。
要說他解毒了吧，脈象還是極度紊亂，有一股莫名的氣，在體內橫衝亂撞，可若是沒有解毒，也無法和常人一般進食，除了身子虛弱下，粗粗看著和往常並無二樣。
沈太醫查了醫書，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甚至還特意去翻了之前的案例，總無法有一個合適的答案，這會隻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桃夭身上。
可他卻忘了，那個所謂的討要，沒人理過來，練吧麥兜不曾有過，在旁邊遠遠地看一眼，除了最開始拿出過幾粒解毒丸，到之後可算是什麽有價值的建議，都未曾提出。
正沉浸在字ID額情緒還總是，外麵敲門的聲音響起，回神的那個刹那，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看看旁邊的那些藥材，這才淡淡一笑，急忙讓門外的人進來。
看著蕭杏拿著一瓶不知什麽東西，額間還有微微的汗珠，麵色上的紅足以看出，她是匆忙而來，難道是找到解毒的辦法了，有了這個念頭後，心裏比她都更是著急。
“司侍大人，是您找到解藥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蕭杏，若非她麵上有那條薄紗，這會就隻是沈太醫的目光，就能讓自己露了破綻。
掩下心中那抹情緒，微一點頭，將手中的藥瓶放到他麵前，這才說起耶律楚的狀況。
“沈太醫莫怪，要說這確實不是什麽解藥，隻是三王子身中的毒著實奇特，這麽一直拖延下去，隻會越來越糟，與其那般，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雖藥效重了些，說不定卻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這般說著，就將這瓶藥如何配製，裏麵用了什麽藥材，對應可以解毒的功效，一一和沈太醫說了一個遍，直到將最後一個字說完的那個瞬間，心中才微微吐了一口氣。
這藥是二皇子昨夜給自己的，自己也隻能從那抹清香中看出，這是一味好藥，但如何配製自己又何曾知曉，其中的那些藥效，也都是二皇子特意寫下來，自己背了一夜才敢來。
也幸虧今日沈太醫的注意力都在拿瓶藥上，若不然剛剛自己說的，少不得他會從哪裏看出破綻。
雖她這般篤定，而且每一味藥材都是極好的解毒良藥，可這是用在匈奴王子身上，總不敢疏忽，沈太醫麵色為難，幾次三番後這才開了口。
“司侍大人，莫要怪老臣不敬，實在是這藥用在匈奴王子身上，老臣不敢不小心啊。”
蕭杏怎會不知他會查驗，當即笑了笑，隨意擺擺手，這中間的示意已經極為明顯，沈太醫看著抱了抱拳，便拿出其中的一丸，仔細去研究著。
在等著沈太醫研究自己那份解藥的時候，蕭杏不由得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這幾日自己每天都會去耶律楚的屋子中，聽沈太醫說他的恢複狀況，也在暗中觀察著他這邊伺候的人，找尋著最合適的機會。
可他這邊雖說來人甚少，那些使臣也常日裏不會露麵，但有一個人時時刻刻的守在他身邊，若說是小廝，他身上的裝束卻是華貴了不少，但若是主子，哪裏有主子會做那些事情。
如此一來，自己若是想動手，除了要防備沈太醫之外，還需要先支開那個人，這些還沒有一個結果，就收到了二皇子的消息。
是夜，經過了阮桃宴請諸位小姐的事情後，阮蓮也難得的安生了不少，這整個行宮中，除了那些男子出去狩獵，就再沒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可蕭杏這一夜，終究難以入眠。
仍舊是亥時末，二皇子才伴著夜風從門外進來，因這邊隻有蕭杏一人，又因為知道他今晚回來，早已經將院中的那些遣散。
二皇子進來的瞬間，就看到她坐在桌邊，麵前放置著兩盞茶，青煙一般的熱氣從茶杯兩側緩緩飄散，就隻是這麽一點霧氣，就將蕭杏的麵容掩映。
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蕭杏閃過一抹慌亂，但還是片刻間恢複如常，微微抬眸看過去，與他的目光對視片刻，這才淡淡開口。
“殿下這麽晚來臣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還是說殿下這才幾日與臣未見，就心中想的要緊嗎？”
蕭杏本不想這般開口，可這會除此之外，卻也想不到其他的開場白，自己總不能直接問他，是不是來催自己動手吧。
二皇子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可即便有太多的錯愕，也不過僅僅隻存在了瞬間，隨即回了心思，邪魅一笑，越發湊近了一些。
湊到蕭杏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是啊，本宮想你想的要緊，想知道你究竟何時，才會心甘情願的動手。”
這句話說的旖旎，尤其是說話間的熱氣微微吐到蕭杏的耳廓，酥酥麻麻的一時間亂了心思，緊緊攥著拳頭，用指尖掐著手心，唯有這般痛感，才能讓微動的心思平靜下來。
微不可查的將身子向後退了退，和二皇子割開了些距離，這才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請他坐下，將麵前的另一杯茶水放到他麵前。
“臣這邊沒有什麽好的茶葉，可這茶水卻是今晨的露珠，臣一點點從葉子上收集，殿下不妨試試看，泡茶更要緊的是茶葉，還是茶水。”
她在刻意的轉移話題，可二皇子卻是沒有戳破，順著她的話看向那杯茶水，看了片刻後忽的一笑，讓蕭杏心中都有些緊張。
端茶品茶的動作，他做的行雲流水，雖說喝著沒有自己的茶水味道甘醇，但卻勝在水，讓人喝過後，不覺得口中會發澀，看來她今日卻也做了不少準備。
就隻是這杯茶，便打開了二人的話匣，即便心中都心照不宣的藏著事情，但兩人誰都沒有戳破，若隻是這般下去，恐怕今夜更會漫漫無眠。
二皇子見她兜兜轉轉就是不願意搭自己的話，再沒了繼續兜圈子的耐心，將手中把玩著的茶杯的蓋子，啪嗒一聲蓋到茶杯上，將那股不複存在的熱氣，遮擋在杯子中。
“桃夭？或者說司侍大人，本宮還記得，之前就和你說定，你幫本宮做一件事情，本宮許你往後的安穩，這會都要回宮了，難不成司侍大人是不想要觸手可得的榮華富貴了嗎。”
終究還是怕什麽來什麽，這不比在城中，可以借助的力量有很多，這裏隻有自己，連一個可用的幫手都找不到，做，要怎麽做。
可這些即便再怎麽為難，都不能成為蕭杏此刻的借口，遲疑過後，還是不舍當下所擁有的這些，尤其是自己此時，需要取得他的信任。
“殿下，並非是我不願動手，實則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幾日我日日都在觀察那邊可以利用的環境，隻可惜沒能找到最合適的時機，手邊也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這中間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二皇子聽著，嘴角微勾，果然她還是不會舍得，如此甚好，這般想著，便將一瓶藥丸，還有一道解藥的藥方，放到她麵前。
蕭杏打開瓶子聞了聞，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解藥上的幾味藥，自己之前聽都沒聽說過，就算是自己去抓藥都配不齊吧，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
見她如此，二皇子大發善心一般的解釋了一遍，甚至將那瓶藥的作用，都仔細的告訴她，可他說完了，蕭杏卻是一個字都沒記下。
無奈的搖搖頭，“殿下，您的意思是要我帶著這些去找沈太醫，到時候將藥丸多融化一粒在解藥中，如此便可，那若是沈太醫問起，我又該如何，畢竟這……”
這種方法確實穩妥，可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她的話雖是說了一半，但就憑借剛剛二皇子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對於這些藥，根本一竅不通，如此一來，哪裏能算得上是桃夭，也隻有父親會信任她了。
二皇子早有準備，從袖中拿出另外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那瓶藥配製時，需要的藥材，甚至將每一位藥的功效，都說的明白如斯，隻要蕭杏能記下，這件事變成了大半。
看著那頁紙，蕭杏終究還是笑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似乎在想著什麽，又似乎僅僅是在看那頁紙。
就在二皇子又要開口的時候，蕭杏卻是先動了，將慢慢的那張紙那在手中，順勢將那瓶藥和解藥的方子放到旁邊，就是這簡單的一個動作，足以證明她的選擇。
“殿下請放心，若是事成，我回來後會將窗邊那盆花，放到外間，但若是未能成，花在原處，您還需要安排另外的人了。”
蕭杏一直都知道，自己並非首要的選擇，而是當下最合適的人，不管日後會不會被人發現，最後旁人最先想到的，定然不會是這幾位皇子，而他們，每人計劃中都有另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