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歡喜憂愁
“此次事情關係重大，一定不能出一點錯，要不然就會陷入不好的境地，事情要成，你們也絕對不能出狀況，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見冷念將此事應下，這才進去找耶律楚，一如往常將耶律莎支到外麵，一邊施針，一邊和他說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如此，有了耶律楚的幫忙，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也完整起來，幾人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既有期待，又有緊張。
阮桃那邊那麽聲勢浩大，皇後哪裏能聽不到，一番詢問下來便知道個七七八八，尤其是此事又是因為阮蓮而起，心中更覺得憤懣，自家這個外甥女，就沒一點省心的時候。
但即便如此，還是重了不能說，輕了說了也沒用，對此覺得甚是疲累，輕輕按著額頭，是說不出的無奈。
文嬤嬤看著皇後娘娘這個樣子，心中的心疼多過苛求，老爺之前待夫人就是平平淡淡，本想著就這般下去倒也安穩，誰能想到之後出來吳氏的母親。
一個不管生計之談風月的女子，自然能籠絡到老爺的心意，即便老夫人再怎麽看著，壓著，撐著府中的大小事宜，但總還是撐不下去的那天。
自那之後夫人的處境越發艱難，娘娘能進宮還是借了夫人母族的權勢，可這些老爺什麽都不說，隻是一味的讓幫襯吳氏。
幫著吳氏進了阮府也就罷了，這會還得幫著她的女兒，這算哪門子的事情，隻是這些話自己心中轉幾個圈也就算了，若是真的和娘娘說起來，免不得又要招她難過。
“娘娘，您就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外麵怎麽說，都不是您能控製的，更別說那位三小姐又是容不得人說的性子，您可別累壞了自己的身子。”
皇後聽著文嬤嬤著溫言軟語，隻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自己又何嚐不知道這些，但旁人一說，總會說那是皇後母家的外甥女，這樣一個身份，哪裏能容的自己看不見。
她那麽一得罪倒是不要緊，充其量就是日後不與她們走動也就是了，但自家皇兒馬上要選妃，有這麽一遭，哪家小姐還會願意。
“嬤嬤，你說本宮之前是不是做錯了，就不該由著她們那般，若是能多管束一些，現在是不是性子就會好很多。”
“哎呦我的娘娘唉，這哪裏是您說想管就能管的，別說三小姐姓阮，就算是姓吳，也有她自己的母親，您若是說的多了，沒準還會被人埋怨。”
文嬤嬤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僭越了，但娘娘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哪裏忍心看著她這般為難自己。
兩人還沒說個什麽長短，各家夫人帶著自家女兒來給皇後請安，看著下麵窸窸窣窣的人群，卻是始終沒有見到吳氏和阮蓮，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們不過來也好。
且不說那日宴會上，阮桃一個吳夫人，就將吳氏這幾年營造出的阮府正妻的身份打破，就隻是後來的那些事情，也能看得出，他不適合於那些侯門夫人相交。
“過了明日便要回宮，到時候再想見諸位，也就隻有中秋宴時，不過這幾日大家總是在本宮這裏待著，還沒有看過這行宮的景致，莫不如諸位夫人趁著機會，前去遊玩一番。”
其實皇後著實沒有心思麵對她們，阮蓮的事情還在腦海中盤旋，還有皇兒的親事，一時間還沒能確定下來，回去後有妍貴妃插一手，自己更難滿意。
這會隻想能靜下心，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將皇兒的地位穩固下來，更別說在這裏的這些人，在府中都是被人請安的，連著這麽多天一直來自己這邊，總是為難了她們。
皇後的話說到眾人心中，每日裏雖說在這裏，能和諸位姐妹們一同，皇後娘娘一起，說說誰家的孩子，念念誰家的規矩，但一日兩日倒也無妨，時日多了哪裏還有那麽多好說。
眾人起身，攜著身後的女兒，一同叩拜過後，紛紛起身離開，之前有幾位膽子較小的姑娘，因為擔心皇後會因為阮蓮的事情問責，早已經和自家母親說過那事。
今日本還想著，若是皇後會問起的話，那就好好說道一下，卻沒成想，皇後卻是根本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這會聽著更是恨不得趕緊離開。
隻是她們不知道的是，即便曾經與母家的關係再怎麽親近，但當與自己的利益想觸碰的時候，皇後最先考慮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兒子。
蘇夫人側身和蘇晴雨說了幾句話，便讓她先回去，莫夫人也是一般，讓莫雪鳶先行離開，諸位夫人見她們有事，更是匆匆離開。
兩人看了看對方，從對方的麵色上看出一抹無奈，隻好沉下心思想著待會該如何說。
皇後微微閉著眼睛，這才感覺腦海中舒服一些，聽著沒了聲音，便以為是眾人已經離開，抬手準備搭著文嬤嬤的胳膊回裏屋，卻是聽到文嬤嬤附在自己耳邊小聲說著。
“娘娘，莫夫人和蘇夫人這會還在下麵坐著，大概是有事情想說。”
皇後這般聽著，這才放下胳膊，緩緩的睜開眼睛，果然，兩人在下麵正襟危坐的坐著，就好似要麵對什麽生殺大事一般。
讓屋裏其他宮女退下，隻留了文嬤嬤一人在旁邊，這才叫了兩人。
“兩位姐姐特意是有什麽話想說嗎。”
“臣婦不敢。”
“臣婦不敢。”
同樣的兩句話，從不同的兩人口中說出，但卻是澆滅了皇後心中的那抹溫潤，是啊，即便之前在府中關係怎麽要好，隻要坐到這個位置上，哪裏還能奢求什麽手帕交的情意。
平日裏能和她們說幾句話就足夠了，這會也不會多加強求。
“罷了，大概是年紀大了，時不時回想起往日的事情，你們二人也別總是惦記著什麽身份，這會總歸隻有我們幾人，有什麽話想說就直接說吧。”
之前三人卻也是名動京城的人物，吳家嫡女，陳家幺女，徐家嫡女，三人不僅容貌出眾，在才學上更是不輸男子，還有自己的氣魄，求娶的人踏破了門檻。
最後一個進了皇子府，一個到了蘇家，一個嫁了莫隱，自那之後雖還會坐到一處說話，但總歸回不了往日那般親近。
蘇夫人和莫夫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蘇夫人先開了口。
“娘娘前幾日不是問我晴雨的親事嗎，回去後我特意問了她的意思，她說不著急，我和老爺也覺得，她這會還小，還想多留她們幾年，若是日後喜歡哪家公子了，再找人說媒。”
這話沒有一個字是拒絕，但卻就是讓皇後聽出了濃濃的拒絕之意，是啊，人家等有了女兒喜歡的，再找人說媒，那就證明對自家皇兒沒有心思唄。
心中雖不滿，但卻什麽都不能說，畢竟皇子娶正妃，總得讓彼此滿意了，若是說家世蘇家並非最好，但就是自己念著之前的關係，這才想提前問問，沒成想……
“既然晴雨心裏有自己的想法，本宮也不能勉強了她不成，晴雪有了陛下給的旨意，晴雨也該有自己的心思才對，無妨，日後讓她多進宮陪本宮說說話就好。”
蘇夫人看著這般，才微微吐了一口氣，即便之前打定了主意，不讓自家女兒進皇子府，但若是真的一張聖旨下來，哪怕說再多都沒什麽用，現在還好，當下便應下她的話。
旁邊的莫夫人一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之前自己拒絕聖上賜婚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會竟然要給自家女兒求取皇子妃的位置，當真是天意弄人。
蘇夫人的話已經讓皇後做好了心理準備，莫夫人的性子自己清楚，若非遇到是在為難的事情，不會這麽一直遮遮掩掩的。
“婉寧，難不成你今日也是來和我說，雪鳶也想多留幾年？”
不怪皇後會這麽問，莫家大小姐二小姐都已經成親，一個到了徐州，一個到了錦州，兩個女兒沒有一個留到身邊的，這會除了莫雪鳶莫府在沒有其他女子。
莫夫人猛地這麽一聽，急忙搖了搖頭，順勢說出了自己今日的來意，說完後又怕皇後會覺得，是自家雪鳶不知矜持，連忙又解釋著。
“其實之前我也見過幾次二皇子，不管是才情還是容貌都極為優秀，雪鳶能有那種小孩子心思也是應當，若是你覺得不甚合適的話，那便罷了，當我今日沒說。”
莫夫人其實打心眼裏還是不願意，但也知道，若是自己不來問這一遭，就是雪鳶日後得知了，恐怕都得和自己鬧脾氣。
皇後聽著，卻似乎有些難以相信，回頭問著文嬤嬤，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見她肯定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終於進到眼中。
之前沒有問她，也是覺得以她的性子，不會願意和皇家扯上關係，既然這會雪鳶願意，自己哪裏還會覺得不合適。
“合適，合適，哪裏有什麽不合適的，雪鳶那丫頭我又不是沒見過，若不是怕你不舍得，我還想將她早早帶到宮裏養到身邊，這會你能主動提起，是我求不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