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宴會獻藝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更何況剛剛這裏動靜這麽大,也不知道外麵究竟聽到多少,在所有人起身行禮的瞬間,唯有這邊的那些低門小姐,不知所措。
眾臣參加皇上皇後的同時,也沒忘了身後的鳳玦和阮桃,此起彼伏的聲音,錯落有致的進入到阮蓮的而終,心中的情緒越發難耐,但念著自己今夜所圖之事,這才藏在人群中。
憐兒坐在鳳玦與阮桃的對麵,匈奴使臣恰坐在鳳玦所在一麵的下守,這麽將將看去,除了高台上坐著的幾人,誰都無法準確的看明白眼前之人的神情。
阮桃四下看著已經重新坐回自己位置的幾人,眸中閃過一陣打量,從坐在最前麵的辛萱,到王寧月,再到蘇家姐妹二人,再有就是蘇晴雪旁邊的付悅離,幾人這麽粗粗看著,卻也是能當大事之人。
而仔細搜尋過去,恰也能找到阮蓮的身影,她根本不願與那些低門小姐相交,又因為自己之前那幾句身世之差別,也無人願意往她身邊亂湊。
這般看著,除了跟在吳氏身邊能結交一些人,再無其他方法,若是給那位父親知道了,還不一定會生多大的氣。
憐兒也在看著下麵的幾人,剛剛的那些動靜雖然自己沒有聽的太清楚,但見那樣的陣勢,再結合今日聽說之事,哪裏還會拚湊不出前因後果。
見那兩位小姐雖害怕今日之事,還是鎮定地坐著,根本沒有旁邊那些人的慌亂,這麽一看果然是不同凡響,隻是不知蘇晴雪怎麽也在那裏。
微微撇開神色,看著蘇家落座眾人時,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大概那些高門大戶中都有自己的考量吧。
她們在這邊打量,不會影響鳳帝此刻的想法,這些名門貴女,今日所來本就是為求得一夫婿,而那幾位皇子也確實到了該娶妃的時候,若是能被匈奴使者看中,更是好事一樁。
“今日借著秋獵的眉目,把大家聚到此處,也不過隻是為了慶祝我鳳國能與匈奴相交,共為友好之邦,更是慶祝我鳳國百年安好之勢,今夜眾臣屬家眷都不必拘束。”
話雖是如此,但畢竟是一國之君坐在上麵,又怎麽可能說放開就能真的不拘束,但此情此景之下,所有人除了謝恩再無別的選擇。
“謝陛下恩典。”
寒暄作罷,那些特意為宴會準備的菜品一一送上,就隻是這個功夫,都是從宮女中選的最端雅,容貌出挑的,若是耐著性子想想總能發現鳳帝此行的異常。
可匈奴使者對此並不了解,那些大臣更是不知道行宮中的大小事宜,故而此刻對這種異樣,並未曾在意,可鳳玦卻察覺了一些。
那些女官的挑選的,向來都是根據宴會大笑進行安排,此時不分階品不分所做之事,將這些人湊到一起,怎可能隻是單純的為了一場宴席。
誠然,阮桃也發現了些什麽,側眸看向鳳帝時,就見他眼中流露出的滿意,心中大致有了計較,但卻始終都想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麽,隻好耐心的看下去。
宴會開始,自然少不得一陣敬酒,彼此推杯換盞時,高台上的幾人,卻是怡然了不少,畢竟誰都知道玦王爺身子不好,性情暴戾,玦王妃更是體弱,受不得驚訝。
誰又會冒著危險上前,隻有憐兒,坐在對麵和王嬸遙遙碰杯,阮桃示意的喝了一口提前準備好的果釀。
“王妃,不知你有沒有什麽事,想和本王說呢?”
在眾人不注意時,鳳玦借著品酒時袖袍的遮掩,湊到阮桃突然說了這麽一句,驚得正在打量下麵的阮桃,身子猛地一顫。
回神側眸看過去,見他臉上一本正經,這才回想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但想到最後,都沒發現什麽是特殊需要和他提起的,臉上閃過一抹茫然。
“不知王爺所說何事。”
鳳玦隻是淡淡一笑,再沒有和她多說,罷了,這個小王妃,向來不是那麽簡單,那些多出來的人,想來也是她的安排,隻是不知道,她手中哪裏來的那些人。
觥籌交錯過後,皇後娘娘的一句話,打破了現在的平靜,但卻在許多人心中,如同拋出一塊石子般,激起了漣漪。
“來行宮前,本宮特意詢問過皇上,是否需要安排樂師,可陛下說京中貴女才絕豔豔,與其看樂師助興,不如請各位小姐獻禮,也好彰顯我鳳國女子才德。”
皇後的話說的果然非凡,並非是不提前安排禮樂,而是想看各位小姐獻禮,一個請字又抬高了各位貴女的地位,尤其是獻禮二字,直接讓這場宴會變了含義。
阮桃看著淡淡一笑,鳳帝當真是塞慣了人嗎,覺得玦王府能應下,其他人就會有同樣的態度,尤其是匈奴那邊,哪怕耶律楚再怎麽不受寵,都不可能帶一個身份地位都相差太多的人回去。
如此一來,通行的那些使者就有了用處,剛剛的那些宮女大概也是為此刻準備的吧,這麽想通了之後,隻提防著其他的事情,對那些獻禮倒是沒了興趣。
畢竟阮桃對於這些禮樂四藝,雖然會的不少,但都並不精通,隨便聽聽還好,要真的放到這種場合,恐怕會貽笑大方,此刻倒是有些慶幸這個玦王妃的身份了。
果然,那些低門小姐聽到這裏,自然一心定在場中央,想上去但是又怕落了麵子,靜謐了片刻,就有人率先上前。
“臣女是求得母親家中人幫忙,這才有機會來此,若是大家不嫌棄的話,今日便為大家舞一曲。”
她的聲音一起,柔柔軟軟的哪裏還有昨夜的那份鋒芒,若是不仔細看,都不會將如此不同的兩人看做一人。
旁邊那些本就不敢獨自獻藝的小姐們,更是抓住了此刻的機會,一同上前,款款說出自己是如何前來,再用樂器與第一位站出那位小姐的舞相配。
聲音緩緩響起,隨著樂曲聲,身子也慢慢動了起來,舞姿與此同時展現了出來,可因為往日並未曾配合過,這會舞曲與樂器不相配合,最後落入眾人眼中,變成了不倫不類。
幾人也感覺到此時的尷尬,一曲結束後紛紛叩拜褪下,坐回原處再沒有了來時的頤指氣使,心中同樣害怕起回府後會遭遇何種事情。
這麽一場混亂,讓氛圍落到一個冰點,夢妍菲,乃當朝宰相之女,平日裏雖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因為家中教養,素來不會在宴會上顯露,此刻看著如此場景,不得已款款起身。
走到中央後,欠了欠了身子行過禮,這才淡淡開口,就好似此刻還是剛剛那般氛圍,自己不過是時辰到了,來出來助個興,也恰恰就是這番動作,讓那些男子心生愛慕。
“臣女不才,剛剛見過幾位姐妹的才藝,心中甚有感觸,之前未曾有機會與諸位姐妹一同交流,今日難得,特來為諸位助個興,若是擾了各位的興致,還請寬宏莫要痛小女計較。”
若說旁人這麽說,或許會被人說刻意,但她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平白心生暖意,阮桃看著這樣的人,眼神微眯,看來自己之前對城中那些女子,還真是不夠了解。
皇後因為剛剛的事情,心中也有幾分不悅,但鳳帝已然不會在此時開口,若這麽冷清下去,還不是讓人落了話柄。
“夢小姐這說的是哪裏的話,本就是勞煩諸位,怎能有怪罪隻說,若有什麽需要提前準備的,提前和嬤嬤吩咐便好。”
夢妍菲本沒有打算過獻藝,此刻確實有些尷尬,自己的樂器一件都不在身邊,若是用旁人的,待會人家自己用,又會有了嫌隙,一時拿不定主意。
辛萱平日裏和夢妍菲算是閨中密友,此刻哪裏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思,左不過自己此行也就隻帶了胡琴和琵琶,這兩樣都不是簡單的東西,但對她來說都剛剛好。
再看看旁邊那些麵麵相覷的人,一時間無法開口,王寧月自然是注意到了這種異常,挪了挪身子湊到辛萱身邊,狀似在談論待會要表演什麽,但實則卻是在問。
“辛姐姐,怎麽了,是遇到什麽難處了嗎?”
看著突然過來的王寧月,辛萱頗是擔憂的看了場中一眼,才淡淡附在她耳邊解釋著。
“夢姐姐雖然上前了,但手裏卻沒有趁手的樂器,我的雖合適,但若是給那些小姐看到,免不得說我們二人欺負她們,此時都摸不準我的心思,若看到我的樂器,怕是相同的都不敢上前了。”
她這麽一說,王寧月才恍然,隻是這事又有什麽難,衝著她安撫一笑,到底是平日裏和她們走得近的人,這麽簡單幾句話,就明白了中間的關竅,當即坐會自己的位置朗聲開口。
“夢姐姐,我此行帶的樂器不少,但有幾樣卻是母親拿來湊數的,若是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讓嬤嬤去我的樂器中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