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放榜
但是這個結果卻讓晏君和幾名長令都不爽。
並非是司域的表現配不上這個等級。
而是，朝廷暗度司有規定，對於各郡暗度使考核結果為甲上的，需送往暗度司進行培養。
這也是對於真正有天賦的人才的重視，不讓人才埋沒在底層。
但是問題是，對於琅琊郡暗度使來說，這是他們好不容易發覺掘的人才，如何舍得拱手讓人？
不過顯然這靈鏡的結果也隻是建議，最終定奪權還在晏君手上。
隻是，修改考核等級，截留人才，對於晏君來說也是一件頗有風險的事情。
晏君沉吟了一下：“對於這小家夥，我是不想放到京城。諸位以為呢？”
諸尉屬長令紛紛點頭。
“但是的確，京城的培養環境，能給到這小子更多的提升空間。”
“留在這裏，我們也不能讓這小子吃虧，一定要舉全力培養。”
他氣勢十足地站起來，走到青色石鏡前，將“上”字劃掉，再一本正經地，歪歪扭扭地，寫下一個“正”字。
甲正！
……
測試結束。
在一名暗度使引導下司域從側門離開，回到自己的小窩。
別說，這場測試雖然時間不長，但心力體力雙重消耗之下，司域頗感疲累。
至於最後的心理測試，自己應當是沒有出大紕漏吧。
就這樣想著，沉沉睡去。等到一覺醒來是居然已經是太陽西落。
糟了！放榜！
還是得去看看，雖然有晏君的包票，但是經過這一番測試，司域對自己也不是那麽有信心了。
等到了暗度使大樓一樓，才發現還沒有到酉時，此刻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考試者在駐足等待結果了。
司域站了一會，等待的人越來越多。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名暗度使抬著紅榜走出了樓，將狀似是布帛做的紅榜貼在了牆壁之上。
考子們紛紛摩肩接踵地擠上前去看，司域本想也上前，但是看到人群擁擠的模樣，還是卻步。
等一會吧！他怕現在過去三條腿都給擠斷了。
就在司域百無聊賴地等待時，旁邊傳來呼呲呼呲的喘氣聲，司域轉頭一看，一個衣著商賈袍服，穿著極為華麗的小胖子正用手捂著心髒，臉色極為蒼白。
“你沒事吧？”司域關心道。
小胖子擺擺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剛剛擠進去……看..看結果，沒想到，我竟然是第五名！”
他悲痛欲絕：“就差一名啊！就差一名我老馬家就能光宗耀祖啊！”
接著又捂著胸口絮絮叨叨：“花了200貫才買到的薦書，回去一定會被老馬屁股種花的，商賈不易，散修不易.……”
小胖子這一番話講的司域也緊張起來。
早死早超生！
司域以一往無前的勇氣擠入人群之中，卻赫然看到紅榜上右上角第一名便是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司域，九品巫師，甲正。”
“第二名，田岸，八品練氣士，乙下。”
“第三名，席高飛，八品靈師，丙上。”
“第四名，張丙坤，八品武夫，丙正。”
“第五名，馬光才，八品武夫，丙下。”
……
往後的考生大概有一百五十餘人，竟然都在隻能排在丁這一級。
一排排都是八品，隻有自己一個九品，還是排在第一，司域略有些尷尬……所以是不是隕石試煉中如果自己不跳“岩漿”成績還會更高。
自己的等次這麽高嗎？那月奉的問題，是否可以協商……司域閉上眼睛，仿佛已經感覺到無數的半兩錢往自己的身上砸下來了。
“啊！！！我是第五名，錄取的最後一名。”旁邊又想起小胖子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倒把司域嚇了一跳。
原來小胖子馬文才不甘心，又擠上前去看，才發現在榜後有一行蠅頭小字寫著：“本次錄用榜中排名前五之人。”
而他在上午明明聽說的是取前四名，故以為自己落榜了。
司域倒是有所猜測，所謂前四名，應當是沒考慮自己這個內定的名額能夠排名第一，因此當自己的成績排在前五之後，就順其自然取前五名了。
這樣也好，如果自己本身實力達不到的話，強行加入暗度使確實有些尷尬，但是現在自己排名第一的話，別人也就不能說什麽閑話了。
不過，司域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以晏君臭屁的個性，是不是自己的第一，也在他答應加入暗度使的時候便內定了呢？
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就在這時，人群驚呼一聲，卻是旁邊的馬光才在大悲大喜之下居然暈倒了。
眼看著周圍幾個考生喪氣模樣，竟然無一人上來幫忙，司域費盡氣力才將馬光才抬到一樓的僻靜處休息。
這胖子，少說也得有二百五，司域心內吐槽。
酉時正是暗度使衙門放衙，也就是下班的時間，兩名放榜的暗度使正是昨日在樓梯口收薦書的年輕人，此時並未離開，聽說居然有考生暈倒了，也不驚奇，熟練地取出一支煙管，輕輕往胖子臉上一噴，小胖子馬光才便幽幽的醒轉。
司域在旁邊聞著，貌似有一點六神花露水的味道？
此刻馬光才方才緩過勁來，大家互相抱拳介紹，一臉正氣的暗度使名叫甘先鋒，是鎮魔尉的三紋暗度使，而嘴角常帶著一絲邪笑的暗度使叫商乘隆，卻是除妖尉的二紋暗度使。
司域和馬光才一番攀談之下，才知道，這二人加入暗度使也不過半年之久，此前甘先鋒是邊軍的一名正卒什長，退伍之後持邊軍的薦書便回鄉加入暗度使，商乘龍卻就是本地人，之前是縣衙的一名衙役。
而此時小胖子馬光才也是心思百轉，他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開口道：“兩位長官，今日是我和司域的大喜日子，不，是我和司兄有幸加入暗度使，幸能結交二位，我家在這城中有一產業名為“上青樓”，正是吃飯玩耍的好去處，正好今晚我做東，一起去玩耍一番.……“
商乘隆和甘先鋒對視一眼，興奮地問道：“這上青樓是你家的產業？”
此刻，就連甘先鋒這老成持重的臉都隱隱透出一股淫蕩。
司域還在思索，“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這上青樓，倒是個儒雅的好名字.……
半刻之後才反應過來，這馬光才，還是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