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太死心眼兒(3)
安康一聽這話,堅決不同意,“大哥,你是不是糊塗了,小妹才說了要避諱,你這還打算去瞧瞧她?”
安平的情緒有些激動,嗓門兒突然變大,“可我現在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生還是死……”
這一聲吼,讓安小魚和安康都嚇愣住了。
安康也不怕,立刻回懟,“你那麽大聲做什麽,都嚇著小妹了。”
這話一出,安平忽然回過神來,看了看僵坐在凳子上的安小魚。
一時間,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緒有些失控了。
他兩步上前,在安小魚旁邊蹲下身子,伸手攬過安小魚的肩膀,將她攬進懷裏抱著安慰。
“對不起,對不起,是大哥不好,我不該在你跟前這麽凶的,下次不會了……”
安小魚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安平的胸口,又用力推了推安平,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
隨即,才跟安平說道,“大哥,我希望你能心平氣和的先聽我說兩句……”
話音才落,便見朱氏急匆匆的邁步進了廚屋。
雙眼迅速的環視了一眼安平,安康,安小魚兄妹三人,隨即責問道,“咋回事兒啊?我在外頭就聽到你們兄妹幾個在吵吵,到底咋了?”
“還不是因為……”
安康下意識的就要說出他們兄妹幾個討論的這事兒,可轉念一想,這事兒萬一被娘知道了,娘肯定容易著急上火。
索性,搖了搖頭,“沒,我啥也沒說。”
隨即,一張嘴抿得緊緊的。
朱氏正準備聽安康說呢,誰知安康話說一半。
又看了看一臉神情凝重的安平,心下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安小魚。
片刻之後,才食堂性的問幾人,“你們這到底咋了?該不會有啥事兒吧?”
伸手輕輕推了推安平的肩膀,“大郎,你臉色不太好,到底啥事兒,你跟娘說。”
安平低著頭,並未言語。
朱氏見狀,心下有些緊張,又有些疑惑。
於是,隻好問安康,“二郎你說。”
安康聞言,搖了搖頭,抿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兒女們越是這樣,朱氏就越發肯定這其中有事兒。
心下一著急,便對安平和安康訓斥道,“嘿,我說你們這兩個臭小子,你倆這樣是打算急死我咋的?你倆到底誰惹禍了?”
一邊兒說著,雙眼對著安康一橫,“二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惹了禍事不敢說。”
安康一聽這話,急的跳腳,大喊一聲,“冤枉啊,娘,這事兒跟我沒有一文錢的關係啊,是……是.……”
朱氏見安康在關鍵的地方卡頓,不由得急了,“是啥呀?你別光結巴啊,你倒是說啊……”
安康被朱氏逼的沒法子了,索性說道,“要不,還是讓大哥說吧。”
對於這件事兒,安康一怕娘著急上火,二怕大哥不想讓娘知道。
聽了這話,朱氏隻好望向安平。
“大郎,該不會你惹了啥禍事吧?”
朱氏問出這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她這兒子打小就為人正直,會處事,從不在外頭給他惹禍。
當然,偶爾跟人打架,也都是為了她寶貝閨女的事兒。
安小魚知道安平心裏不好受,小聲安慰道,“大哥,你別急,有話慢慢說,有事咱們一家人商量著好好處理。”
朱氏一聽這話,心說果然有事兒。
她定定的看著安平,放緩了語氣,“大郎啊,你別這樣,有啥話你跟娘好好說,你小妹說的對,有啥事兒,咱們一家人商商量量的來。”
安平抬眼看了看朱氏,無奈歎了一口氣,“娘,今日大家討論的,鎮裏出事兒的那位姑娘,我猜她就是昨兒到咱們鋪子裏來的梅梅姑娘……”
雖然隻是猜測,可安平心裏已經篤定了,出事的就是梅梅姑娘。
畢竟,根據大家所說的細節,比如出事兒的時間,還有地段,除了梅梅姑娘,還能有誰?
朱氏一聽這話,登時就傻眼了。
半晌才愣愣的問安平,“大郎,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朱氏聯想到昨兒安平說的,在路上遇到的小麻煩,心下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這一時間,她也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安平重重的點了點頭,“大家說的那個地方,還有時間,還有逃走的兩個肇事者,應該就是她.……”
說到這兒,安平又開始自責,“如果我不那麽自私,不那麽急於甩掉她,不狠心將她一個弱女子扔在那兒,她不會出事的.……”
安康說著這些,腦子裏便浮現出昨日,梅梅姑娘拚命跟在牛車後邊兒追車的樣子。
一邊追車,一邊喊著:安平哥哥,求求你,你不要狠心丟下我.……
想到這些,安平蹲在地上,雙臂死死的抱著頭,“我就不該丟下她……”
安康看著自家傻哥哥心裏難受的模樣,忍不住說道,“大哥,小妹也說了,這並不是你的錯,她要不是自己雇兩個流氓想誆你,那能害了她自個兒嘛,這叫啥?這就叫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完,還很不滿的哼了一聲,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他就不明白了,那梅梅姑娘自個兒犯下的錯,大哥有啥好自責的。
作為安平的娘,朱氏自是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性。
她明白,她家大郎就是心太軟了,心中正義感太強了,也太死心眼兒了。
在這點兒上頭,朱氏倒覺得,大郎跟她還挺像的。
要說這梅梅姑娘吧,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打小便沒了爹娘,一直由她奶奶一手拉扯大的。
性子雖然驕縱了些,但人也是不壞,就是對她兒子癡心了些。
做的那點兒錯事,仔細想想也是可以原諒的。
隻不過,誰也不會想到,竟發生了這種事兒。
朱氏心裏仔細琢磨了一番,對安平說道,“大郎啊,你也別太死心眼兒了,二郎說的這話糙理不糙,你想想看,你沒帶梅梅姑娘離開,那是因為你有你的考慮,她雇請流氓欺騙你,也是她不對。”
朱氏歎了一聲,“大郎啊,你想想,昨兒你要當真帶她離開了,那梅梅姑娘可就以為你接受她了.……”
說著,伸手拍了拍安平的肩膀,歎道,“娘嘴笨,娘不會說話,可娘想,娘的意思,你該明白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