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本來就摳
眨了眨眼，愣愣的看著朱氏，“嗯？”
姑娘的心思可全都在安平身上，朱氏的問話，她一句也沒聽清楚。
朱氏對牛嬸兒孫女的記憶，還停留在很多年前的時候。
從前回娘家，在村裏遇見牛嬸兒的時候，總會見到一個姑娘怯生生的躲在牛嬸兒身後。
姑娘膽子很的樣子，不僅總是躲在奶奶身後。
而且牛嬸兒每回喊她叫人，她還會瞪人，但就是誰也不叫。
那時，村裏就有很多人，牛嬸兒這個孫女就是被牛嬸兒給慣壞了。
因為姑娘是牛嬸兒英年早逝的兒子，唯一留下來的孩子。
朱氏對著姑娘就這點兒印象，其他的並不清楚。
朱氏以為是姑娘膽兒，也沒多想，隻笑著跟她，“隨便坐，不用拘束。”
姑娘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就隨便就近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正好呢，就坐在安魚的正對麵。
姑娘坐下來，看了看坐在她對麵的安魚，忍不住將安魚上下一陣打量。
心道：喲，還真是個瞎子，長得也一般，還沒我好看.……
對方打量安魚的時候，安魚也沒閑著。
盯著對方的雙眼，將對方的性情和心思摸了個透。
朱臘梅，生於臘月，正是臘梅花開的季節，故此，取名臘梅。
年十六，是個模樣標致的姑娘。
仗著自己好看的臉蛋，誰也不放在眼裏，總覺得自己能找個有錢人，做個有錢人家的大夫人。
卻沒想到，一日在鎮上，便是因為她這張好看的臉蛋，遭遇了流氓調戲。
且正好，又遇上了一身正氣和一身牛勁兒兼具的安平。
得，一場英雄救美的大戲便這樣上演了。
尤其是安平徒手將三兩個賊輕易揍得趴下，又拽文拽字的將那幾個流氓教訓了一番。
那一刻，在朱臘梅的眼裏，安平簡直就是神一般的人物。
簡而言之，看著安平，倆眼都在冒星星。
至於今兒來鎮上的目的，那也是不言而喻了。
安魚盯著朱臘梅看了一會兒，彎了彎嘴角，輕聲同她打招呼，“你好，我叫安魚，你叫梅梅吧？”
安魚的話，讓朱臘梅愣了一下。
又忍不住伸手在安魚的眼前揮了揮，發現對方沒一點兒反應。
“你……眼睛看不見吧？”朱臘梅疑惑的看著安魚。
她什麽都沒，她怎麽知道她坐在她對麵的？
安魚點點頭，“嗯，我娘，我打娘胎生下來，就看不見。”
朱臘梅有些不明白，“你眼睛看不見，為什麽要用黑布蒙起來呢？”
話音才落，就見錢婆子拎著一簍子雞蛋進來了。
一進門便看到朱臘梅和安魚在話，笑眯眯的走進來，“瞧瞧，你看我們梅梅跟這丫頭多合得來啊，年輕人在一起就是有話。”
朱臘梅見錢婆子進來，忙站起身，步走到錢婆子身邊跟著。
錢婆子將手裏的一簍雞蛋，往鋪子裏的桌麵上一放，對一旁正在收拾的朱氏道，“好閨女，這一簍雞蛋可都是給你補身子的，往後可不要再我這個做娘的偏心不疼閨女……”
朱氏看了一眼桌麵上那一簍雞蛋，哪裏敢收。
忙笑著跟錢婆子，“娘，這雞蛋您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您不是總頭暈，該多吃些好的補一補.……”
話音還沒落，就見錢婆子一臉的不樂意。
嗓門頓時也大了幾分，“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廢什麽話啊。”
朱氏沒辦法，隻能，“那……好吧，雞蛋我收著就是了，謝謝娘。”
嘴上著收下，心裏卻在盤算著，回頭娘走的時候，給娘帶些什麽回去才行。
不然，回頭又得因為這一簍子雞蛋，能生出好些事兒。
畢竟，她娘本來就摳，尤其是對她這個閨女，更摳。
見朱氏收下雞蛋，錢婆子的臉色好看了些。
錢婆子想起鋪子裏間的一摞空的豆腐架，忍不住問道，“閨女啊，跟娘，這鋪子生意咋樣啊？”
朱氏隻能，“我們這鋪子才開了沒幾，生意也不是很好。”
朱氏自是不能當著娘鋪子生意有多好多好，否則她會你賺了錢也不知道孝敬長輩。
錢婆子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撇撇嘴，“喲，你這當我老婆子老了好騙，還是當我老婆子眼瞎啊。”
伸手指了指鋪子裏間，“我都看見了，你那裏頭堆了一摞的空架子，都是用過的，賣了不少吧，賺了也不少吧。”
擰著一雙三角眼，嘴皮子一歪，“哼，我看你啊，是怕我老婆子跟你要錢吧……”
朱氏是眼瞧著娘嘴裏的話越來越難聽，更何況這在街麵上，行人來來往往的，讓人聽見了影響也不好。
忙拉著錢婆子解釋，“娘，你誤會了，鋪子裏的豆腐是賣了不少，可您沒有想過，這鋪子一年下來，租金也不少呢。”
見錢婆子沒話，朱氏隻好繼續解釋，“這鋪子一年下來十幾兩銀子租金呢，這賣豆腐的錢，除去租金，除去人力，再除開本錢，一年下來也賺不了什麽，娘，我這的可都是掏心窩子的話，真沒騙您。”
錢婆子一聽這話，倒吸一口冷氣，“十幾兩銀子租金.……”
朱氏瘋狂點頭，“是啊是啊，娘，我這些年跟當家的攢的銀子全砸這上麵了。”
錢婆子眉頭越皺越緊，她怎麽也沒想到，她這閨女和姑爺這些年手裏頭竟攢了這好些銀子。
她活了這大半輩子，手裏頭還沒揣過十兩銀子呢。
錢婆子心裏不平衡了，正想跟閨女找補找補平衡了。
身邊的朱臘梅忽然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又挨著錢婆子的身邊，聲音的跟蚊子似的，“錢奶奶，該正事兒了……”
聲如蚊呐，卻正好被經過的，向來耳朵尖的安康給聽見了。
他站在朱臘梅身邊嘿嘿一笑，“梅梅姑娘，到底啥正事兒啊？”
安康機靈的很，早在他和大哥搬東西的時候，就發現外婆帶來的這女孩兒眼睛一直往他大哥身上瞟。
起初，他還以為是對方盯著他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