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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5 你聞到過整個大帥府經久不散的血腥味麽?

  閻清越順勢拉著閻霄的手,問她:“三姐,幾年不見,你變了很多。”


  閻霄確實變了,打扮更女性了,性格也沉穩了不少,可能唯一不變的就應該就是她眼底的目光,似乎比以前更堅定了。


  閻霄淡淡的點頭:“人總是要學著改變的。”


  “可是,你為什麽還跟封亦烆這男人在一起,他明明就是……”閻清越不理解的看著她。


  閻霄略有蹙眉,其實當年的事情,墨行止有給她說過其中細節,她不是不願意相信,隻是即便那是事實,她也依舊無法原諒封亦烆……


  或者說,她是無法原諒她自己,當初為什麽會一意孤行的選了他。


  “阿越,我有我要留下的理由,等以後你就明白了。”她沒有跟閻清越細說,轉了話題:“哪天有時間,帶我去找一趟大姐吧,我很想她。”


  “嗯,好。”閻清越點頭。


  內廳的門被人敲響,門口是沈言的聲音:“少夫人,少爺說請您和四小姐去宴廳一趟。”


  閻霄微微蹙眉,問了句:“什麽事?”


  沈言也不避諱,直接道:“林宗簡一會兒就要到府上了。”


  閻霄跟閻清越對視了一眼,起身出了內廳。


  兩人被沈言帶著來到宴廳,實木雕花的圓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珍羞美食,酒也已經擺上。


  “少夫人,請您跟四小姐移步到屏風後。”沈言指引她們繼續往裏走。


  閻霄往屏風後看了一眼,看到屏風後擺好了兩把椅子,中間的茶幾上擺著茶水,她自然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好,我知道了,沈管家去忙吧。”閻霄淡聲道。


  …………


  封亦烆親自去府門口接林宗簡的車。


  這是自四年前閻霄失蹤後,林宗簡第一次再進入封府,其中緣由,自然不說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亦烆,怎麽還在門口等著,我沒來遲吧?”林宗簡下車,臉上浮著一層淺笑。


  “老師到訪府上,我自然是要迎的。”男人淡淡的點頭,唇角勾著笑意。


  林宗簡下車後,林清致也跟著下了車。


  “剛好,清致今天沒事,就跟我一起來了,亦烆你不會見怪吧?”林宗簡淡笑著伸手牽著林清致。


  男人笑了笑:“無妨。”


  沈言張羅著請他們入府,封亦烆跟林宗簡並肩而行,自始至終也沒有看林清致一眼。


  林清致以為,封亦烆請他父親來吃這頓飯,多半應該是為了上次婚禮現場離開的事情,他總要給個說法才對。


  所以她忍著,一直忍到到了宴廳,各自落座,才開口問:“亦烆哥哥,上次婚禮的事情,你總該給我個說法吧?”


  林清致剛就坐在林宗簡身旁,目光直直的盯著男人問。


  封亦烆抬眸,看了她一眼,揮手示意沈言給大家倒酒,然後才漫不經心的道:“什麽說法?”


  “就是……”林清致想生氣又不敢生氣,隻能鼓著腮幫道:“就算那天你離開了現場,我們也是有婚約的人了,亦烆哥哥,我們的婚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男人淡笑,說話不疾不徐:“我有夫人,還沒有娶小的打算,前些日子的事情,你就當是一場鬧劇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林清致麵色一沉,“可是……”


  “亦烆,清致年紀小你兩歲,性子不穩,這件事情改日再議,不急不急。”林宗簡在桌下按住林清致的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林清致氣悶的垂頭,悶不吭聲。


  封亦烆端起麵前的酒杯:“老師,我先敬你一杯酒,這杯酒之後,我有問題想跟您請教。”


  林宗簡跟著端起麵前的酒杯,淡聲道:“說什麽請教,你是青出於藍,我早就不如你了。”


  男人也不能他,自己飲了杯中酒,淡笑:“不,這件事情,必須要請教你。”


  林宗簡這才跟著喝了酒,然後問:“何事?還需要亦烆你請我來府上吃飯?”


  封亦烆從口袋裏掏出閻清越白天給他的那張信紙,緩緩的折開伸平,放到林宗簡麵前,薄唇上勾著涼薄的笑意:“這封信,應該是你當年的手筆吧?自己雖然模糊了,自己寫過的東西,總不會忘記。”


  林宗簡看到那一張皺巴巴又泛黃的信紙後,神經瞬間緊了一下,臉色有一瞬的難看,很快又調整過來,目光細細的從那張信紙上掠過,沉了幾秒鍾才道:“當年?你說的是江北的事情?”


  男人道:“這封信難道不是老師當年寫給我的?你不記得了?”


  林宗簡臉色又沉了沉,扭頭朝封亦烆看過去:“亦烆,你到底想幹什麽?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還在耿耿於懷?”


  封亦烆冷嗤:“耿耿於懷?當然不,我隻是這些年一直想不通,當年你是怎麽瞞著我在江北的眼線,偷偷駐入那麽多你的兵,如果那晚我沒有去郊區見你,你的人會不會連我一起殺了?”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這件事情橫亙在咱們師生之間太久了,不如今天就說個清楚明白,也好過我們彼此都有芥蒂。”林宗簡道。


  封亦烆給自己倒了杯酒,安靜的聽他說。


  “你到江北之前,我早就做過一次暗中布防,想打開一個缺口很容易,而且江北那麽大,你不可能麵麵俱到,對閻嘯霖下手也是早晚的事情,畢竟大總統早就覬覦他手中的兵權,我為大總統排憂解難也是應當的,再用高官厚祿給那些當兵的一蠱惑,閻家軍中自然是有人呼應的,那晚的事情,有你沒你都是勢在必行。”


  “當然,他們就算你完全不參與其中,那些人也不敢殺你,”林宗簡說到這裏笑了笑,“我早就命人安排過,告訴他們你才是他們的領導者,他們隻會跟從與你,自然不會對你動手。”


  “你是京都封家的少爺,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跟著你有前途。”


  林宗簡一口氣把當年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要兵權,一定要趕盡殺絕?連閻家女婿一門的謝家都不放過?你未免也太狠了些?”封亦烆捏著手中的酒杯,聲音驟冷。


  “狠心?亦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如此優柔寡斷,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殺光他們是為了以絕後患,不然你以為這四年,江北為何在你的手底下如此安定?”林宗簡還頗有成就感的笑。


  閻霄跟閻清越坐在屏風後,屏住呼吸,滿臉冷色,如果不是閻霄按著閻清越的手,她恐怕此刻已經拍案而起了。


  封亦烆勾著唇冷笑一聲,眼底額掠過一絲不屑:“老師,不覺得可惜麽?你辛辛苦苦的布局,最後卻給我做了嫁衣,何必呢?”


  林宗簡看著他,表情真誠:“所以,亦烆,隻有我們兩家才是最合適聯姻的,你想要更多,我可以幫你實現,我們可以互相成就,何樂而不為?”


  “互相成就?怎麽老師心裏還有個皇帝夢?想去總統府住一住,內閣總理再往上,不就是大總統的位置了麽?”封亦烆直白的道。


  林宗簡餘光掃了一圈廳上,沒有其他多餘的下人,他便毫不掩飾的笑道:“亦烆,當今是亂世,亂世才能出梟雄,古有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隻要有機會,我有什麽不可以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男人笑了,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抬眸看著林宗簡浮著淺笑,眼底卻充滿欲-望的目光,覺得真是可笑……


  “嗬嗬嗬,嗬嗬嗬……”


  封亦烆什麽沒說,隻這樣越笑越起勁,倚在椅子上看林宗簡。


  林宗簡被他笑得有些慌張,收斂了眼底展露的野心:“亦烆,你笑什麽?”


  男人笑得愈發張揚,最後成了大笑,卻在林宗簡發問後猛地斂聲,墨色的眸底混著一股嘲弄的笑:“可惜了……老師恐怕這輩子都實現不了這個宏願了。”


  林宗簡莫名的有些心慌,吞了吞口水,低低的問:“亦烆,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當然是字麵意思,”男人喝了酒杯中的酒,聲音驟冷:“老師,你見過四年前的閻家,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染紅一條街的雨水是什麽樣麽?你見過閻家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渾身浸濕泥濘和血水躺在汙泥中仍不瞑目的樣子麽?你聞到過整個大帥府經久不散的血腥味麽?”


  林宗簡臉色忽然變了。


  封亦烆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了林宗簡的身後,俯首貼近他,壓低了嗓音道:“我有,那些都是我親眼看過的。”


  林宗簡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身形有些僵硬。


  男人的手突然抬起,落在了林清致的肩頭,嚇得她肩頭一顫。


  “老師,清致是你的女兒,她從小被你嬌生慣養,阿霄也是,雖然在軍中,可也是驕橫跋扈著長大的,可是我阿霄……”男人咬了咬牙齒,繼續道:“我的阿霄卻經曆了那一切,親眼目的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呢,無能為力,而且她還大著將要臨盆的肚子,她肚子的是我的孩子,老師……”


  “你是如何覺得,我自那以後還會乖乖聽你的,跟你合作,為你謀求天下?”


  封亦烆話音落下的時候,忽然把手從林清致的肩頭撤下,直起身軀反手一揮,把身後的屏風推到。


  砰——


  精致的木頭雕花屏風應聲倒在地上,閻霄跟閻清越坐在椅子上,出現在他們麵前。


  林宗簡猛地回頭看,心頭一震。


  眼前的那個女人,眼底殺氣肆虐,除了仇視,還有鷹鷙般狠厲的冷光,似乎一下能戳穿他的身體。


  “封亦烆,你想幹什麽?”林宗簡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林清致則嚇得坐在椅子上動都不敢動。


  男人扭了扭脖頸,眼神中透徹冷屑,聲音低沉的好像是從胸腔中直接飄出來:“幹什麽?你問我做什麽?你應該問問我的阿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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