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3 隻怕你沒有命回去了
砰砰——
砰——
封亦烆話音剛落，忽然一串槍聲響起。
警察署派人來控製遊行，有人朝天開了幾槍，想控製局勢，沒想到更加激起了民憤，很多學生更是用不怕死的精神往前衝。
“我們有遊行的自由，憑什麽管製我們！”
遊行隊伍換了口號，大約是所有的氣憤有了可以發泄的對象，對這些警察們也分毫不客氣，亂衝亂撞。
人群的湧動，把閻霄和封亦烆順帶著往前擠。
過程中，封亦烆拽著閻霄的手，怕兩個人擠散，索性把她圈在自己懷裏，雙手抱著她。
閻霄推他：“封亦烆，你快放開我，我要找阿越！”
“我要先保證你的安全！”封亦烆沒有放開她，反倒是抱得更緊。
剛說完，閻霄就被人撞了一下，差點倒在地上，不得不反手圈住男人的腰。
人潮湧動中，兩個人互相擁抱著，好像是世紀末走散又重逢的戀人，在竄動的人流中，緊緊的互相依靠著……
不遠處又傳來幾聲槍響，有驚叫聲響起。
整條街忽然安靜了片刻，那麽多人好像忽然定格了一樣，靜的嚇人。
“殺人了！警察殺人了！”
不知道是誰，開始大喊一聲，很多膽小的學生和混在人群中的路人和做生意的人開始爆頭四處逃竄。
還有一部分人則更因為憤慨，不顧一切的朝警察攻擊了過去。
“不準動，誰再上來，我就一槍斃了誰！”警察署的一個隊長站上路邊一輛車頂，又對人群開了幾槍，雖然沒有打中要害，可也都捂著胳膊捂著腿倒在了地上。
群人再一次安靜。
封亦烆抬眸看過去，那警察隊長他倒是認識，是警察署費局長身邊經常跟著的狗腿子蔡安國。
“我告訴你們，你們遊行沒有錯，可這裏是我管著的地盤，我不準遊就是不準，你們誰再敢跟我在這嚷嚷，我下一槍就爆了他的腦袋！”蔡安國猙獰著一張臉威脅。
這些個學生年紀都不大，一時間就被唬住了，一個個麵麵相覷，私底下嘀嘀咕咕，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你一個小警察，誰給你的權利打傷學生，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去告你！”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女人，撥開其他學生走到最前麵，扶起地上被打傷的學生，神色堅定。
閻霄在人群後，可她還是聽到了這個聲音，從封亦烆懷中掙脫，“是阿越，這是阿越的聲音！”
她說著，撥開擋在她麵前的人，逐漸往前擠。
封亦烆始終陪在她身邊，他大抵明白，孤零零在這個世上，忽然得知自己的親人還活著是多麽激動和令人開心的事情。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她身邊，跟她一起。
“你是誰？還敢多管閑事，活的不耐煩了？”蔡安國手裏的槍一轉，對準了閻清越。
閻清越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冷聲嘲諷：“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賣國賊，我們才會國將不國，法無法度，認賊唯親！”
“就是，就是，賣國賊！賣國賊！”
閻清越一開口，後麵的學生就跟著開口罵。
“政府就是養了太多你們這樣的狗腿子，才會毫無作為，你今天殺了我一個人，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人站起來，你殺不完的是中華同胞，你而……則會被踩進曆史的淤泥裏，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閻清越義憤填膺。
“賣國賊，狗腿子！”
“今日你殺我們一人，他日必有千千萬萬的同胞為我們報仇！”
學生們有恢複了剛才的熱血，舉著手中的旗子，重新開始躁動起來。
砰——
“阿越——”
一聲槍響，驚得閻霄以為閻清越中槍了，不顧一切的朝前麵衝過去。
好在是蔡安國朝天開了一槍，為了讓這些人保持安靜。
“女人，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崩了你，老子絕不食言！”蔡安國的槍重新對準閻清越。
“要殺便殺，還指望我會求你？”閻清越一揚眉，麵色冷靜。
“媽的，找死！”蔡安國一拉槍拴，準備扣動扳機。
“慢著，不準動她！”閻霄終於從人群中衝出來，猛地拉住了閻清越的胳膊：“你敢動她一下，我要你的命！”
閻霄神色凶冷，帶著殺氣。
閻清越乍一聽到閻霄的聲音，根本聽出來，可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眼角一酸，就紅了眼眶，呆呆的扭頭朝看著閻霄的側臉，似乎渾身都在顫抖，所有的激動都湧上心頭，唇角顫了一會兒才吐出兩個字：“三姐？”
閻霄扭頭看她，同樣眼眶發紅，拉著她的手：“阿越，是我，你還活著，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了！”
她說著，把閻清越抱在了懷裏。
蔡安國見又有人衝出來，也是個女人，冷笑兩聲：“兩個小娘們，長得倒是不錯，跟老子回警局一趟，我就放了這些個學生，怎麽樣？”
閻霄輕輕拍了拍閻清越的肩頭，斂去眼底的柔光，冷眸一掃落在蔡安國身上，語調冷得不帶任何溫度：“回警局？隻怕你沒有命回去了。”
蔡安國見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猖狂，立即惱羞成怒，槍從閻清越頭頂挪到閻霄頭頂，揚著凶狠的嘴唇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這就斃了你！”
“你開一個試試。”
封亦烆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冷靜的拔高了聲音，立在了閻霄身側。
蔡安國怎麽能不認識封亦烆，臉色一變，又格外疑惑怎麽他也能出現在這遊行隊伍裏，趕緊賠笑：“呦，封少爺怎麽也在這裏，被這群人給驚著了吧？”
封亦烆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道：“蔡安國，你爹娘倒是給你取了個好名字，隻可惜你沒用好，配不上。”
蔡安國臉上的笑一僵，又不能說什麽，隻好繼續裝孫子，從車頂上跳下來：“封少爺說的是，哪天我讓我爹娘把這名給改了。”
封亦烆不跟他廢話，示意道：“放了這幫學生。”
蔡安國猶豫：“這……不太好吧？”
“那要我跟你們費署長說？”封亦烆正眼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