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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女人說著一把樓主樓弋,死也不撒手,“哥,你不準去追!”


  樓弋一時甩不開,對身邊杵著的人道:“你們先去追!”


  說著,四五個人就朝閻霄的方向去了。


  樓弋忘了說一句“抓活的”,其他兄弟認為是這兩個人不僅騙了兩位當家的,還引來軍隊圍山,對閻霄和封亦烆充滿了敵意,遠遠的舉起槍就打了過去。


  子彈流竄,封亦烆拉著閻霄加快步伐。


  “果然女人都不可信!”封亦烆蹙眉吐槽,如果剛才不閑扯這麽一會兒,他們應該已經下山了。


  閻霄氣血上湧,瞪了男人一眼:“你說誰?”


  “小心!”封亦烆使勁拽了閻霄一把,躲開子彈,兩個人卻直接朝著一個山地斜坡倒過去。


  兩個人是同時倒地,閻霄覺得腰上一緊,已經被男人死死的抱在懷裏,身體徹底不受控製,兩個人就這麽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接近山腳,山地斜坡並不陡峭,兩個人雖然沒有撞到樹木和巨石,卻被不少碎石塊劃傷。


  停止滾動的時候,閻霄被男人的身軀緊緊的壓在下麵,遲遲沒有動靜。


  彼時,她手臂在過程中被石塊撞傷,且已經精疲力盡,被一個男人的身體壓著,完全推不開,隻能扭頭叫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封亦烆,起來!”


  她叫了一聲,男人卻毫無反應,仍舊伏在她身上。


  閻霄蹙眉,心髒忽然提了起來,努力抬起一條手臂晃男人的肩頭:“封亦烆,我叫你起來!”


  除了她的晃動,男人連頭都沒有抬起動一下。


  她不清楚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竟然怕封亦烆就這麽起不來了,當初不是千算萬算要他死的?

  再也顧不上手臂上撕裂灼熱的疼痛,閻霄吃裏的去推封亦烆,卻手臂一輕,男人撐起手臂,俯首貼在她的臉頰上,低沉的聲音裏混著笑意:“舍不得我死,是不是?”


  閻霄一愣,扭頭看著臉旁的男人,錯愕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封亦烆,你給我滾開!”


  她不解氣,抬腳踹了男人一腳。


  耳邊傳來男人一聲悶哼,閻霄便看封亦烆眉頭蹙了起來,表情並不像是裝的。


  “受傷了?”閻霄問。


  封亦烆擰眉盯著她,有些懊惱:“少帥,你再踢,我的腿恐怕要被你踢斷了!”


  說著男人撐著手臂艱難的起身,卻沒站起來,而是依著一塊石頭坐下來,抬起手臂對她道:“扶我起來。”


  閻霄目光朝男人腿上看過去,果然看到他左腿的黑色西裝褲上被血液浸濕,染紅了地上的幾片枯葉。


  閻霄先從地上站起來,然後伸出手臂去拉封亦烆,她是背對著山坡的,看不到身後的情況,封亦烆在被拉起的瞬間,看到一個土匪正端著一杆步槍……


  “砰”的一聲槍響,落在閻霄的耳膜上。


  緊跟著她身軀被男人扣著整個轉了一圈,她臉頰上就落了幾點溫熱的血液,瞳眸驟縮,閻霄被那溫熱的血液染紅了雙眼,緊跟著就被封亦烆倒下的身軀重新再壓倒在了地上。


  “封亦烆!”震驚之後,閻霄本能的叫男人的名字。


  那一槍好似沒打在男人的身上,語調隻是變得更低:“你舍不得我死,我不會有事的……”


  閻霄來不及再說話,槍聲很快在她身邊再次響起,此刻的他們卻隻能倒在原地,閻霄根本動不了,更別說帶著封亦烆一起躲子彈了。


  眼前人就要追上來。


  閻霄卻聽到遠處追上來的土匪“啊”了一聲,應聲倒地,可是她並沒有聽到槍聲。


  緊跟著,又一個追上來的人到底,閻霄隱約看到一根極細的飛鏢精準的射在土匪的腿上。


  她瞬間明白,扭頭往回看,便看到墨行止立在不遠處的地方,依著身後的樹幹,手裏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細小的飛鏢。


  “墨……”她剛張嘴說了一個字,就看到男人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讓她說話。


  然後,閻霄親眼看著墨行止一甩手,把手裏的幾枚飛鏢都扔了出去,剩下的三個人無一例外的都倒了。


  正在發愣間,閻霄就看著男人穿著筆挺而一絲不苟的西裝,邁著長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跟前,如神袛般降臨。


  墨行止隻是瞥了一眼倒在她身上的男人,俯下身伸出手臂,很輕易的把已經昏迷了封亦烆從她身上剝開,笑眸盯著她,低低的道:“我說過,我與少帥不會是敵人。”


  閻霄還沒在震驚中回神,便聽到了遠處陳副官的聲音。


  “少帥!少帥,你沒事吧?”


  陳副官循著槍聲帶兵找過來,見閻霄渾身是血,以為他受了傷,嚇得幾度差點摔倒。


  大帥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都別想活了!


  閻霄看了眼地上的封亦烆,快速起身道:“我沒事,封會長受傷了,我們趕緊回奉都城!”


  墨行止又重新瞥了眼封亦烆身上的搶傷,不緊不慢的道:“我看封會長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子彈在肩頭,沒什麽大事。”


  閻霄麵色仍沉,擰著眉督促陳副官,並且吩咐道:“讓圍在子午嶺上的兵撤下來,不用打了。”


  陳副官不解:“少帥,他們可差點要了你的命,大帥說了,要再派一個師的兵,把這幫土匪滅了!”


  “不準再攻山,按我說的做!”閻霄不耐煩的蹙眉命令道。


  “是!”陳副官不敢再問,站直行了個軍禮,叫人帶著封亦烆,一起下山了。


  他們本就已經到了薄刀嶺的山腳下,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陳副官開過來的軍用汽車。


  回程很快,陳副官帶著他們先回了奉都城。


  閻霄一刻不敢耽誤,家沒回直接催著陳副官把封亦烆送進了醫院裏。


  原本,他的槍傷在左肩頭上,沒有傷到內髒,已嚴重,可一路顛簸,失血過多,此刻正在搶救中。


  醫院走廊裏。


  閻霄坐在淺綠色的長椅上,身上的血跡早就幹透了,她垂著腦袋,腦子裏亂哄哄的,卻隻有一個聲音格外清晰,她不想封亦烆死。


  閻霄被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


  墨行止倚在走廊的牆壁上,單手抄入褲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薄唇抿起,見陳副官帶著一隊兵站在她身側,也就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閻霄身上的軍裝已經被爛的不成樣子,雖然沒有大的傷口,可畢竟從山坡上滾了一遭,手腳上的膝蓋都有輕微的擦傷,尤其是手臂,陳副官站著都有些疼。


  於是,陳副官壯著膽子湊到閻霄跟前,躊躇半天才道:“少帥,封會長不會有事的,我叫個醫生過來給你處理傷口吧?”


  “等著!”閻霄垂著眸,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陳副官擰著眉頭,擔憂的道:“少帥,你身上也受了傷,先讓醫生處理傷口,也不耽誤!”


  聽陳副官這麽說,閻霄冷眸一抬,透著薄怒:“滾!”


  陳副官肩頭一顫,再不敢說話。


  搶救室的門被醫生推開,穿著白大褂衣服的兩個醫生身上沾染了不少紅色血點,受傷的橡膠手套也都是血跡。


  閻霄站起來,問走過來的兩個醫生:“結果。”


  其中一個是外國外科醫生,拿下口罩後,長舒一口氣:“病人雖然受傷嚴重,但沒有傷到內髒,子彈已經取出,腿上的傷也包紮過了,少帥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


  閻霄擰著的眉緩緩地鬆開了。


  “人醒著麽?”閻霄麵色冷肅的問。


  醫生搖頭:“用了全麻,應該會明天早上才醒,少帥要去看看嗎?”


  閻霄立在那,想了想,卻轉身準備離開:“不用,給我包紮傷口,我要回大帥府。”


  陳副官一喜,趕緊命令道:“快,扶著少帥!”


  兩個士兵趕緊上前,小心翼翼扶著閻霄。


  閻霄隻允許一聲幫她包紮了手臂和膝蓋上的擦傷,醫生要給她做全身檢查,她以著急回府拒絕了。


  閻霄讓陳副官重新找了一套新的軍裝換上,除了臉頰處被石塊擦傷的痕跡,幾乎再看不出哪有受傷。


  一個小時後,陳副官就開著車帶閻霄回了大帥府。


  閻大帥剛從軍校回來,又聽士兵們匯報他寶貝兒子受傷,著急的不得了,正在前院大廳裏等著,一聽到汽車聲,趕緊出門去接。


  閻霄一路閉目養神,下車後就精神了很多,剛跨進府門,看到自家老頭子穿著一身軍裝,凜凜的朝她走過來,便勾著唇一笑,站在那等著:“這才知道慌了?前天給我打電話,可是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催著我去送命呢!”


  閻霄笑意吟吟的故意調侃道。


  閻大帥走過來,沒見她身上有傷,又聽這臭小子嬉皮笑臉的調侃,臉色一沉:“哪個兔崽子騙我說你受傷了?這不是好端端的站著呢?”


  說著,閻大帥伸手去拉閻霄的胳膊,碰到她手臂上的傷口,閻霄低叫了一聲:“哎呦,爹,你輕點,我可是真的差點沒命回來,別剛回來又被你捏死了!”


  閻大帥手一鬆,上下看了看才明白閻霄是換了一身衣服,不敢再碰她,緊張的道:“傷哪了都,我去叫人推平那座山頭去!”


  閻大帥是個急性子,說得出就做得到,擺手就要叫人,卻被閻霄攔住了:“好了好了,你就別折騰了,子午嶺的人,你要真打下來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不劃算,先別動他們了,以後說不定還有用。”


  子午嶺這個地方,地勢險就不說了,剛好為奉都城形成了一道絕佳的天然屏障,以後如果打仗,那裏就成了要地,所以要慎重收回,不能急於一時。


  閻大帥就這麽一個兒子,見閻霄說話疲累,嘴上不說,可還是心疼了,於是擰著眉道:“那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我還有個軍事會議要開,”


  閻霄不放心的叮囑:“爹,我沒事,子午嶺的土匪,先別動他們。”


  她當然也存了死心,如果不是樓千嬌,她跟封亦烆可能很難脫身,給她一時安寧,應該是她力所能及的了。


  …………


  閻霄回到別院,先把自己身上沒有傷口的地方擦拭了一遍,又找來醫藥箱,對著鏡子把肩頭上的傷口流利的包紮好,重新穿回衣服,才緩緩的躺在床上休息。


  自他有記憶以來,她阿娘就最怕她受傷,可偏偏她每天舞刀弄槍,受傷的時候太多,後來她阿娘怕被人發現,就在她房間裏自備醫藥箱,在她受傷的時候親自她包紮,可是現在,她阿娘走了,隻能她自己來。


  在山中奔波了一天一夜,閻霄包紮好傷口後,餓得厲害,下樓讓下人準備了飯菜,飽飽的吃了一頓後,就開始發困了。


  此刻,天不過剛擦黑,她就上樓準備睡覺了。


  深秋的天,在下過又一場雨後,變得更涼,閻霄走回臥室,看著開了半扇的窗戶,下意識的走過去關上。


  等她再轉過身來的時候,整個人一驚,防備的倚在了窗戶前。


  她眼眸驟冷,整張臉都變得緊繃,目光直直的盯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蹙眉冷聲:“墨行止!”


  男人長腿交疊,倚在身後的椅子上,抬眼看著她,一張英俊的連似笑非笑:“這麽早,就要睡了?”


  閻霄冷凝著臉龐:“你怎麽進來的?”


  剛才她進入臥室的時候,房間裏明明麽有人,這男人是怎麽進來的,而且無聲無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墨行止用下巴指了指閻霄身後的窗戶,撩起唇角淺淺的笑:“除了從那裏進來,不然少帥以為,我是從大門走進來的?”


  閻霄狐疑,她盯著墨行止看,總覺得這個男人總是透著股神秘,叫人琢磨不透。


  “我剛才進來,明明沒有看見你。”閻霄道。


  墨行止微微蹙起眉頭,了然的點頭:“哦,我進來有一會兒了,剛才在少帥的浴室裏。”


  閻霄扭頭看了眼浴室,果然門是開著的。


  “墨行止,你來幹什麽?”閻霄繼續冷著聲盤問。


  她已經換了軍裝,穿的是綢質睡衣,沒有軍裝包裹嚴實,可以看到肩頭包紮傷口,隱約露出的白色紗布。


  男人直接忽略了閻霄的盤問,目光落在她肩頭的紗布上,而後淡淡的道:“過來。”


  閻霄眸色一頓,臉上呈現出怪異的神色,這兩個字從這男人嘴裏說出來,不像命令,反倒是凸顯出一種別樣的曖-昧感。


  她當然沒有過去,臉色更冷,警惕的盯著墨行止:“你到底過來幹什麽?”


  墨行止聽她固執的非要問,低低淡淡的歎息了一聲,放下交疊的長腿,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女人走過去。


  閻霄渾身都警戒起來,瞥眼看她放在桌子上的槍,隻可惜距離有點遠。


  墨行止看出她的意圖,隻是勾著唇淺淺的笑了兩聲,走進她:“我不是說過,咱們不是敵人,少帥還有殺我的心?”


  看著走近了的男人,閻霄抬手想扼住男人的喉嚨,可她手臂有傷,根本沒什麽力氣,很輕易就被墨行止扣住了手腕,巧妙的扣到了她後背去。


  緊跟著,閻霄肩頭一震,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耳邊拂落男人溫熱微癢的氣息:“我隻是來看看你的傷,沒什麽別的意思,少帥不用緊張。”


  “墨行止,鬆開了我,我的傷不用你管!”閻霄一惱,口不擇言。


  她差點把今早在薄刀嶺山腳下,這男人救了她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


  果然,墨行止墨色聚起冷意,盯著她笑意綿綿的卻滲著幽冷:“不要我管?那要封亦烆管嗎?不過替你擋了一顆子彈,你就掛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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