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少帥見過的鬼都長我這樣?
閻霄見她不答,便不再繼續,抿唇盯著她道:“或者,你有什麽其他的想法,我可以幫你。”
落塵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少帥,與其嫁人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落塵寧願在您身邊,當個端茶倒水的丫鬟。”
閻霄眉頭微微蹙起,往日她去落塵那裏聽曲兒,也就是圖個清靜,可現在好像無謂招惹了風-流債。
她耐著性子對落塵道:“留在我身邊並不是你最好的選擇,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她隻能給落塵更好的生活,卻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那少帥讓我自己選擇吧。”落塵抬眸看著閻霄,眉眼溫順,眼底卻是堅決的。
閻霄便也不再說什麽,起身瞥了一眼桌上的古琴:“這琴有些年頭了,改日我讓副官找個老師傅幫你翻修翻修。”
她說完,本抬腿要走,去被落塵站起叫住了:“少帥!”
“嗯?還有事?”閻霄扭頭看她。
落塵扯出一抹笑:“時候不早了,少帥若是無事,可以留下吃頓晚飯嗎?”
閻霄看了看這天色,她也確實沒什麽事,而且每次跟落塵在一起都清靜,就點頭道:“好,那在這吃晚飯。”
落塵終於開心的笑了一聲,著急把閻霄請如屋內:“那少帥你進去坐著,我叫小彤去準備!”
閻霄一向覺得落塵是個不喜怒於形的女子,現在看她臉上的笑,也覺得心情變好,說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呢!
“好了,你別忙著了,讓丫頭們去忙就好,沒事給我彈個曲子吧!”閻霄坐在廳裏的沙發上,眯眼笑著。
落塵連連點頭,把外麵剛擦拭過的琴讓人搬過來……
落塵一向知道閻霄的喜好,叫人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色。
閻霄此時不知,這深宅大院裏,她作為一個男人的身份留在落塵這裏吃了頓晚飯意味著什麽。
不消半天的功夫,就穿到了白蓁蓁的耳朵裏。
已入秋的天,已經黑得很早了。
閻霄吃了晚飯天就黑了,起身離開長樂院。
晝夜溫差大,閻霄剛出了院子,又吃了晚飯出了點薄汗,被外麵的冷風一吹,身上發冷,忍住不打了個噴嚏。
閻霄沒當回事兒,快步回了自己的別院。
她人剛走到客廳裏,便有下人走上來拿著一封信遞給她:“少帥,封會長差人送來一封書信給您。”
她倒是有些意外,伸手接過來,拿著那封有些重量的信便上樓了。
臥室裏,她坐在椅子上拆開信封,一張紙上隻寫了寥寥幾句話:
【不動腦子的事情少做,少帥不如考慮一下陪睡的事情,畢竟我這個人更容易沉迷溫柔鄉。養好身體等我……】
信封裏掉出一包西藥,上麵印著感冒藥的字樣,還有封亦烆親手寫的“早晚各一次”的鋼筆字樣。
閻霄不屑的冷嗤,手裏的信紙被她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了,至於那包感冒藥,她也就隨手仍在了桌子上。
說她不動腦子,這家夥是還沒嚐到她的厲害,到時候不要下跪求饒才好。
去浴室裏衝了個澡,閻霄便睡下了。
也不知怎麽的,她一沾床就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
臥室裏的窗戶開了半扇,夜裏風已經很涼了,吹動窗簾落在閻霄的臉上,蔓延了滿室的冷意。
可閻霄睡夢裏卻覺得自己很熱,渾身上下都悶熱得厲害,仿佛大夏天被關進了密不透風的屋子,額頭冒起薄汗,又被冷風一吹,渾身不由得發顫。
她像是被夢魘住了,腦袋慌了幾下卻醒不過來,眉頭擰得深重……
窗戶忽而被一很瘋刮得更大,本就半人多高的窗戶這會兒突然灌進房間裏不少冷風,窗簾獵獵作響,閻霄低吟了一聲,便從夢靨中睜開眼,頭頂是黑漆漆的天花板,光線太暗。
她睜眼愣了一會兒,發覺自己一身汗,渾身溫度很高,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發暈,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這才發覺自己好像真的體溫過高發燒了。
閻霄撐著手臂從床上坐起來,心裏頭暗罵封亦烆這個烏鴉嘴,還專門拿幾片藥來詛咒她!
雖然心裏這麽嘛,閻霄很清楚封亦烆送來的那幾片西藥藥效很快,於是沒開燈就掀開被子下床,身上隻穿了睡衣,朝之前仍藥的桌子走過去。
眼睛適應黑暗後,能很準確的找到桌上的拿包西藥,閻霄拿在手裏,才想起應該倒杯水,這大半夜的她隻穿了睡衣,也就懶得再叫下人過來,於是又走到床前去開燈,一轉身卻看到一個朦朧的黑影坐在她的床邊,輪廓是個男人的。
“誰!”
閻霄被驚到一秒後,瞬間反應過來轉身去拿桌子上的槍,臥室裏就突然明亮了起來。
她還沒拿到槍,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墨行止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一刻,閻霄以為是不是遇到鬼了,睜大眼睛,很不符合她風格的倒抽一口冷氣,問了個白癡的問題:“你是人是鬼?”
墨行止鬆開又靠近一點,往女人身前貼了貼,黑色的眸低混著笑,挑起眉梢驚異的問:“少帥見過的鬼都長我這樣?”
閻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晃了晃腦袋,扭頭看著大開的窗戶,這裏可是三樓,“你從窗戶進來的?”
男人不否認:“不然呢?少帥以為我飄過來的?”
閻霄麵色冷下來,伸手甩開男人的手,後退一步,瞥了眼桌上的槍還是沒拿起來:“大半夜的,來我這裏做什麽?”
閻霄說著,不自覺的緊了緊自己身上睡衣,雖然鬆鬆垮垮的,可依舊能暴露她女性的特征,尤其是胸前,因為布料太薄了。
墨行止瞥了一眼她的動作,菲薄的唇角上掛著邪氣的笑意,扭頭在這臥室裏看了一圈,拉起椅子坐在上麵,語調淺淡的道:“大半夜的,有點想少帥了,所以過來看看啊!”
閻霄心裏則盤算著,最近大帥府的守衛這麽鬆懈了?墨行止這麽個大活人竟然能混進來!明天要好好找副官去訓訓了!
“墨老板,我勸你還是不要惹怒我,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你想早點去見閻王,我可以送你。”她就站在離男人兩步遠的地方,麵色泛著冷意,雖然手裏沒拿槍,可氣場十足,一副分分鍾要了他的命的架勢。
男人抬眼看著她,不鹹不淡的問:“那封會長呢?他好像也知道少帥是女兒身吧?少帥對他的容忍度是多少?”
閻霄朝男人靠近一步,眼底泛著冷光:“你跟他不一樣,我可以隨時取了你的姓命,我不可能讓一個威脅活在我的眼皮子地下。”
“言則,少帥卻不能隨時取了封會長的命,是麽?”墨行止看著她,唇角勾著一抹邪氣的笑,跟閻霄的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他的命我早晚會取。”閻霄覺得,封亦烆的命或早或晚都是她的。
墨行止笑了笑,目光卻移到了女人垂在身側的手上,淡淡的問:“手上拿的什麽?”
閻霄被男人這麽一問,倒是受到了提醒,抬手看了看手裏的感冒藥,沒搭理他:“墨老板沒什麽要說的就走吧,或者你想讓我叫人送你走,到那時走不走得掉就不好說了!”
抬頭間,男人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跟前,擋住了頭頂明亮的光線。
然後,一個微涼的手掌落在她的滾燙的額頭上,輕輕一探,便道:“發燒這麽嚴重,吃了他給的藥恐怕也沒用!”
說著,墨行止伸手拿走她手裏的藥包,抬手精準的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