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生死與共
翌日,天微亮,入眼皆是寒冷的白色,安瑾妤睜開眼眸,揉了揉眼,看向君逸寒:“夫君,什麽時辰了?”昨夜,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到了第五層,並沒有發生什麽事,在走過第五層之時,兩人相偎著輪流小憩了片刻。
“天才剛亮,夫人再休息一會!”君逸寒眸光之中無疑是寵溺與心疼,還有兩日,他可以不閉眼,卻不能讓心愛的女人受此苦。
安瑾妤微微一笑,卻是站起了身:“我不累,天都亮了,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君逸寒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卻也隻能隨著她起了身,抱著她看向眼前的明色。
這第五層是一片果園,明象十分壯觀神奇,滿山的白雪之中長了一片綠色果園,而果樹上都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果子,顏色鮮豔,叫人垂涎欲滴。
安瑾妤抱著懷中雪白毛絨的小東西,由君逸寒擁著踏進這片果園,剛踏進果園,兩人便聞到一陣奇特的清香,似乎是從那些果樹或是果子上傳出的。
“夫君,這些香味好像有些奇怪!”安瑾妤皺眉開口,方才在果園之外並聞到,剛進果園卻立即聞到了,其中定有什麽凶險。
君逸寒點了點頭,抱著安瑾妤的手緊了一分,此時想要不聞這些香味已然來不及了,況且兩人都要呼吸,隻能謹慎對待了!想著,卻是柔笑著安安瑾妤道:“隻是些果香而已,夫人不必擔憂!”
安瑾妤心知君逸寒是在安慰她,點了點頭,笑著應了聲。
隻是兩人腳下的步伐卻都是加快了些,必須盡早走出這片果園,除了第一次劫難,還有兩次都是在第一層經過奇異之地發生的,想必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果真…兩人走了沒多久,便察覺到體內的異常之。
安瑾妤抿了抿嘴,隻覺得口中幹燥無比,而周圍那些果樹上鮮豔的果子無疑成了此時最想入嘴的東西,腦袋中更是不自覺想著甘甜的果汁在嘴中回蕩入。
幸好曆經兩世,她的心智不比尋常,腦海之中始終有一個聲音:千萬不能吃那些果子,一旦吃了,必死無疑!
君逸寒看著安瑾妤的神情,心下一沉,果真猜對了,這九重雪山之中的三劫四難隻針對瑾妤!又微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一條生機,他沒有異樣,便可以幫忙瑾妤度過這一次的劫難。
“瑾妤…哪裏不舒服嗎?”他緊緊抱著安瑾妤,看她不停的舔嘴,眸光緊緊盯著四周的果子,君眸猛得一沉,頓時明白了,這片果園裏的清香對於瑾妤來說是毒藥!
“瑾妤…閉上眼!”君逸寒的聲音傳入安瑾妤耳中,叫安瑾妤猛得一陣清醒,立即閉上了眼,不看那些果子,起碼減少果子了對她的誘惑!
君逸寒眸光緊斂,思索著應付的辦法,光看瑾妤的反應,他便清楚,這種忍耐一定非常痛苦!而這片果園還有一段路,若是這樣走還需半個時辰,他怕瑾妤忍不到那個時辰!想著,握了握手,拿出腰間別著的水袋,自己先喝了一口抿在嘴口,隨後緊緊擁著安瑾妤,俯身對上她的幹唇,將口中的水一點一滴的送入她的唇間和口中。
同時,腳下提氣,抱著安瑾妤飛身而去,既然果園之中的清香便是劫難,那麽使用輕功便沒有多大的問題了!隻是一邊吻著懷中之人,一邊使用輕功,速度減慢了一半,待口中的水喂完了,還需停下再含一口。
原本安瑾妤的神智已漸漸模糊。
君逸寒意識到她的轉變,也清楚定是他的血叫她清醒起來了,眸光一亮,涼唇離開她,伸出食指用力咬破一道口子,放至她的唇間。
安瑾妤漸漸清醒的美眸泛出心疼之色,心愛之人的手中血順著她的唇進入她的嘴間,整張嘴裏頓時彌漫了血腥之氣,可見他咬得有多重,那些血才會源源不斷的順入她的嘴裏。
十指連心,君逸寒咬得極重,咬出了一道大口子,他卻沒有任何痛色,看著安瑾妤漸漸清醒的美眸與麵容,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安瑾妤舔了舔他食指上的缺口,輕輕抿住,試圖止住還在流出來的血,已然清醒的美眸對上他的君眸,無聲的道了聲“傻夫君”!
君逸寒寵溺一笑,看向前方,就快出這片果園了,懷中人也恢複了清明,腳下便加快提氣往果園外飛身而去。
一刻時辰後,君逸寒抱著安瑾妤已置身與果園的另一邊,依舊是一片蒼茫的雪白,這是第五層,還有四層,而他們已經受了四次劫難,還有三次!隻怕愈往後愈發凶險。
安瑾妤心疼的握著君逸寒的手,拿出金創藥為他覆上,又扯下裙角為他仔細的包紮好,再看向他那張如仙的俊顏,大概是因失血過多,又或是白雪的映襯,顯得有些蒼白,還有那冰涼的薄唇,因她的嘶咬,泛出絲絲血色,與蒼白的麵色形成顯明對比。
君逸寒自然瞧出她眸光中的心疼,還有那抹內疚,伸手撫了撫她的墨發:“傻夫人,為夫一個大男人,這點小傷何足掛齒!夫人感覺如何了?”
安瑾妤眼眶一紅,抿嘴點了點頭,這份深情,她無以為報,隻能以同樣的情還之,生與君同巢,死與君同穴!
“夫人可累?要歇息片刻嗎?”君逸寒又柔聲問道,蹲下身子為她拘了一團清澈的雪,送到她的唇間,雖然果園裏的毒已經解了,但她的唇間還是有些幹裂。
安瑾妤微微張唇,冰涼的雪水融入嘴間,一陣舒適解渴,看著君逸寒的眸光微微閃動,柔笑道:“還有三次,我們快些走,莫讓絳哥哥等急了!”
君逸寒笑著點頭,擁著她繼續往前走去,安瑾妤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小東西,它依舊綣縮著一動不動,如君逸寒所言,大概要等他們走出這九重雪山才會醒來。
隻是安瑾妤和君逸寒都沒有注意,當她抬起頭來時,她懷中的小東西卻是舒服的動了動爪子,這樣子哪裏是昏迷呢,分明是睡得正酐呢!
從第五層到第六層,愈發難走了,周圍的氣溫似乎也愈發低了,幸好兩人都習了禦寒心法,也都有極厚的內力與極高的輕功,若是換成尋常人,走在這雪地之上,不是凍死,便是陷在這深雪之中難以動彈了。
與前三次一般,第五層到第六層也是沒有什麽凶險,想必要走到第六層之時,才會發生第五次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