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蘇家的墊腳石
“我早就聽說他們不善,卻不想到這種地步,你真是得勁,竟然如此大殿都能坦然坦蕩起身!”他那小迷妹的表情,取悅了安瑾妤。安瑾妤端起茶杯吹了吹,“你說說惡人還需要惡人磨,不善者,你就不能善良的處理!”
這邊倆姑娘聊得開懷,那邊的人就可就不好受了,安雪瑤母女也坐在蘇老爺子後麵,處於第二排,看見安瑾妤那般神氣的模樣,隻覺得心都快氣炸了。
若不是皇帝開了口,安雪瑤想起來指責安瑾妤的無理,不就是頂了個安烈女兒的位子。這都扶上天了,對江南王都這種態度,若是他日還不把他們都趕了出了將軍府。
“你別做什麽傻事,這可是關鍵時候!”柳悠仙瞧見自己閨女的架勢,就知道在生氣。不隻是她自己又怎麽可能不氣,這個女人活的那麽愜意,就算是聖上麵前也應對自如和雲瑤如出一轍,占盡風光。
“娘!這個賤人如今可以說是風光透頂,聖上也不指責她!”安雪瑤不滿的嘀咕道。
皇帝擺明了偏袒這個賤人,真是可惡之極!
柳悠仙怎麽可能看透這裏的關係,這是因為蘇老爺子當初站錯了隊,非要堅持太子是正統,這可好,四王爺上了位,這十幾年來,可是有他受得。先是貶官,奪了權,再後來奪了世襲位子,就算安烈也隻是個鎮國將軍,並不在爵位之列。
“你別管這些有與無,虛與實,隻要把之後的節目表演好就行了,她就算是再有本事,這四年一沒學琴,二沒學舞。在這裏拿不出什麽上的了台麵的東西!”這個柳悠仙說的是真的,之前的安瑾妤那是真的什麽都不會,最多看看書,但是她沒想到是,現在的是上茗不是那個一無是處的丫頭!而且祭天之舞,早在安瑾妤的記憶裏找到了雲瑤跳的樣子。
這邊宴席一開,歌女優伶一一上台表演,過完場後才是諸家小姐的賜福。
幾家小姐也都陸續的奉上了自己的表演,很快就到了蘇家,這蘇夫人剛剛雖然三緘其口,但是對安瑾妤的不屑也是毫不也遮掩的。不過是個沒爹娘養的,說話做事沒點禮儀章法,真是廢了郡主的位子。
蘇家小姐叫蘇芊芊,長的是別樣標致。出落的亭亭大方,她一出現就獻上了一支舞名傾城,應當是準備許久的,舞間湛藍色的長裙,仿佛碧波萬頃時漲時落,又如睡蓮平臥如癡如醉。江南的溫柔鄉裏養的最多的就是這樣的能歌善舞的女兒家。步步生蓮,柔荑無骨。翩翩然,羽化而飛,徐徐然羽雀平展。
這一舞畢,在坐的不由一個接著一個叫好。這等的舞姿真是人間難得,就連皇帝也不由的誇上幾句,以示褒獎。這個蘇芊芊也是個胸大無腦的主,看見如此多的人一時都為她喝彩,也有了幾分傲氣。
於是在啟皇上,“臣女聞雲瑤夫人,曾於齊山,一舞祭天,那時才是風光何等,讓南楚也引以為傲,一時間天下女子毫無人敢再穿紅裳服。今日見安小姐、重拾紅裳服,又如夫人那般英姿颯爽。不知可得真傳,讓我等也見識一下!”
這麽一番作死的話說完,安瑾妤就淡淡的笑了,還真是個無腦的白癡,這天底下沒了王權不是,一個一個推著趕著的如此來逼她。
安瑾妤起身,不屑的看向蘇芊芊。紅唇斜勾,白齒銀牙裏擠出幾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傾城舞,一舞傾城,祭天舞,佑澤蒼生,蘇小姐莫把二者劃為一等,拉低了它的層次!”
蘇芊芊聽這話氣可氣的不輕,她自幼習舞,天底下什麽樣的舞未見過,祭天之舞也不過是擺設罷了,還真以為能有什麽天下的安詳之術,不過是些騙人的把戲!
“安小姐如此說傾城舞,芊芊也隻能自歎不如,所以更想見識一下什麽樣的舞姿能受神憐愛,降福佑澤!”表麵上說自己如何不好,還不是為了逼她就範。
“祭天以鼓點為樂,不知在場的人可有人會。若有人能奏出初朝曲,嫤妤願意跳這祭天舞!”安瑾妤這一話畢,人群裏也一片騷動,皇帝讓手下樂工查,卻發現無人會。當年的祭天舞是薑大師離死前的獨創,隻此一曲,未留曲譜。這天下哪有人作。
遍尋全場無一人能為之擊鼓舞曲,無曲之舞光是欣賞上就失了一半的雅致。
“這曲子有什麽難,把你們一個個急的這般樣子,在聖上麵前也不覺得丟人!”
說這話的人一身華貴的紫墨色長袍,邁過門檻,一步一步走了進來,那精雕細刻的容顏讓女子都不由羞愧,那樣俊美的人,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美好。他發束紫金冠,一支玉鳳簪,紫墨勁袍,高冷傲然,浴火金鳳繡在胸前,金線穿錦,一朵朵微黃色的華桔花綻在袖口,銀紗微籠。
皓月的眸子可淹沒天地,悄挺的鼻梁下抿著一張刀削的薄唇,少年如玉,灼灼其華。可不是別人,正是君逸寒!
精致完美的臉猶如造物主以白玉雕成,毫無瑕疵,但最讓人難以釋懷的是他那漆黑狹長眼眸中的那份深邃。
她忽然想起來寺院的那場求婚,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和他點頭示意。
君逸寒也微微點頭應答。
“回陛下,諸國使節貢品臣以清點完備,交由內務府入庫了!”他在堂中拜了一禮,兩袖長擺,垂流而下,俊美異常。
“辛苦皇弟了,剛才聽皇弟說可以做初朝曲,以伴祭天舞可是真的!”君逸寒的實力皇帝是相信的,但是還沒曾聽說過它會初朝曲。
“皇兄應記得,逸寒早年隨蘇將軍南征北戰,交往親密,這曲子也是從他那兒學的!”一聽這話,皇帝大喜,立即讓宮人布鼓,中殿撤席,將空間騰給他們。
相隔二十年,祭天舞他今日又有幸見到了。
安瑾妤紅衣漫步到了中場,看像君逸寒的眸子中夾雜著火藥味,這個男人是要跟自己對上了!
“本皇叔也隻是聽說過曲子未見過舞,今日有幸還請安小姐指教!”他握住雙鼓錘,鼓點的聲音慢慢響起,那種狐狸眼裏藏著笑意,手上的鼓曲卻不曾有亂意。